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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难为(19)

好!说的好!胡纯想鼓掌,手腕却被雍唯突然抓住了。

“随便你。”雍唯毫不感动,拖着胡纯往后殿走,“我已经有人陪了。”

“雍唯!”玲乔终于崩溃了,哭着大喊了一声。

雍唯置若罔闻,拽着胡纯绕过一架缠云屏风,进了后殿。

胡纯被拖着走,不忍心地从屏风空隙里看玲乔,小声劝雍唯:“她这么伤心……”你别太过分!当然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她的事,不用你管。”雍唯冷漠地说,一甩袖子,窗外的月亮不见了,晴朗夜空也不见了,恢复了阴云滚滚。

不用我管,拖我进来干吗!胡纯从他后背翻白眼,吐槽他。

“她要是站这里一夜,太……太可怜了。”她壮起胆子说。

“你睡你的,不用管。”他还是那么无情。

睡……在哪儿睡?胡纯现在对这个字很敏感,她太需要睡眠了。

正疑惑,她就被他甩到床上,她吓得立刻要弹起来,这床是神主的啊,她不敢躺!他也躺下,手臂搭在她身上把她压住。

“奖你吸神明之气。”他不太情愿似的闭上眼。

这简直是她无法拒绝的,一靠近他的身体,她已经晕晕乎乎了,听了他的允准,她几乎立刻像章鱼一样缠到他身上,太舒服了,她要升天了。

这一觉睡得算是……胡纯狐生也好,人生也罢,最舒服的一次。

直到雍唯动了动,低沉道:“起床。”她都故意紧闭眼睛,装睡不肯起身。谁知道这种奖励以后还有没有,能多一会儿是一会儿,她还悄悄深吸一口气,最大量的吸入他身上缠绕的神明之气。

雍唯干脆坐起来,识破了她的伪装,用胳膊一夹,连拖带提地把她拽下床,轻松夹着她往外走。这时候再装睡就太假了,而且也太难受了,胡纯连连咳嗽,她被夹得上不来气,闷声闷气地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

雍唯闻言停步,却没松开她,冷冷垂眼往下看,胡纯也正艰难求生地仰脖看他,立刻又解读了他的表情:早干吗了,这会儿知道自己走了。

传达完这个信息,神主大人继续大步前行,胡纯痛苦的保持着弧度,被他挟带着走,胸差点平了,腰差点断了。幸好也没多远,后殿的后面就有泉池,可比她昨天洗澡的地方奢华多了,羊脂玉铺砌的池壁,一汪碧蓝碧蓝的水蒸腾着雾气被盛在里面,看了就想游泳撒欢。六个龙头高高的在池子旁边堆砌的小假山上探出来,汩汩地喷着水,让整个泉池殿都蒸汽缠绕。

胡纯被拖到池水里,温度正好,她借着水的浮力想从雍唯臂弯里逃生,刚一游,雍唯倒很配合地松开她,顺势一拽,把她推到一个龙头底下,颇具份量的水柱就直接砸在她头顶,胡纯的眼睛立刻就睁不开了,耳朵也只能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头发被冲得贴在头皮上,又顺水覆在脸上,十分狼狈。

她张大嘴呼吸,结果水就呛进来,她拼命咳嗽,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又被雍唯从水柱里拽了出来,她猛吸了一大口气,缓过来不少。雍唯拨开她的头发,粗鲁地抹了下她的脸,胡纯眨巴着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

他……他……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啊?

胡纯吓得在水里跳了一跳。

“你多吸一些,就不会俗了。”他冷着脸,低头看她,头发全都披散开来,尾端漂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吸?胡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水和雾气,吸什么?他突然歪了歪头,亲上了她的嘴,浓郁的神明之气真是比山泉还甜,胡纯顿时如痴如醉,哦,原来是让她多吸点气,她脑子也清楚起来,吸了这种气,可能自己也会有仙气,就不俗了,他是这个意思吧?

那她就不客气了。

和上次很不一样,她使劲吸他,他跟着掺和什么?还反过来吸她?他有这么好心,帮她吸走俗气吗?而且吸就吸,怎么还摸上了?

