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他不赞同地板着脸,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真桜甜美的笑容:“月岛不在,真桜在。”
“……”
见相泽不说话了,真桜更加得寸进尺:“真桜最喜欢相泽老师啦~”
“…………”
抱着他的少女笑得幸福又满足,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和玩偶,那种纯粹的愉悦带着莫名的感染力,让人仿佛能心甘情愿为了这个笑容而付出一切。
她向他撒娇,向他讨要更多更多的爱。
他知道,她终有一日会离他远去。
但他无法不爱她。
绝无可能的。
“……笨蛋。”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放在她头顶揉了揉,“再等半个小时开饭。”
“嗯!”
真桜原本还想再那么得寸进尺一点点的,可是想了想,再晚一点偷亲他也不迟,于是真桜一双眼笑得如月牙弯弯,开心地去了沙发上坐好,打开电视继续看她的美少女战士。
厨房里传来熟练的切菜声,锅里的水咕噜咕噜沸腾,电视里的少女漫女主角与她的朋友们在冬天聚在一起补习。
少女们欢笑着,平凡的喧哗而温暖如冬日柔软的被窝,令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永永远远地拥有这份温暖。
现在,我也拥有不输于这份温暖的恋爱了。
抱着靠枕的真桜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这样想到。
就在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真桜掏出手机一看,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来自【绿谷出久】的消息。
绿谷出久:听说月岛前辈你住院了,这周末我能来医院探望一下你吗?
……谁啊?为什么会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绿谷出久:啊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想知道月岛前辈身体康复了没有。
……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桜盯着屏幕上【绿谷出久】的名字回忆了很久,都完全没有想起一丁点有关于他的记忆,每到这种不认识的人以和自己很熟稔的姿态出现的时候,真桜就会意识到,自己又过度的使用个性了。
虽然她暂时不清楚自己过度使用个性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副作用,但一些显而易见的缺点却是很容易发现的。
回溯时间倒是很容易理解,但跳跃时间,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
——在被跳跃的这段空白的时间内,“月岛真桜”是怎样的存在呢?
她并没有被跳跃的时间的记忆,但也能隐约的判断出来,在这段时间内,她会依照平时的正常思维行动。
也就是说,依照她跳跃之前的性格,该干什么就会干什么。
不仅如此,如果滥用跳跃时间的能力,也会出现一个十分棘手的弊端——
因为缺失了中间记忆的缘故,很容易给别人带来“该不会是失忆了”的感觉。
再夸张一点,如果五岁的真桜跳跃到了二十岁,周围的人再傻也会意识到她有问题。
所以真桜使用跳跃时间的这部分个性时,都十分谨慎。
那么言归正传,真桜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使用能力的情况,想起来用得最频繁的就是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了。
因为每周周末都可以看到相泽消太,稍不注意就有点得意忘形。
……所以绿谷出久就是在那段时间出现的吗?
真桜抱着手机躺倒在沙发上,由于不知道绿谷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所以真桜也没有办法准确的回溯时间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唔……
那就约出来见一面?
真桜简单直接地这样想着,如果是能给手机号码的程度,应该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人。
于是她很快回复道:
【我已经出院了,要见我的话,出来约会~】
对面迟迟没有消息,此时正好相泽消太叫她去吃饭,真桜便放下手机去吃饭了,相泽的厨艺进步神速,明明几天前还只会一个炒饭,现在都能给她做咖喱饭了。
相泽老师亲手做的咖喱饭!
真桜夸张地哇了一声,满脸期待地吃了一大口。
“……怎样?”
真桜一手握着勺子,一手比了个拇指伸到他眼皮底下,“好吃——!”
少女平日精致得不像真人的脸上多了几分烟火气,她咀嚼着嘴里的一大口饭,像是什么美味得不可思议的料理一样,然而相泽自己尝了一口,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水准。
“……也不用这么夸张。”他把手边自己的水杯递给了她,“吃慢点,噎到就太傻了。”
真桜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后,专心地开始吃她的咖喱了。
比起咖喱饭,相泽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少女的身上,其实他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看着她,原因很简单,就是她吃得太香了。
即便她也并没有故意吃得很斯文,但她就算是大口吃饭喝水,也绝不会令人把她和粗鲁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只会觉得——
她吃得好香啊。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相泽忍不住也像她一样舀了一大勺送进嘴里。
……啧,很普通嘛。
真桜对于相泽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她吃完饭就乖乖地收拾好去洗碗了,而相泽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看会儿电视。
他刚想伸手去拿遥控器,却不经意看到了真桜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月岛前辈!请问!!你的约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第8章 初恋第八次
晚上躺在床上的真桜认真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对绿谷出久这个名字的确有些模糊的印象。
按照常理来说,真桜明明认识爆豪胜己,却不认识绿谷出久,应该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但如果用真桜的逻辑来解释,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因为作为无药可救的颜控患者的真桜,太过普通的样貌她是记不住的。
真桜曾看过相泽消太所带的A班的体育祭,轰和爆豪她记得清清楚楚,对于那个跟轰打得飞沙走石天崩地裂的家伙,她唯一的印象就是——
绿头发。
好像很疼。
当时她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轰的脸上了。
不得不说,光是轰的脸她就能嗑一年,到现在她也没腻。
要不是因为……
她忽然下床,光着脚轻轻地打开了一条门缝,漆黑的客厅里非常安静,睡袋里的相泽消太躺在沙发上,大约已经睡着了。
真桜蹑手蹑脚,垫着脚尖走到了沙发边上,就这么席地坐在了靠近他头的一侧。
熟睡中的相泽消太比起平时要温和得多,窗外隐约透入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不同于少年的清秀,他的面容是粗粝的,在事务所的职英生涯使他的气质在散漫之余沉淀出醇厚内敛的安定感。
真桜伸出一根白皙纤长的手指,轻拂过他的青色胡茬。
明早提醒他刮胡子,上次亲他的时候,被扎得很疼呢。
依在沙发边缘的真桜微微笑了起来,她两手撑着沙发垫,微微伸长脖子,宛如花瓣飘入水面一样,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但当她睁开双眼时,却对上了相泽格外清醒的眼神。
他一早就醒了,就等着看她想干嘛。
“……相……唔……?”
她的后脑被他不知何时从睡袋里伸出的手按下,微凉的唇再次碰触,不同于她羽毛般轻柔的吻,占据主动权的相泽用亲身行动,教会了她成年人的接吻方式——
呼吸被他的节奏带动。
心跳声震耳欲聋。
温热湿润的吻缱绻而温柔。
“快去睡。”相泽松开了她,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克制的吻,“晚安,真桜。”
他凝望着真桜的漆黑眼眸中映着皎洁月光。
温柔又苍凉。
“……哦。”
真桜被吻得晕头转向,愣愣地一头扎进了房间。
客厅里的相泽重新拉上睡袋,他望着天花板,一下子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