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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24)+番外

馒头里的毒只有一味,按理不会毒发。

除非它满寺乱窜,最终也遇到了这第二味毒药。

那这味毒药应该就在……

李延低头,细寻着带血梅花足印,血渍滴滴,一路延向审案前堂:“另一味毒果然还在前堂!”

“你是说,有人将另一味毒混在灯油里?灯油燃烧,毒也同时吸入身内。”

好不容易从侯府回到大理寺的阮少卿踮脚,有些发悚地看着灯柱上摇晃的火头。

“正是!猫血就是在这铜灯柱下消失不见的,于是我那么灵机一动,命人验了灯油,丝毫不差,就是朝暮的另一味!”李少卿拢拢衣领,摆出一副英明神武的官样,而旁边的宝公子却软绵绵的,好像迈不开步子。

“阮少卿,你怎么了?难不成,受了刺激?”

宝公子垂下眼睛,抚住自己的喉咙:“灯里有毒,那我不也中毒了,会不会毒发,毒发的样子难不难看?”

“灯油早换了!你又只中了一味,根本不会有事;退一万步说就算毒发了,小小的野猫都没死,你是绝对死不了的,最多毒得口眼歪斜满脸毒疮!”李延扁扁嘴。

“那是那是!好人终归有好报的。看!你家印子有了新相好!这猫真通情达理,懂得以身相报!”宝公子万分感慨地指指对面房梁上两只晒太阳的猫,冷不丁后脑被李延轻轻一拍。

“报你个头啊,两只公的!”

宝公子似笑非笑干咳了几声,回到自己案桌前。

“阮宝玉,这巫师的案子就这么结了?”

“灯油的毒谁放的能查吗?”宝公子托下巴。

李延摇头:“油去年元宵前买的,放小仓库也没什么人管。掉包太容易了。”

“线都断了,结了吧!”宝公子同意,提笔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个大大的“疒”字。

案子结了,事情没完。

阮宝玉风流潇洒过了,接着必须开始哄儿子高兴!

“儿子,爹刚发现家里的一只母鸡居然下蛋了!以后我们天天有鸡蛋吃了!”阮宝玉提着只母鸡兴冲冲进了屋。

“我要上书院去了。”阮侬耷着头,闷声闷气。

“那我送你去吧!顺道探望你家教书先生。”宝公子弯腰与儿子平视。

阮侬为难,低低起音,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确定吗?我家先生长得很难看!”

宝公子中招,后退三步,“真的很难看?”

“嗯,很难看!”

“那……我还是不去送了。衙门事情也多。”宝公子望天皱眉。

“嗯!这只鸡你放回笼子前记得做个记号,省得以后你贪吃误杀了。”阮侬出门前,还是回头叮嘱上一句。

宝公子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这会就做记号!”父子果然是没有隔夜仇的!

做个什么记号好呢?

阮侬出门后宝公子蹙眉。

给鸡染色!

啥颜色?

还用说,当然是这天下第一好看的紫色。

宝公子打定主意,美滋滋把整个鸡头染成紫色,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欣赏了遍,打开鸡笼竹门,正想把鸡放回去,脊背却突然一痛。

这一痛便如芒刺疾扎,疼得他周身一僵,冷汗层淋,手也无力地一松,掌心的母鸡脱开,拍腾着翅膀,竟然“咯咯咯”飞上了屋顶……鸡飞蛋打了,阮少卿的状态也开始急转直下。

脊背上的疼痛并没有一直揪心,可却开始绵长,好似探着他的心肺,一下又一下挠拨,让他浑身上下每个方寸都在阴疼。

一晚上没有睡着,冷汗把被褥湿了一回又一回,可早上他还是起身,穿上官服去大理寺。

帛锦说了要去查永昌银矿的案子,那这两天就应该会来寺里看卷宗。

花痴,这是一种绝对超越肉体的精神力量。

在这强大力量的驱动下,宝公子勉强挨到大理寺,趴在桌子拿只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写字,眼睛却始终瞄着门口。

一旁李少卿凑过来,看他:“你这又在写什么?新的京城美人名册?”

宝公子撇撇嘴,字亮出来给他看。

——病

——疼

——疟

——癞

这半天他一共就写了四个字,冷汗却又出了一身,把纸头浸得烂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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