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请叫我战神(170)

风倾然环顾四周,却见到前方格外惨烈。到处都是呈喷溅状的鲜血,到处都是残肢碎体,到处散落着与洛一心身上同样质地的衣服碎片以及陌刀。有的陌刀深深地扎进野兽的眼睛里,陌刀的刀柄上还有一双手紧紧地握着刀,而这把陌刀、这双手的主人,则已经肢体分离。有些手上,还连着半截身子,有些手,连着肩膀和头,有些手,各连着半边被撕开的身子……

死在这附近的野兽大部分都是属于同一种,它们的体型不大,但从它们的鳞甲、四肢、身体线条、肌肉就能看出这是一种战斗力极强的野兽。

风倾然从这些野兽身上的伤口,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战况有多惨烈。一群人迎上去,有人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正面迎敌,将陌刀扎进野曾的眼睛里,对它造成致命伤,战友从周围围攻,乱刀斩去。负伤的野兽发狂,锋利的爪牙将迎上来的人撕碎。

在这附近,除了洛一心以外,几乎没有别的活人。

风倾然望向洛一心那双耀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睛,从洛一心的眼睛能看出洛一心的异能很强,这是洛一心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的关键。她没与洛一心打招呼,叫上闷闷继续前行。

她对洛一心没有任何好感。

莫卿卿第一次与展正熙的冲突,是在双方偶遇的情况下,陈迎曦为绝后患,做出的决定。虽出突然,双方都没有准备,莫卿卿轻易逃脱。第二次,莫卿卿在展正熙的驻地外遭到围攻,那还是进了杀局。当时进杀局的,不仅是莫卿卿,还有展正熙兄弟和陈迎曦,莫卿卿九死一生,展正熙死了弟弟。

推波助澜布下这个杀局的人,正是这位带着人在旁边看戏的洛一心。

假如,莫卿卿不是无条件地信她,她放走展正熙,必然会使莫卿卿不满,生出嫌隙,甚至在这种聚散无常随时可以一拍两散的时候,形同陌路亦是很有可能的。假如,她要为莫卿卿出这个头,又或者是实力不够强震慑不住展正熙,必然要与展正熙拼个你死我活,在这种环境下,双方拼个两败俱伤,那是置双方于死地。不说别的,受了伤,哪怕有个腿脚不便或手脚不灵活,在危险来临时,便足已丧命。

至于洛一心这么做的用心和用意,让风倾然很是瞧不上。

战场拉得很大,狩猎队、难民、部队的人分散得到处都是,战斗刚结束不久,大家还在搜寻救助重伤的人。

这种时候,每活下一个人,未来,才多一分希望。

没过多久,风倾然来到倒塌的高墙处。

高墙即使塌了,依然有好几层楼高。钢筋水泥浇铸,倒塌后,上面纵横交错的钢筋对阻挡野兽也起到不小的作用。

此刻,高墙上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拿着武器,如临大敌。

不时的,有人如丧家之犬般哭泣着被人拉上高墙。

高墙的另一边,兽吼声不绝于耳。

风倾然和吴闷闷爬上了高墙,她们站在墙上抬头望去,只见墙后的避难点,成了野兽的狩猎场。那些绕过战场的野兽,绕去了拥有大量人员聚集的避难所。

能够形成有效战斗力量人们都在战场上。

避难所里的人是战场上的人的很多倍,面对野兽的袭击,却只能溃逃,然后,被单方面屠杀猎食。

有许多人朝着高墙方向逃来,可,他们跑得再快,快不过野兽。

风倾然默默地看着远处被野兽从藏匿地刨出来叼走,奔逃中被野兽追上咬死的人。

她不可能去救他们。

他们不愿意战斗,谁都救不了他们,救他们,只会带一群拖累,赔上自己。

避难所里的人往这里逃,将野兽也引了过来。

围墙上,数以千计的战斗人员严阵以待,许多野兽追到围墙下便退去了,有些仗着实力强大的踩着钢筋水泥废墟爬上来,诸多实力强大的感染变异人一拥而上,将它斩杀在围墙上。

围墙上散布的野兽尸骨、站立的感染变异人,无声地向所有靠近地野兽宣示:靠近者死!

