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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微微起(72)+番外

才会身边跟着他的人,个个都说他是个不坏的人。

“刚才要和我说什么?”周是安欺身抱她,在她眼里重新看到光泽才敢柔声问她。

言晏不言语,拒绝他这样额碰额的亲昵。

“你该和我说啊,哪怕晚来这边一天,也好过,我在你家里人那边全票通过的坏人。我打电话给你舅舅问这边地址的时候,礼宾与我说,一家人都满以为你会陪着言晏去,结果你还是生意比她重要。”

周是安委屈的声音,在她耳边与她厮磨,“你要去跟你母亲解释,我是那种人嘛,江山和美人,我肯定是毫无疑问地选美人啊,我向来就是这么没出息的,死也死在心上人的温柔乡里呀。”

周是安的掌心里像是藏着块烧红的烙铁,擦过言晏的脊背,叫她战战兢兢的烫。

“你喝醉了?”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红着一双眼睛,有着困兽且无声的嘶鸣感。

“言晏,我想给你灌点酒,上次你喝醉了,有朝我主动过……”

“我那次并没有醉。”言晏这话一出,周是安明显目光里有一星火亮了亮。

“所以呢,你接着说!”他怂恿她。

“就是没有醉,这么个事实。”她眼里嘴上都一副不愿意配合的倔脾气。

“你这丫头,真是坏透了。”周是安气,他不是没想过态度强硬点,也许她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可是他偏就觉得那样没趣极了,他像是在潜水,自己在跟自己较劲,比这口气能憋多久之长。

周是安丢开言晏,说他得洗个澡,诚实得讲,他乏透了,这几天连轴转,从机场下来,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好像心眼、骨头都在风尘里吹散了,又拿进酒精里去泡,他眼下只剩下个躯壳,能喘气的躯壳。

周是安从他的行李自顾自地找换洗的衣服,瞧不见言晏隐隐的笑意,是蔑笑,笑他的成心,又无意。

周是安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穿一件他自己的睡裤,上身光着,温水冲过的身子,似乎人也温软了许多,酒后在找水喝,却发现沙发上,盘腿坐的言晏在喝酒。

“你在干什么?”他问她的酒。

言晏却答他的话,“在想着给蒋文煜道歉的话。”

“如果哪天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你……”

“没有这个如果。”言晏斜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么个没营养的问题。

“他说你不要他来,是怕我生气的话,是真的嘛?”

“嗯。”言晏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酒又是作什么?”周是安再绕到这不解上。

“你不是要给我灌酒的嘛?”

周是安听清她的话,轻佻地挑了下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知道,上次你说的那事,我回去有反省过,确实,看一厦大火,腾腾地燃着,不管不顾,太过分了。”

“所以,你这是挑明了在勾引我了?”

言晏脸上不动声色,手拎着一瓶百威,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衣服,径直去洗手间了。

“喂,”周是安很不满意她这刚有苗头的进步,又打回原形,不声不响了。

“嗯,如果我出来,你还没睡着的话。”

第59章 第十九章、陌上花开(

言晏穿好睡衣,氤氲的水气里,红着一张脸,酒的缘故。

她手撑在洗手台上,看手边喝了一半的啤酒,瓶身上还挂着水珠子,坠坠得往下落。

她对着镜子,无声地朝自己说了句什么。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刚才自己脑子一热,都说了些什么!!

言晏毫不怀疑自己,卫生间里有个后门可以离了这里,她抬腿就走,太丢人了。

这算怎么回事嘛,她这算以色侍人?以身相许?

她承认外面的人今天赶赴过来,让她昏头了。

言晏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估计有四五十分钟,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还想坐在里面敷完面膜出来。她磨蹭这么久,外面的人也没催她,这让言晏更是下不来台,……,还是他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大家都阿弥陀佛。

言晏简单地拍了点水乳,轻手轻脚地旋门锁走了出来,她脚上没穿鞋,远远看一眼床上的人,单腿屈膝地平躺着,被子拽了一角敷衍地盖着半身,像是不喜室内的光,一只手拳着搁在眉心上。

言晏出个一两天的短差回来都累得不行,更遑论他这一动身就是十来天不归的行程,他先前说累自然也是真心的牢骚话,言晏心里双手合十,睡吧,睡吧。

她蹑手蹑脚正准备往外间去,不期然,床上的人,哑哑出声,“洗完了?”

言晏惊得一颗心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尴尬得很。

周是安总是有那种本事,一瞬不瞬地瞧对方,偏偏叫人挑不出他唐突的不是。大概他那张脸太唬人了吧,浴在通透的光里,他挪挪身,靠在床头上,洗过的短发,没了贯日里的精英人的派头,甚至不服帖的毛毛躁躁。

男人是不是天生比女人少了几分羞耻心,为什么他朝言晏裸着上身,他竟无半点不适意。

言晏瞥几眼某人的胸膛,脖子更是又僵了几分。

怎一个尬字了得。

二人就这么干望着,周某人始终没再不出声,倒是言晏清清嗓子,“那个……,你困的话,就先睡会儿吧。”

“合着你又耍我一次?”某人眯眼,声音听不出多大的不悦。

“不是……”言晏想说,我不是怕你累着嘛!

周是安没等她话说完,“我已经有点精虫上脑,听不得半句废话。”他眯眼瞧她,再认真不过的面色说着放肆轻佻的话。

言晏被他噎得大气不敢喘。

周是安下床往言晏跟前走的时候,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总觉得周身有道无形的网,渐渐围剿了她。她有点想跳脚,于是周是安伸手来拽她的时候,她语言不受控制地朝他控诉起来,“没人像你这样的,……,我不欠你的好嘛,你黑着一张脸算什么……”

心上奔腾的潮水豁开了一个口子,禁不住千军万马的抵足不前,看着她那张脸再听她那小孩脾气的话,周是安很清楚地听见心上的那道禁闸溃了军,言晏再朝他软语地埋怨跳脚什么,就像有谁在他帐前点了一捻情香,而她自己浑然不觉地替他再吹了吹那火星子。

潮水泛了滥,火也纵了性,水火都无情得很,一向吃斋念佛的周是安自然被裹携烧腾地无影无踪。

“言晏,你这样很不好,话说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已然被你说动了,这戒想守也守不住了。”周是安揽抱她到床上,一双腾腾杀气的眼盯着她,言晏饮酒的缘故,脸上本有浅浅的红,此刻却被周是安吓住了,骇白着一张脸。

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有浴后的香,白皙的肌底下像是有绯色的水在潺潺地动,湿漉的眼里藏太多情绪,周是安问她在想什么。

言晏羞愤地嗅着他气息里的酒精味,成心气他,“反正和你想得不一样的东西。”

呵,周是安嗤笑一声,“你自然不是东西,你是我日夜放在心里的人。”男人在这个紧要关头,说起情话来,那真真是信手拈来。

言晏无声地啐他。

周是安再俯凑到她耳际,“不信?我也有点不信,从你头一回跑到我梦里的时候,我就苦恼得很,这是怎么说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我自己都想骂自己,混账!”

言晏哑然,问他是什么时候,哪一回?

“第二次去你家,一伙人喝酒吃蟹的那回!”周是安说,下楼的言小姐发了好大一通火。

言晏抿嘴朝他笑,“那天姨妈来访,有点痛经,小舅那么晚还带一群男人回来,吵吵闹闹得烦得很。”

“忒没礼貌了,站在楼梯口就朝我们骂,”周是安手里揉搓在她的腰上,“好歹也要下楼,走近点,给我看清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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