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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又名嫉妒)(35)+番外

作者: 白新故 阅读记录

“不,我就是不松开。”他突然上前环住了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腰间朝她撒娇,“你先答应我,答应我。”

森恩目瞪口呆,你这是犯规作弊!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西斯身体一僵,她显然对这种阵仗招架不住:“斯曼,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

“给我一个吻吧。”

“放开我,斯曼。”

“那让我亲吻你的裙裾吧。”

“放开我斯曼!”她真的生气了。

他不甘心地松手,阴冷的模样藏在抬头的瞬间,藏在向森恩投去的那一抹血腥的眼神里。

他站起来,语气可怜又无辜:“我找了你一千九百七十二天,我在路上遭遇了七场白骨的暗杀,我受到了一次乌离斯遗留的造反派的攻击,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受伤了怎么办?想你被人欺骗了怎么办?想你哭泣无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我又焦急又害怕,我一边诅咒玛卡塔一边为你祈祷,我看到竖琴就想起你,看到白色圣袍就想起你,看到月亮和星空就想起你。我看到什么都能想到你,我在为你担惊受怕,你在流浪的时候难道没有感受到吗?”

从最初可怜兮兮的孩子,说到最后他猛然转过头来,他俨然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为他流亡在外的爱人惊慌过无数个日月。

森恩站在那一动不动,她什么都听不懂,但她能感受到那股深爱,透过他的言行清晰地传递出来。

西斯也沉默着,她端详着斯曼,她从没这么仔细地打量过成年的他。她一直接受着那个边界来的恶魔少年,怜爱他的脆弱,惊叹他的才华,对于眼前这个人,她戳上了黑骑王的标签,让陌生感隔开河泽和城墙。

他完美地延续了北部人种那颀长的身躯,修长的四肢,五官精巧却不女气,微卷的黑发复制了优雅,高高的眉骨,卷翘的睫毛,深邃的眼眸,整个人站在那,像是一部史诗。

他可以是诗人,是君主,是武士,是叼着鲜花让人颠倒的传奇,是一呼百应决胜沙场的将领,他是斯曼·海瑞费·洛·伊特内特,如果预言是真的,他即将拥有全世界。

“斯曼,我想要玛卡塔和纽伦承认他们的错误,跪倒在神殿前沦为罪犯,用他们的鲜血教会仑灵的人民什么叫做应有的惩罚。”

“当然,他们必然会有该有的下场。”他重新跪倒在她的软榻边,他的王袍托在地上铺开,“你是弥散的王后,你也会是仑灵的王后,你会检阅他们的罪恶,甚至亲自砍下他们的头颅。”

“不,我不想要看见战争,我只是想要该死去的死去,我不要制造流血和悲剧。”

他一愣,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她和他不一样,她厌恶在他看上去游戏般有趣的“无意义”的屠杀:“我明白,我们会对投降者宽容,对柔弱者温柔。”

“不是那样的斯曼,我不想要看见战争,让天使的归天使,让恶魔的归恶魔。我只是想要玛卡塔和纽伦以死谢罪,形式不重要,他们现在立刻摔一跤死掉也挺好。”

这回他真的愣住了:“西斯你在说什么?你不想看见战争?”

一个足够留名历史的战斗天使说她不想要见到战争,她曾经点燃了无数烽火,她曾经为杀伐而光荣,她曾经刺穿无数血肉之躯,她难道都忘了吗?

“哦,我明白了,你不想要看到恶魔和天使交战,我能理解。”

“不,谁和谁的交战我都不想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the last chronicle 》by Antti Martikainen

比较长的一段曲子,波澜壮阔的山河,世纪最后的史诗

第32章 来自斯曼的情书

西斯靠坐在屋架上翻看着旧报,下方是爬满鲜花的承重柱,她靠坐处是墙壁上开凿出的一个小角落,美酒摆放在她身边,各种旧报纸盖在她腿上和旁边,把这个角落堆满。

她翻看那些报纸,那些文字可以快速从她眼前过去,能够深刻地印在她脑海里,组成时间、人物、事件、前因后果、相互联系。

她早就发现了,当她被像垃圾一般抛出仑灵的大门时,一些被禁锢住的天赋在她身上苏醒。她可以读懂战术、对语言学习驾轻就熟、闭着眼就能拿着弓箭正中目标。

新历前,她究竟是谁?

