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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40)

夜风穿树梢,风声一紧。

“阿嚏!”高守打了个打喷嚏。

正在帮他上药的谛听,被喷嚏声吓了一跳,药落了地,废了。

谛听瞪瞪高守。

“对不住。”高守很媳妇地想过来帮忙收拾,被谛听制止。

谛听撇嘴,掏掏耳朵:“怪我在想心事,没注意。不过,高举人你以后打喷嚏能轻点么?”

“我……,”高守负手,无奈地抬起大头仰望窗外孤月,“我尽量克制。”他现在见谛听,心里就有点莫名地怕,一丝丝发毛的那种。

谛听出屋再帮高守弄药膏,却见不远处椴会面向藏经阁,孤零零地靠大树站着。月光下,他脸上的泪光化成一道高深莫测的银线,薄凉的唇,残酷的一道弧线。

第14章

繁星低垂。

那绪花了较长时间,去读一句莫涯身上那句奇怪咒语。

心绪起伏,总如狂风飞沙不能落定,久而久之,这粒沙入了眼,拧了心般,贼疼。

反观莫涯倒显安宁,听着听着,居然睡着,磨牙的声音很响,一如既往。

东方探出一线白,慢慢步亮,那绪嗓子发涩,头倚上矮几的腿休息。

一日又将周而复始。

满室的磨牙声音,也好似有了节奏般沉淀,沉淀成了一个眼前莫涯。

都累了。

这种天气睡地上,一定很冷。

于是他靠进点莫涯,睡死的莫涯很快察觉到了暖意,一翻身,大字型趴在那绪身上。

那绪苦笑,终于阖眼入了梦。

他再睁开眼,莫涯已经不在藏经阁里。

那绪收拾妥当,发现白泽图还在,不过好似又被翻阅过了。

那绪出门,门开,秋风卷进。

这风来得真好,那绪迎风,却见——

三尺外,一袭秋香色的僧袍,在风中恬不知耻地敞开,说得再损一点可以说是洞开,释放出大英雄的威风。

“那绪看!”某物什挺挺隽拔。

莫涯,这匹没套缰的野马,站在晨光下,张大双臂,正对着那绪,直接给他来了个雄霸的单刀赴会。

那绪甚是美好地停滞在那端,默默地望莫涯盛举。

“不做红尘一条龙,便做欢场大淫虫。”莫涯挑眉朗笑。

流氓疯子,有疯子思维和流氓的行径,非一般人能够理解。绝对的!

瑟瑟西风里,出众一枝春色傲立。

周遭秋色,一派行云流水。

反差过分鲜明。

冷风没止,那绪慢慢走过去,一板一眼地替莫涯将袍子拉好、妥妥帖帖地穿正。

“怎么说,我也算是翘楚吧。”莫涯抱住那绪,身子被冻得挺冷。那绪只好由他,这么紧密相靠,总归会暖和些。

“你等了多久?”

“不短。”

那绪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涯贴着那绪笑:“我是不信这里没人爱这样玩。如果,你以后遇到了这样的暴露狂,你就说,那玩意不怎么样,还好意思拿人面前来摆,丢人!记得,表情要很鄙夷。”

那绪脾气还是好好的:“你那个玩意不怎么样,还好意思拿人面前来摆,丢人!”

莫涯愣住,眨眨眼,尔后,危险地一眯:“你什么意思!”

“那绪反应慢点,学得却不慢。”那绪莞尔。

“我对你那么花心思,你应该夸夸我!”莫涯伸手去探摸那绪跨间,“大师,出家人应当诚实。”

“莫施主,你,分外夺人。”那绪善气迎人,不过双耳根微微发烫。

“大师,我好像听到你心跳如鼓了。”

那绪脸色微变,稍稍推开莫涯,转了话题:“莫施主今早那么高兴,是看见什么了吗?”

昨夜的话题,好容易重新起了头。

莫涯手没放开那绪,捏在指间把玩,继续荒唐。

流氓不开口,佛也猜不透。

那绪抽气,又后退一步。

“莫施主……”

“我看到的第九重门,果然和我听来差不多。那绪,我为此而来。”莫涯目光炯炯。

是,他在宫里听到关于第九重门的传说,他为此而来。

第九重门,那绪记得。白泽图上是有记载,曰:门开需咒,从开启者之愿,送之至达任意天地。门开有因,门关为果。天地无从入,神魔无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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