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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少夫(48)+番外

作者: 阿漂 阅读记录

偶尔我也会觉得奇怪,我这样多喘口气就可能进医院,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被他这样连年累月地打,竟然都没有被打死。

不禁也要感叹一句,命如野草,越吹越长。

我知道他恨我,因为我是他心爱之人背叛他所留下的罪证,但同时他又不能控制地爱着我,因为我是我母亲唯一留给他的,活着的东西。

所以在把我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之后,他又会在床边日夜守着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夜里我痛得醒过来,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很温柔地从我脸上抚过。

我的父母是卵生兄妹,我看过他们的照片,除了性别,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继承了他们两人血脉的我,理所当然地好像是从他们身上复刻下来的。

他有时候会好像陷入回忆似的看着我,捧着我的脸,喃喃地喊我:“阿清。”

我的父母名字里都有个发qing音的字,只不过我父亲的是青,我母亲的是清。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在喊我的母亲。

清醒过来之后,林与鹤又会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

他就是这幺痛苦地,比我面对他更痛苦地,面对着我。

所以对林与鹤除了恐惧,我居然有点可怜他。

在我渐渐长大之后,林与鹤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频繁地打我,因为我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怕痛,哭个不停,到处躲,反而他越打,我越无动于衷地受着,他也觉得没了趣味。

但变态总是能进无止境地想到更变态的招数,我比不过。甚至于我早已经有了预料。

上高中以后,开始有人向我告白。

我不敢接受,甚至连情书都不敢接,匆匆地逃走。

即便如此,被林与鹤知道了,我还是少不了一顿教训。

我多少能明白,他对我那种扭曲而畸形的独占欲。他得不到我的母亲,便将对她的爱与恨都发泄到我的头上,把我当作是母亲的替代品,他的所有物,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碰。

在我高二的时候,我们上床了。我这个人一向很好面子,又逞强,不肯把自己被强奸说得那幺难听,感觉自己也变得很凄惨。

我还记得被林与鹤捅进来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要岔过气去的痛感,眼前发白,心脏剧烈地跳动,耳边都是阵阵的鼓膜鼓动的声音,我怀疑我要死了。

第二天我睁开眼,很疑惑自己竟然还能睁眼。

秋深林未寒:03

我被林与鹤囚禁在他的世界里,每一次逃跑被捉回来,那个世界对我展开的藩篱和尖刺,就更高更深一些。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想就这样,”林与鹤掐着我的脖子,手下渐渐用力,他的声音冰冷入骨,又咬牙切齿,“掐死你算了。”

那几乎是我逃跑得最成功的一次,如果不是那个说要带着我离开的男孩子,在机场被林与鹤的人捉住了,没有受得住林与鹤的手段,把我的位置供了出来的话,我可能已经更早地离开了他。

但我还是被林与鹤捉回去了。

结果是我的手腕被他掰断,腿也被打断,被扔进幽暗漆黑的房间里,差点被他掐死。

我知道那会他是真的想要弄死我。

他可能也厌倦了被一个死人控制。

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我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从身体里流失,我已经不能吸气,只能浑浊地往外出气,眼球突出,显出了大片的眼白。

但是林与鹤突然松开了手。

他怔怔地看着我软软地倒下去,突然将我抱在怀里,声音里嘶哑,隐隐地有些颤抖:“小寒——”

真难得,他以前从来不喊我名字。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很奇异地,唯有我母亲住过的那家产房,窗外的树迟迟没有凋零。

她为我取名未寒。

这大概是除了这颗破了洞的心脏之外,她唯一赐给我的东西。

但这也是能刺激到林与鹤的,所以他从来不喊我的名字,人后他一贯只叫我小杂种。

之后我就再也没能去上学。光是养好腿上的伤,就已经花去大半年的时间。自然也没能高考。

那次我还心脏病发,差点一命呜呼。

整个事件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林与鹤再也没有打过我,甚至有时候对我算得上是温柔。

林与鹤对我一直是大棍加甜枣,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一顿打,也习惯了他莫名其妙显露出来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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