风倾然带着吴闷闷找了一圈,见到许多战士自发地组织到一起,许多士兵也在找自己的上级,她不断地听到“营长战死了”“团长战死了”“副团长被野兽撕碎了”等等军官牺牲的消息。

风倾然和吴闷闷找了许久,遇到的活着的级别最高的也只是一个营长。

到下午的时候,消息传了出来。

指挥所被冲过去的一头巨兽踏为平地。

旅长战死!

副旅长战死!

旅参谋长,战死!

旅副参谋长,战死!

旅政训处主任、副主任,一起战死!

旅留守处,全军覆没!

通信中队,只剩下两个通讯兵和一台无线电设备。

两个武警团,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最高级别,排长。

……

风倾然对装甲部队的编制不太了解,向吴闷闷打听。她想着旅长以下是团长,旅部指挥处被踏平了,也许还有在外面指挥战斗的团长活下来呢?

吴闷闷告诉风倾然,装甲旅没有团,旅部以下便是中队、营、连,如工兵中队、通信中队、汽车运输中队、侦察营、装甲营、机步营、火箭炮营、坦克连等。

风倾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统领全局的高级军事指挥官,就等于这支部队打残的部队成为一盘散沙。活下来的这些营长、连长,能够在这样的战争中活下来,都是有实力的人,很难说他们会聚在一起,然后毫无芥蒂地选出一个人来指挥这支队伍。最要命的是,部队到现在只剩下几百人,而感染变异人,还有数千之多。感染变异人则又分散成大小不一的狩猎队。

风倾然当即反应过来,对吴闷闷低声说:“快,去找那两个通讯兵,还有那台无线电设备!”

情况混乱,到处都在找人,打听战友的死活情况。吴闷闷端着□□,那身军人特有的气质,让她去找其他战士问路,很是顺利,很快便打听到那两个通讯兵的下落。

她俩是在一个临时清理出来的会议所找到那两个通讯兵的,两个二十岁出头的通讯兵护着无电线台缩在角落。

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十几个年纪在二三十岁之间正聚在一起讨论事情,外面,围了许多士兵。

风倾然站在不远的地方听了一会儿,谈判的气氛不算好,没吵,没争执,但隐约有点谁都不服气谁的模样。

吴闷闷听了一会儿,便将视线落在旁边那堆武警战士身上。他们几乎个个浑身都是伤,许多人重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有些人连腿都没了,战友在旁边照顾他们,能够起来走动照顾别人的武警战士,也就十几个人。她走过去,先敬了军礼,报了自己所在部队的番号和自己兵种、编号、名字。

武警战士听到吴闷闷报出的番号,纷纷朝她看来,能够起身走动的,纷纷向吴闷闷敬以军礼。即使躺着的,也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她对风倾然说:“老大,我想和战友们在一起。”

风倾然犹豫了两秒,点头,说:“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她又看了眼这些躺在地上,伤口处理得并不好的武警战士,想了下,说:“我们的队伍有医生,你们去个人把她找来,给你们治治伤。”

吴闷闷哽咽着向风倾然“嗯”了声,立正站好,大声的再一次报出自己的服役部队的番号,自己的兵种、编号、名字,叫道:“吴楠,请求归队!”

一群武警战士站得笔直,齐齐地朝吴闷闷敬礼,接受她的归队。

风倾然莫名的有点鼻子泛酸。她没当过兵,她不太明白军人的那种情怀,可看着吴闷闷,看着这群年轻的小伙子,她似乎又有些理解。

吴闷闷问:“谁能跑?”她指了个方向,说:“去那边找一个长有一对色彩斑斓的大翅膀,战斗力非常强的漂亮大姐姐。她是医生,已经能够很精准地控制能量液的用量,找到她,说是闷闷和风老大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