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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降灵(76)

很好,现在他总算知道这家店生意惨淡的原因了。楚留香瞧着桌上才动了一半的饭菜,眼见避无可避,惆怅道:“去年今日,我在秦淮河畔遇见了一个集天地之灵气的妙龄少女,她婀娜多姿,体态风流,绿衣轻纱宛若垂杨……我既不能与她相守,也只有每年这个日子潜心向佛来纪念我们的相遇了。”

不愧是大众情人楚香帅,这一番异世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下来,那小二固然是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南宫灵也被流畅而跌宕起伏的情节迷住,暗暗感叹盗帅果然经历丰富,编起故事信手拈来。

夜里,楚留香顶着南宫灵似笑非笑的眼神绕了大半个城的路借宿在最热闹的客栈,他已经对冷冷清清的店家产生了不大不小的阴影了。

第二天一早,总算是到了尼山。

清晨雾气朦胧,漫山木叶掩映,清新的空气带着露水和泥土的味道,远离人世的繁杂与喧嚣,楚留香走在渐次攀升的山道上,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

南宫灵的神色却有些阴郁。

平心而论,昨日用饭时的情形凭借楚留香的能力并非不能扭转,只不过自任慈死后,南宫灵的眉宇间就愁云笼罩,再也不复任慈在世时那种纯粹的爽朗与热情,心思也细腻许多,因此似昨日那般使友人开心且无伤大雅的机会,楚留香又怎会去破坏?

世界上所有的牡丹,也比不上友情的芬芳与美丽。

在湖边停下,南宫灵目光含笑,悠然道:“离任夫人的居处已然不远,此处地势平坦,楚兄不妨用过早膳?”

楚留香摸着鼻子,试探道:“一路走来,这山上也没什么野菜,倒是有些野鸡野兔……”他的潜台词是:让我吃肉吧!

南宫灵显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是得意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道:“楚兄放心,小弟早有准备。”

与南宫灵约定见到任夫人后即可不茹素,楚留香总算勉为其难地吃掉了据说是无花赞助的生菜。他本以为可以一路上山快些做完正事,却在流水的石梁旁被阻了下来。

那宽不过两尺的石梁,此刻竟盘膝坐了个人,温柔舒缓的山中气息到了他周身也变得冷凛锋利,带着一种吞吐不定的杀气。

天枫十四郎的出现透着一种古怪,却也合情合理,但楚留香还是不得不多想,尤其是他放出飞环乌星的时候——那暗器本可以有一个更好的施放角度的,只不过那样会牵扯到南宫灵罢了。

天枫十四郎是否确有其人?又是谁假扮了他?这人为何要阻止他去见任夫人秋灵素?

但他到底还是见到了秋灵素。

一个长发垂肩,身穿黑袍的女子,木然跪在香案前,背对着门,谁也瞧不着她的面目。

她虽然背对着门,虽然动也未动,那优雅的姿态,不经意散发的魅力,却已令这风流传世的楚香帅,几乎瞧得痴了。

任夫人并未回头,缓缓道:“是南宫灵带你来的?你是谁?”

楚留香躬身道:“在下楚留香,特来拜见夫人。”

任夫人淡淡道:“楚留香……”她将这世上最富有传奇性,也最浪漫的名字念出来,语声仍是平淡的,似乎早有所料,丝毫不觉得惊异,也不为其所动。这只怕还是第一次,“楚留香”三个字被一个女子瞧得如此淡然。

她转过头来,面上却蒙着层黑纱,连那双明锐的眼波也未露出,若不是已经知晓眼前女子的容貌已经被毁,楚留香还要以为她如此吝惜自己颠倒众生的容貌。

任夫人目光凝住着他,道:“南宫灵在何处?”

楚留香道:“他并没有进来。”

任夫人神情恍惚,喃喃道:“他竟然没有来,他难道不怕我说出一切么……我始终也不相信他真的能忍心亲手害死任慈的,莫非真的是……”

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楚留香沉声道:“夫人!”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另眼前这心思紊乱的女子重新冷静了下来。

楚留香道:“夫人可认识札木合、灵鹫子、西门千、左又铮四个人么?”

秋灵素瞧着他,叹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我容貌被毁之时说起……”

楚留香早已想到,眼前的女子心中只怕埋藏着一段早已湮灭的过往,有一段很不寻常的经历,但他却不知道,一个人的故事能够曲折至此。石观音、南宫灵、任慈、秋灵素、孙学圃、天枫十四郎等人一个个登场,其中的恩怨情仇却是不足以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