她本来是个擅长远攻的指挥官,而不是依仗速度的近战手。

那个指挥官西斯是怎样的呢?

不过此时此刻,西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追究,这过去的五年发生的事情,足够后人哭嚎一辈子。

就在她被驱逐后不久,派瑞特叛族,他用博路破坏了旧历时神族给恶魔设下的结界,魔法元素重新灌进了这片贫瘠了万年的土地,花开在了司绿兰的荒野上,雾消散在皓月和太阳前,青草漫开了无数归家人的路。

弥撒所有人都在欢呼,更多的恶魔从各个位面纷纷地回到故土。报上说那是旷世的奇观,当神族和白骨在战场上变为一具具尸骸,这个流浪万年的民族终于再次拥有了自己的土地,他们穿过胡期,穿过仑灵,穿过库克之森,穿过荒凉位面,甚至撕开边界,重新站回自己的王国,在废墟上重建繁华。

随后恶魔遣送俳瑞特回族,仑灵给出的解释是他精神失常,派瑞特被扣押在了监狱里,判了永久监/禁。

不久三代西斯被陷害消息外露。

神族军心不稳,西线失守。

白骨将战线推进到碧城。

恶魔和神族撕毁条约,黑骑王裁军百万,全面退出莱基嗒三战。

人族与恶魔签证《互不侵犯条约》,关系和缓。

这是新历10263年,莱基嗒三战第七年。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莱基嗒三战的第九年,这场战役结束了,对的,它结束了。又或者说,它才刚刚开始。

一个白骨小部队迷路到了仑灵的小镇,被集体虐杀,从此,白骨的大军和神族的大军开始了在彼此的国土上相互肆虐的历史。

衍化了无数个岁月,用来降低战争破坏力的战争位面制受到了无比空前的破坏。战争从暴力的竞技台走回了人民的生活场所,重演了一场场旧历时的悲剧。

今年,是新历10267年,莱基嗒三战开始的第十一个年头,也是位面一战的第三年。

今天,是六月五号,当仑灵仅剩的两个三代——马蒂兰斯和玛卡塔在疯狂地咒骂对方,并且把战术地图撕得粉碎的时候;当因冷漠之名被发配到毕方之州的堕落天使克瑞格带着自己的拥趸踏入仑灵大门的时候;西斯放下报纸看了看一旁那褐色泛旧的信封,信封里还夹着一朵娇艳的玫瑰,她犹豫了下还是拿起展开。

这是一首情诗,墨水沾了金粉,鹅毛笔写出倾斜的优雅字体。

致西斯·库伦迷司·曼利罗

我的思慕,

它在日出时慢慢隐藏脸庞。

我的思慕,

它在星辰中缓缓踱着步子。

世人不会效仿,

我的思慕,

比金库丰盈,

比疆域辽阔。

你此时可以鄙薄,

我不在意,

我的思慕,

不会冷却,

它在星月交替间燃烧,

在钟塔的响声里永恒。

西斯的目光落在字尾飞扬的字母上很久,然后倏地抬起头,同时有点粗鲁地把信封合上丢到一边,她拿起报纸继续看,此时她又开始痛恨自己优秀的记忆力了。

可不久后那封信的主人就来了,他是纯血的模样,穿着短袖衣衫,系着龙皮带,松垮的深褐长裤,裤脚收进了龙皮长靴中,背着一把暗红色的长弓,看上去是个英俊非凡的强大武士。

望见坐在屋架角落上的西斯,他又理了理头上那已经被打理得发亮并且服帖的卷发,然后伸手一抓承重柱上的灯架就翻上了屋架。

本就不开阔的空间变得狭小起来,他一上来,报纸都被他踩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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