“唔……”她动了动,表示抗议,雍唯的确把手从她胸前挪开了,可是却一托她腰,逼她盘在他身上,还紧紧按着她的后背,让她的上身也紧贴在他胸前。不得不说,雍唯穿衣服的时候,看着又瘦又长,这会儿一瞧,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胳膊一使劲,也有漂亮的肌肉喷张出来,莫名就有那么股狂傲不羁的劲儿,可惜太白嫩了,大减魔头气质。

“雍唯!雍唯你出来!”骄横的声音穿过后殿,连泉池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要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喊!”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胡纯想了一下,猛然想到是百妖大会上那个琇乔仙子。

雍唯的脸色非常难看,咬了咬牙,往外拽了拽胡纯,胡纯正尖着耳朵听琇乔喊什么,扒他扒得死紧。

“松开。”他坚忍地说,听起来甚至有些难受。

“哦哦哦。”胡纯这才松开手脚,借着浮力轻松漂开,她的大腿好像刮到什么,她好奇地用手去摸,被雍唯猛地抓住手腕,他的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他用力一推胡纯,烦躁训斥道:“胡闹!”

胡纯被他推了个跟斗,在水里浮沉了几下,又灌了一耳朵水,再冒出水面,他已经站在岸边了,抓起柜子上放的衣服,潇洒一甩,头发也跟着衣服飘扬了一下,身上就没水了,头发也干了,他又霸气十足地举步走了出去,完全看不出刚刚是在洗澡。

这个法术太实用了,胡纯羡慕地看着,不知道他肯不肯教。

没了神主的威压,她顿时轻松起来,惬意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前殿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胡纯摇头,神仙发脾气也是这德行,神主和琇乔对着摔,不知道多少好东西要遭殃。

“出来!你让那个狐狸精出来!不然我就闯进去。”琇乔的声音高了很多,却听不见神主的声音。

闯进来?胡纯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赶紧上岸把衣服穿上保险。

池边靠墙有很多柜子,柜上托盘里放得全是衣服,大多是雍唯的,也有一二件女装,胡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套了一件,还不错,很称身。她没有法术把头发弄干,只得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后殿,一看不得了,琇乔已经从前殿一路摔东西摔到后殿了,一见她,立刻血红着眼愣住了。

胡纯心痛地绕着一地宝贝走,边走边看摔坏没有,还好,大多宝物还是很结实的。

“贱人!你这个贱人!”原本愣住的琇乔,突然暴起尖叫,手上不知道怎么就变出一把长剑,直扑了胡纯来。

胡纯吓得腿软,怎么突然就亮了兵器?她正要摔倒,周遭冷风一盛,也没见雍唯是怎么过来的,反正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抓住了琇乔的剑,也没见他受伤,只见他轻轻一掰,剑就断了,琇乔一下子跌倒在地。

琇乔不像玲乔,她更像人间泼妇,坐在地上就开始哭,边哭边骂:“你为了这么只狐狸精,这么对我们姐妹!你对得起天妃吗?你对得起辰王吗?天帝也不会容你这么胡闹。”

“滚。”雍唯也不见得多生气,还是那副阴沉的嘴脸。

琇乔一拍地站起来,恨恨一回身,“我这就去找姐姐!”

“慢着!”一直没出声的胡纯突然大叫一声。

雍唯和琇乔都看她,她笑得嘴角颤抖,一只手被雍唯拽着,用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琇乔身上的披风。

“你这件披风……”

琇乔冷笑起来,十分解恨般得意地说:“上次要扒你的皮,可惜你的皮不够做一件披风,我只能找了一窝红狐狸。怎么样,还凑合吧?”她冷冷盯着胡纯,“我迟早要做一件白狐皮的披风,等着瞧吧。”

“啊——”胡纯发出一声惊惧的尖叫,挣脱雍唯的拉扯,双手捂住眼睛,她不相信,不敢相信,不忍相信!

“最嫩的小狐狸皮,我做了领子。”琇乔找到了她的弱点似的,残酷地一再攻击,手指得意地拂过自己脖子外的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