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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上的尤里同人)[leoji]California Dreamer(13)

作者: ice hole 阅读记录

原来情诗中“如闪电撕裂荒原”的比喻,并没有夸大其词。

他亲手脱掉穿在季光虹身上略显宽松的睡衣,一寸一寸地向下亲吻他赤裸的皮肤。今晚的两人都很清醒,无法再把一切冲动都归罪 于酒精了,经年的隐忍被煽动打破,欲望彻底战胜了理智。

雷奧把前戏做得很慢,滚烫的指尖绕着他的乳尖打转,握住他勃起的性器缓缓摩挲,伴随着成百上千个亲吻,细腻、温柔又很透彻。季光虹的双手在对方的裸背上来回游走,咬住下唇努力想遏制呻吟声,整个人都软着身子深陷在了沙发里。

美国青年在对方半透明的泛红耳垂旁轻轻吹了口气,感到怀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伸手去解开自己的皮带。妹妹留下的安全套,今晚怕是真的要派上用场了。

“紧张?”他试探着问。

季光虹轻轻摇头,却看着雷奥内裤里夸张鼓起的一块吞了吞口水,觉得哪怕捂住嘴巴,响亮的心跳声也会从眼睛和耳朵里漏出来。

“其实,我也很紧张……”雷奥低头吻了吻他发烫的脸颊,笑道,“可能会有点痛,如果你想反悔的话……”

“别停。”

季光虹忙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眼睛里有些东西闪闪发亮,像湖里的星辰倒影。

“我怕你到明天就会反悔……”

雷奥怔了一下,心中最后一点固执的东西也随之融化了,只想与他一起在床上暖暖地相拥着,迎接黎明第一缕曙光。

“那……我们去卧室?”

他第一次忘乎所以地吻了他后,颓然蹲在寒风刺骨的露台上把脸深深埋进掌心,被交织的背德感与快感折磨得魂不守舍,终于明白了臣服于诱惑的乐趣。

一位教徒,因为一个错误的亲吻,对自己的同性挚友产生了强烈的性神动。这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也许打断他的那通电话,正是上帝通过教练的手所拨通的,为了阻止他进一步犯下罪行。

——同性恋者被召守贞洁,藉着训练,人内心自由的制诸德行,有时藉着无私友情的支持,藉着祈祷和圣事的恩宠,他们可以,也应该,渐次地,并决心地,走向基督的成全。

他摆出祈祷的姿势,在心中默念信理部宣言,强压下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打算去厕所用冷水醒醒脑。

下次见到季光虹的时候,一定要重新摆正心态,用摒弃了欲望与邪念的情感去爱他、支持他、为他祷告。他试图这样说服自己,可回到酒店后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闭上双眼,中国男孩顺从地接受他的亲吻时的模样便会反复在脑中回放。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沉漫在与朋友的性幻想中自慰了,高潮来得凶狠而又迅速。

次日他翘掉了国家队的活动,去赴季光虹的约,一起在北京的酒吧街闲逛,对方的每个习以为常的小动作,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情色的意味……他的皮肤看起来那么柔软,嘴唇的颜色也很可口,不知尝起来会不会有桃子酒的甜味。

他的信仰是磐石,但爱是引力,是灾害与急病,难以抵卸,无法预防。只好束手无策地被卷入深不见底的欲望漩涡,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雷奥在季光虹的尾椎骨处留下一个吻痕,像是某种虔诚的仪式,感觉季光虹的身体因为强烈的羞耻而绷紧了。

他并拢食指与中指放进嘴里旋转,用唾液沾湿,小心翼翼地送入对方的体内探索,在他的后颈与腰侧落下了更多安慰似的亲吻与抚摸。

“慢慢呼吸,放松……把身体交给我……”他匍匐在对方的耳畔柔声呢喃着。

季光虹只知道闭着眼睛点头,喘息越来越灼热急促。

一开始进入得比较艰难,痛楚远远大于欢愉,他紧紧抱住枕头无声地忍耐。两人调整着姿势磨合了一会儿,才渐渐变得顺利。等季光虹用腿圈住雷奧的腰,胡乱抓着身下的床单低声呻吟时,两人都已经被过分强烈的快感冲击到什么都没法思考了。他们在光线昏暗的卧室里紧密无间地联结着,接吻之后仍是接吻,床铺摇撼,细小的浮尘从天花板降落,空气中有汗水、眼泪与精液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如同圣光普照般的高潮持续了很久,他们相拥在一起等待痉挛平息。

