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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星(13)

作者: 折青 阅读记录

徐星延对此不作回应,只扯开他朝裤裆摸过来的手,监督他喝下半杯水。向晚行乖乖喝完了,见缝插针地讨要奖励,他于是环着臂弯里那把韧腰往怀里带了带,略一倾身含住还沾着水珠的下唇。水里像掺了蜜,甜坏了。

门锁传来响动,向晚行惊醒似的猛然推开他,赤着脚连滚带爬地逃回卧室。徐星延抽纸按在被齿尖磕破的嘴角,神色如常地起身帮妈妈找东西。

徐妈妈回来拿文件,本来也是突发情况,没有提前打招呼,拿完就走了。徐星延给伤口上了点药,进厨房盛两碗焖饭出来,还给猪仔的专属海碗底部多埋了好些排骨。

他礼貌性敲了敲门,不等回应就进去把呈“大”字仰躺在床吐魂的向晚行扛出来,穿上拖鞋。向晚行心虚得好像家长还站在饭厅拿皮鞭盯着他一样,脸都埋进碗里疯狂扒饭。

徐星延敲桌提醒吃慢点,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胆儿肥了,头都没抬,配着他那个日本吃播同款的猫脸大碗,简直跟在参加大胃王比赛似的,一下子把吃饭拔高到荣誉的高度。

向晚行饭后窝在沙发上饱饱地睡了一觉。他贪凉,总是不自觉把衣服撩起来晾肚皮,可又很容易肚子痛。徐星延每次路过都要给他盖回去,实在不堪其扰,索性找了根绳子出来把薄被拦腰捆身上了。

向晚行莫名其妙被热醒,睡眼迷蒙地去抱冰西瓜出来,挖了最中间那块献宝似的去给徐星延吃,抬眼瞄见他唇角的伤,手一抖,西瓜块伺机出逃,“啪”在地上,房间霎时陷入静默。

谁能受得了这委屈啊?

向晚行扁着嘴收拾了事故现场,挤进徐星延怀里跟他你一勺我八勺地分吃了剩下的西瓜,舌尖一卷舔掉唇上的汁水,又不长记性地捣乱,非抓着徐星延的手往他左胸口摸,“你听,寂寞少年午后心碎……”

当晚心碎少年便求仁得仁了。他遵照命令摆出在沙发做过的那个姿势,塌腰抬臀。姿势是正经姿势,人不是什么正经人。

白天做不觉得,在这关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羞耻感,好似母猫发情让尾一样。他看不到徐星延的动作,只能凭感觉放松后穴,湿滑肠肉裹着不断进出的手指,润滑液混着淫水的黏腻声响格外放荡。

徐星延抽手,龟头堵住兀自翕动的肉洞,俯下身贴着他耳朵低声道:“咬我?嗯?”

他像交配的猫科动物似的张口叼住他光洁的后颈,扣着腰顶弄。向晚行又痛又爽,又不敢叫得大声,难受极了,一只手适时从他腋下绕过紧捂住嘴,他得以在掌心中放心哭起来。没戴套子,他敏锐察觉到徐星延射精前撤出的动作,回头抽噎道:“老公射、呜……射在里面。”

徐星延一手握着他的阴茎,一手玩他肿胀的奶头,来回揉捏,时而将整块乳肉用力裹在手里,好像他胸部真的发育了鼓起包似的,“上次不是说要喷奶?”

向晚行这会儿倒是羞死了,凌乱地摇头,不肯认这艳账,慌乱地用嘴唇去堵,却被徐星延反制。他高潮时难以自抑地痉挛收缩,上下两张嘴都被填满,被徐星延占有,同时也让他产生了占有徐星延的感觉。

“我会一直喜欢你,你也一直陪着我吧,好不好?”他打了个滚钻进徐星延怀里,梦呓似的细声说着,可沉重的眼皮等不及回应,就这样枕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此后又等待了半个月,高考成绩如期发布。徐星延的简直高得吓人,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而向晚行算得上是异军突起,对着电脑屏幕自己都不敢信,傻兮兮地瞪着眼。模样太过可爱,徐星延忍不住笑着亲亲他的嘴巴,眉眼温柔,“恭喜你。”

