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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封疆(50)

一坛酒很快报销,可华容发现他眼睛越来越亮,除了脸盘有些发红,性是一点没乱。

“小南,去,再打坛酒来。”见坛底朝天林落音挥手,掏了掏袖口,只勉强掏出锭极小的碎银。

跑腿的很快回转,显然吞了主子的银两,打回的酒活像马尿。

两人于是又喝,林落音的双眼还是晶亮,华容的嘴巴则是越喝越苦,不停夹花生下酒,许是夹得太勤吃得太猛,一下子被粒花生卡住,满脸涨紫,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林落音吃惊,连忙上来替他拍背。

拍一下没用,华容的双手开始乱抓,林落音急躁,再拍时下手未免就重了些。

花生“扑”一声被他拍将出来,可华容却没好转,趴在桌面,样子像是被他拍断了脊背。

林落音一时惶恐,举着手,连眼睛也不会眨了,只顾着问:“我……我是不是拍伤了你,拍伤你哪里?”

华容趴在桌面,勉力拿起笔,写了个:“不妨事。”

林落音更加惶恐,终于忍不住,拿手按上他脊背骨,一节节按下去,问:“是不是这里?”

每问一次华容便摇一次头,于是他只好一路往下。

脊骨也有尽头,最终林落音的手便停在了那里。

华容不动,满室寂静,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凌乱的喘息。

那里,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他发觉自己开始好奇,呼出的气滚烫,心里燃着把火,烧得他指尖不住颤抖。

每个男人做完后的表情都会不同。

林落音这种是抵死不照脸,耷着头,无地自容。

很可爱的表情。

华容弯嘴笑了,起来找纸笔,一字字写:“我早已没有贞操,你放心,不会要你负责。”

本来是句玩笑,可林落音不知为什么着了恼,将纸捏在手心,揉了又揉,浸得满掌心都是黑墨。

“你不要这样。”半天他只得这一句。

华容又笑,手势比得他都能看懂:“不要怎样?”

“不要……不要穿这种绿衣服,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叫你一根葱!”

“那么穿白袍子?”华容拿笔,写字后又画了轮圆月,在旁边写:“皎洁无瑕?”

“红袍子?”见林落音无话他又写:“三贞九烈?”

林落音不说话,慢慢抬头,看住他,胸膛缓慢起伏:“不如你……”

话刚起了个头华容就侧身,不知是有意无意,将桌上砚台扫了下来。

沉甸甸的方砚落地,很闷的一声响,林落音顿时醒了神,把余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无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是不是韩朗让你来的。”

过了有一会林落音才说话。

他只是为人耿直,却并不是个呆子。

华容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摇头。林落音恼恨地耍性踢被,起身后一顿,又转身,将床下棉被拾起,把小青葱盖个严实。“让你来,是不是劝我不走,继续替他卖命?”

这句听完华容已经不摇头了,眼看手,直接默认。

林落音无语,开始推掌心的黑墨,越推那墨渍越大,很快一片狼藉。

“如果我不答应,他会拿你怎样?”

对这句的应答华容是摆姿势,一幅不怎么样无非那样的姿势。

林落音接着无话,又开始推墨,那厢华容得了空,则静静地开始整理衣衫,将头发理得一丝不乱。

“那我……”

等到林落音开口抬头,这才发觉华容早已作别。

门外春光明媚,他只看见他一把葱绿色的背影,立时觉得胸口钝痛,象有根针立在了心头。

回到王府,华容第一个见到的是华贵。

华贵人看来心情不好,学棍子杵在门口,闷头就是一句:“小翠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小翠?”华容一愣,过一会豁然开朗,开始比手势:“流云的那个丫头,下巴很尖眼睛很大那个?”

华贵恶狠狠点头。

“她长得好看的。”华容凑近,仔细瞧着华贵人的脸,戳戳他额头的脓包:“本来你长得也不错,就是最近火大,总长包,所以才被她比了下去。”

华贵的脸立刻拉长,嘴扁成一条线:“那怎么办,那个……”

“好办。”华容大笑,退后比手势:“记得你说过,我这个人唯一的本事就是让男人看上,不就是个流云么?我帮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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