“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像天使一样可爱,只想和你成为朋友……”雷奥把季光虹汗涔涔的右手拉到唇边,吻了吻他泛红的指节,“可现在,我要为我的天使下地狱了。”

季光虹把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小声呓语:“如果地狱的感觉像刚才一样棒的话,我愿意陪你再去一次……”

连他也很惊诧,彻底祖露了内心秘密之后,一向脸皮薄的自己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做出这么多没羞没臊的邀请。

“睡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继续……”

雷奥笑了,给了对面的人一个晚安吻,又张开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们像两只冬眠的动物般相拥着入睡。

他不打算再逃避了。

TBC

第十一章

季光虹被窗外的晨光唤醒时,发现自己仍赤身裸体地躺在雷奥的臂弯里。

身旁的美国青年早就醒了,却没惊动他,而是亲昵地抱着同床的人在刷手机。见季光虹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对方毛绒绒的头顶,语调轻快地道了声“早上好”。

“早上好……在看什么?”季光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候声中带着浓重的鼻音。

雷奥假装困扰地皱了皱眉,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昨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漏接了十几个制作人的电话,现在他们已经抛弃我开始访谈了……我会失业吗?”

“哈?要不要紧?那怎么办?”季光虹被吓得完全清醒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知道你打工的冰场还招不招人?”

雷奥欣赏了一会儿季光虹混合着关心与担心的表情,闭起一只眼睛扯开了唇角。

“只是前期宣传的网络访谈而已,也没那么重要……”

季光虹反应过来后很想扑过去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肘偷走了一个早安吻。

“我去做早餐,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雷奥意犹未尽地用嘴唇摩擦着他的嘴唇,含混不清地说,然后下床打开衣橱,找起了干净的内裤。

季光虹把被子拉过头顶翻了个身背对雷奥,脸颊红透了,心跳强烈得像胸膛里养了只横冲直撞的小鹿。

体内残留的酸痛感不会说谎。

——原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之前那些虚无缥缈的春梦……

反正今天已经错过了工作,倒是有了彻底放松心情、把积攒的某些问题梳理清楚的时间。雷奥给制作人打了通道歉电话,陪季光虹慢吞吞地吃了些吐司、煎蛋与培根,开车带他去了最熟悉的那间教堂。

他们教区的教堂名不经传,又小又旧,平时不会有游客造访,但草坪总是打理得干净整洁。这里封存过太多伊格莱西亚家的记忆,他的父母曾在这里结婚,他与兄弟姐妹们里也曾在这里受洗。他曾跪在这间教堂的十字架下祈祷比赛优胜,也曾忏悔过对挚友兄弟的淫邪欲念。

雷奥带着季光虹穿过盛开着玫瑰的花圃,比手画脚地和他讲着小时候参加唱诗班的经历,身穿白衣的小朋友们会在平安夜拿着蜡烛、唱着圣歌,为教区的信徒们送去祝福。不论他说什么,身旁的中国男孩都仰头听得饶有兴味。

他本想把季光虹带到自己信仰的神面前,可今天的教堂在举办婚礼,暂时不对外开放。季光虹以前只在好莱坞电影里见过教堂婚礼,踮起脚尖向门内张望了一会儿,惊诧地发现新郎新娘竟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台下亲朋寥寥,可二人望向对方的眼神却充满柔情。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自然而然地将鬓发如霜的老妪称为“漂亮的女士”,问同样满面岁月刻痕的丈夫是否愿意娶她为妻,尊重她、保护她,不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都始终忠诚、不弃不离,直至被死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