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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14)

“哈哈……也是!太平,天下太平!”老王爷声如洪钟,猛拍韩朗的肩,“我就说嘛,韩焉怎么可能是奸臣?” 老王爷哈哈大笑,浑然不觉周围寂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看着韩朗那瞬铁青的脸。

“韩焉”,这两个字一直是韩朗的禁忌,已经尘封多年无人敢提的禁忌。

韩朗眯眼微笑,成功地掩饰住眼里升腾的阴鸷之气,“老王爷,我是韩朗。”

“哦,是韩朗啊。”老王爷的语气略透出少许的失望,“韩朗你年纪也不少了,成亲了没?有孩子了没,几个是男丁啊?”

韩朗笑容满面,答道:“王爷深入浅出,可能不知道我好男宠吧!”

“你好男宠?那可不成,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嘛!”老王爷极其不乐意地摇晃着脑袋,“什么男宠啊,韩焉这可不行,韩家的血脉不能断的。”

韩朗只笑不答,也没再纠正。又聊了会,有人请示该开席了。

百官入座,华容这才发现,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最后,与流年在一边窃窃私语,流年好象给了韩朗一张小纸,韩朗一把夺下,瞅了眼,略带沮丧说了句话。

华容看他唇动,好象在说,……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宴会开始,韩朗还算正常:“老王爷,我敬您一杯,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声音清澈精神抖擞,百官跟从起立举杯。还未嬉笑,却见韩朗将瓷杯高高举过头顶,缓缓倾下——清酒润湿了韩朗满脸。谁会想到他把酒倒在自己的头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而韩朗却相当平静地将杯放回桌上,好象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坐下吃菜。

华容呆呆地盯着韩朗猛看。

韩朗身后流年低眉默不作声,而今天跟随在流年身后的“黑脸”小斯不知天高地厚地耸了下肩。

老王爷也探身问道:“韩焉你这样是逗我老头子开心吧。”

韩朗不温不火地环视周围,徐徐道:“自然是逗您开心喽,如果圣上在的话,想必也会更开心的。各位,本王说的对吗?”

赞叹之声四起,大臣纷纷照做将酒倒到自己的头上,哈哈大笑。盛况空前!

华容半张着嘴,一时忘记给自己“灌”菜,耳边又听得韩朗喃喃:“恨铁不成钢。”

第六章

强悍有如华容,不过就是断了一根小指,根本算不得大事。

为了能让韩朗多抱上一抱,老王爷寿诞之后,他又装病装了几天,在床上做弱柳扶风状,脚丫子都快要熬黄。

这天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他决定让自己康复,于是起床喝了一锅鸡汤,拿扇子出去满院溜达。

王府富贵倾天,自然是九曲十八回,不晓得有几进几出。

华容理所当然地迷了路,大冷天里拿扇子扇风,别进了邹起住的小院。

邹起不在,在的只有扮作他徒儿的皇帝,正在房里午睡。

流云负手站在门口,黑着脸把门,不许华容进去。

华容翻眼,正打算闪人,屋里却有了动静。

皇帝已经起身,从窗格里瞧见他,特意打开门许他进来。

进门之后华容猛摇扇子,咬牙切齿看着皇帝那个云锦枕头,一边比划:“你是哪里来的?怎么王爷对你这么好,睡个枕头这么高级,上面还绣金线。”

皇帝冷笑,也比手势回他:“他当然对我好,普天之下,他只对我一个人真心。”

这话说得自大,华容连忙鼻孔朝天表示鄙夷。

皇帝的手势比得就更快了:“粥吃得怎么样了,拉稀拉了几天?王爷和你睡一张床,碰你没有?还有那天大家集体头顶喝酒,好不好玩?”

华容的眼睛瞪大,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连忙予以肯定:“对,粥我下了泻药。是我让王爷睡你,只许睡不许碰。我还让王爷当着大家的面用酒洗头。他什么都听我的。”

华容收起扇子一把跳了起来,扑上去揪他头发,比泼妇还泼妇。

厮打的空隙床后突然一响,有道声音透过墙板传来,清清楚楚三个字。

“你是谁?”

华容不揪头发了,四处打量后比手势:“刚才谁在说话,莫非你装哑巴?”

流云这时闻声进来,连忙赶鸭子似地往外赶他:“在王府里面争风吃醋,拜托华公子你也分分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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