向晚行报目标院校是很稳妥的,可以防万一,他还是把志愿表填满了,一水儿首都的大学。等待录取期间,他走路都跟踩在云上似的,飘得找不到北,要不是还有徐星延在地上拽着绳,他能直接膨胀起飞。

随着录取通知来的还有向爸爸的电话,向晚行缩在房间里接的,徐星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猝不及防就听闻一声怪叫,而后便是七零八落的脚步声,停在他脚边,他赶在向晚行说话前塞了一颗圣女果堵嘴。

向晚行咬破果皮,酸甜汁水顷刻溢了满嘴,他嚼着嚼着稍微冷静下来,可又实在难掩激动,当着徐家爸妈的面抱紧他胳膊,仿佛不抓点什么就要马上窜天和太阳肩并肩。他不知道揣了什么鬼主意,促狭道:“徐星延,你叫我一声哥,上大学之后我罩你。”

他的幻想太过不切实际,徐星延半点眼神也没分给他,反倒是徐妈妈好奇问他怎么回事。向晚行的尾巴只敢在同龄人面前放肆翘,对上家长了又马上怂得夹进大腿根,干巴巴地交代说他老爹置办了套公寓给他,就在两所学校中间,平常两个人都可以走读。

他说完喜滋滋地回头去观察徐星延脸色,预想中的愉悦表情并没有出现,徐星延皱着眉给他塞一口苹果,简短拒绝:“不行。”

第十一章And I will luve thee still, my dear, till a'the seas gang dry

电视在放歌唱类选秀节目,忧郁的民谣歌手抱着吉他低低吟唱。一墙之内的徐星延戴着降噪耳机写代码,前所未有的瓶颈。

周围所有人——包括向晚行——都觉得他这个人好像是无坚不摧的,他必定万事顺意,永远都不会遭受半点挫折。可徐星延知道焦躁从不是来自于别处,更像是心跳产生的波动,时刻不停地啃噬他的神经。

他开始不停地按Ctrl+S,强迫思维令他不断回忆起那天向晚行被拒绝后明显的伤神,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黯淡,好像隐在雾后。已经太久没有发病,无处排解的焦虑让他陷入迷茫的循环,双手置于键盘上轻微发抖,满眼字符化成蚂蚁串结在他眼球。不知过了多久,恰恰是在向晚行推门而入的那时,他终于起身进了浴室。

拒绝再度同居的出发点其实非常简单,不过是怕向晚行在大一走读会融入不进人际圈,偏偏他又是那么需要社交的小朋友。徐星延没有办法时时照顾他,所以他作为被推出巢穴的雏鸟,必须独自适应大学生活——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向晚行也对他说“我知道了”,可仍然经常露出心事重重的苦恼表情。

尽管强迫倾向是无端且不可控的,但不可否认,向晚行确实占了非常大一部分原因。

再出来时向晚行躺在床上唱歌,一条腿搭在床沿,皮肤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歌词模模糊糊听不太清,他唱完半首,抱着被子自言自语“为什么说'爱情不过是生活的皮'”,一会儿又喃喃“西班牙馅饼到底好不好吃”。

他做了很久阅读理解,不断猜测着作词人的意图,“为什么要把爱情比作皮?难道是说爱情是个空壳子?”他想通了一般,连连点头称赞,“真有深意……”

徐星延脖子搭着毛巾,吸收发梢滴下的水,没戴眼镜,使他五官看上去柔和了些许,面颊上还附着湿气,平日的凌厉冷酷现下却变得朦胧。

他心情似有转好,去榨了两杯蔬果汁回来看着人喝了,又监督了向晚行刷牙,临睡前才不紧不慢打开搜索界面,侧过去展示屏幕内容——歌词原句: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

“……靠。”向晚行恼羞成怒,但很快又被转移了注意力,黏糊糊地缠着他要抱,“你给我做西班牙馅饼吧,你做肯定好吃。”

他把脸埋在人胸口说些不着调的有的没的,徐星延托着他的腋窝往上提了提,含住嘴唇吻了一会儿。焦躁逐渐被抚平,好像接吻是什么处方良药,又或者向晚行这个人本身就是。

空调冷气下被窝暖烘烘的,向晚行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小猫一样来回蹭动,光滑细嫩的脚心磨在徐星延小腿内侧,低声唤道:“徐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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