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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叠纪(48)

众人坐定,宋舒扬拿出玉观音给老人过目,吴昂基接过玉观音,果然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的,这确实出自我手。”

宋舒扬闻言激动得站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确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确定不会认错?”

老人听不懂他的话,看他猛然站起以为出了什么事,有些慌乱,翻译连忙向他作了解释,表示这位宋先生是想通过玉石来寻人的,所以比较急切。

老人心善,听说是急着寻人,不敢轻慢,又仔细看了看才说:“我肯定这是我做的,应该是我十几年前做的了,那时候功夫还不纯熟就急着出师挣钱,所以做得很粗糙。不过我自己的每件作品我都认得,我记得那时候是做了一对,一尊观音一尊佛……”

听翻译说到这里,宋舒扬已经肯定自己找对人了,他迫不及待地又拿出玉佛的照片:“吴昂基,你再看看这是那尊玉佛吗?”

缺少实物,宋舒扬自己研究玉佛的照片很久也没有明确的头绪,只隐隐觉得看上去有些古怪,到最后他也分不清是那份古怪是确切存在还是他的心理作用。现在找到了制作者,说不定就能解开疑惑了!

吴昂基见他神情急迫,伸手拍了拍他作安慰,随后端详起那几张照片。照片到底不如实物真实,老人这次花了比较长的时间,似乎有些犹疑不定,宋舒扬在一旁等得心焦。

忽然老人瞪大了眼:“咦?”

宋舒扬一愣:“怎么了?”

老人非常认真地看了看:“这只玉佛的做工跟我的非常相像,但是它并不是出自我手,它是我徒弟叶囊做的。”说着他指了指玉佛的广袖,“叶囊雕刻这里的手法跟我不一样。”

不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

宋舒扬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不是他做的,也就是说玉佛和玉观音根本就不是一对!

他想起自己抓住苏远时曾问他:男戴观音女戴佛,这玉是一对吧。当时他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两样东西是一对,所以分析的方向原本就错了!

而苏远,苏远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表示,在后来的问询中也没有透露过只言片语……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切入点,所以才紧咬着什么都没有交待!

一通百通。宋舒扬笑了。

他说:“董容,我们不需要再去找那个叶囊了,玉佛真正的工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骗得我们团团转的那个人,他从一开始就想出了答案。”

难怪郁辰说谁骗谁还不知道呢,这样看来,是不是郁辰已经知道苏远对谛有所隐瞒了?

董容从没见过宋舒扬这样的笑意,怒气昭显却并不浓烈,更多的竟然是兴奋,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像是找到了他最满意的乐趣。

他们着手准备回国事宜,宋舒扬的计划由于这次缅甸之行而全面颠覆。

他要联合筹划部让郁辰应接不暇,他要针对黑匣子给上面一个完美的交待。

他还要让苏远心甘情愿地来到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有些东西不需要记恨也不需要原谅。

第28章 诀别风

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苏远跛着脚跟随苦力组的队伍去上工,由于行动不便,他在小楼里的挨揍训练暂停,最近都在练习射击。郁辰偶尔会过来看看,他说,趁现在还有机会练习,就想办法多练练,等到小楼正式“竣工”,他们会有很长的怠惰时间。

自从那次胡搞之后,苏远和郁辰之间的气氛变得越发微妙。说实话,苏远从没有要“立牌坊“的意思,既然上过床,既然都很爽,既然狱长一直这么变态而他的名声一直这么狼藉,还有什么是他拉不下脸的?压抑自己生理需求和宣泄出口有什么好处么,何必亏待自己。

他被叫去顶层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多数情况郁辰是让他帮忙处理一些反谛的事,他现在知道了不少蛋疼的东西,比如反谛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孤军奋战的恐怖组织,它在很久以前就展开了布置,至少三年前就对谛有了明确的干预,郁辰就是这些干预的其中一环。然而奇怪的是,这样明显的干预,却没有引发谛的制动,就好像是谛暗中默许了一样。

苏远对郁辰说:“我还是喜欢在小楼里挨打,胜过被这些勾心斗角的数据逼疯。“

郁辰调侃他:“凭你现在这个瘸子状态,除了帮我分析数据还能干什么?“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苏远往后仰着靠在椅背上,半刻薄半认真地说:“还能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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