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七分半(19)+番外
“就……那个啊。”
“哪个？”林舒顿住，想了一会才明白孟晓然说的是什么。
她轻笑了一声：“你说呢？我的好晓然？”
“我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你吗？你忘了啊？”
“啧啧啧，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随着林舒的话音，回忆慢慢涌上来，孟晓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事儿。
那时候，孟晓然才仅仅上小学二年级，刚刚搬到新房子里，和林舒一家做了邻居。
按规矩，孟晓然一家在搬来的第一天便敲开了林舒家的门拜访。
小小矮矮的孟晓然亦步亦趋跟在孟母身后，探出脑袋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张望林舒一家。
孟母笑着牵出她：“晓然，叫叔叔阿姨。”
孟晓然听话的很，一双小嘴又甜又讨喜：“叔叔阿姨好。”
在客厅的玩玩具的林舒听到动静，噔噔噔跑过来，站在父母身后打量这位陌生来客。
孟晓然显然也注意到了林舒。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孟晓然率先咧开小嘴笑了起来。
她哒哒走过去，在林舒开溜之前拉住她的手，以迅雷不及耳之势踮起脚尖，吧唧在林舒的唇上印了一记。
孟晓然笑得眉眼弯弯，用脆生生的小奶音解释自己的行为：“电视上说，喜欢别人就要亲亲她。呐，我亲了你，就代表我喜欢你。”
她拉着林舒的手轻晃了了几下：“你叫什么名字呀？”
被亲懵的林舒：“……林舒。”
回忆至此中断，孟晓然小声辩解：“哪有，你别胡说。”
“我和你说，还好我哥当时不在家，不然你直接上去扑倒我哥再给他来个亲亲……”林舒一想起那个场景就笑得直不起腰，“你说你，小时候多可爱呀！”
孟晓然羞得脸都要红了，急急打断林舒：“别笑了别笑了！”
她嘟囔着：“谁还没个不懂事的小时候嘛。”
“行行行，我不笑，我不笑。”林舒好容易止住笑，“我们聊正事，正事哈。刚说到哪了？”
“第一次亲亲。”
“宝贝儿，那叫初吻，咱专业点，欧克？”
“好的，”一旦说到别人，孟晓然便俨然一副老司机的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你的初吻在什么时候？”
林舒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不是，我们不是再说你的事情吗？扯我干啥子？”
孟晓然一脸冷漠，回答的轻飘飘：“我好奇。”
林舒：“……”
最终还是林舒败下阵来：“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
“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和我哥告密啊，不然他非打死我。”
在孟晓然再三保证后，林舒终于松了口：“其实……那人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孟晓然愣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你说许仁之？”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昭示着主人心情的低落：“嗯。是他。”
孟晓然倒抽一口凉气：“那不是，那不是你初中就……”
“是啊。”
林舒愤愤不平：“那还不是怪他长得太好看，也怪我心念不坚，轻易就被这混蛋勾了魂。”
林舒说着，突然想起一个事，她拍了拍脑门，语气有些激动：“说到那个混蛋，我昨天在B市看到他了！”
“啊？真的假的？”
“就是这个难说。”林舒用力掴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昨天我不是去商场给你挑礼物呢吗，结果我刚出商场的门，就看见他站在对街的咖啡厅门口。”
林舒停了一下，缓和着情绪：“我眼瞅着他要转头往我这边看，就赶紧退回去，换了个门走。”
“那他看见你了吗？”
林舒皱眉回想：“不好说。我当时溜得急，也没来得及看。”
孟晓然却还有一个疑问：“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吗？或许……只是长得有点像呢？”
这倒也不怪孟晓然怀疑。
林舒和许仁之是在初二认识的，一见钟情的喜欢持续了五年，终结在高三毕业时许仁之的不告而别。
而距今已有七年。
听筒里传来林舒不满地哼哼：“那混蛋身上可有我最美好最青涩的年华呢，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林舒下意识终结了这个话题，语气听起来很是烦躁：“算了，提起他我就来气。不说他了。来说说你。”
“说我什么？”
林舒提醒：“你和苏翊。”
孟晓然答得含糊：“我和他的事，刚刚不是都说与你听了吗？”
“我不是问这个。”林舒说，“他不是亲你了吗，你啥感觉，快给我说说。”
孟晓然和她讨价还价：“你先说，你当时和许仁之是什么感觉？你说了我便说。”
“啧，孟晓然，你幼不幼稚啊。”林舒嘴上嫌弃着，却还是歪头认真回忆了一会。
“感觉嘛，这还能是什么感觉，不就是人的嘴唇和舌头的感觉吗，软软的，湿湿的。”
还有舌头？她怎么不记得？
腿上突然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孟晓然低下头去，发现是小崽子不知何时趴在了她的脚边，似乎是觉得无聊了，轻舔她的小腿。
孟晓然呆了一秒，伸出手揉了揉小崽子的头，突然想起来的确是有舌头的。
她闷闷笑出声来。
林舒奇道：“你笑什么呢？该不会是被苏翊亲傻了吧？”
“没有啊，”孟晓然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我就是觉得苏翊亲我的时候特别像小崽子舔我。”
林舒：“……”你这么形容人家苏翊知道吗？
“那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孟晓然不耻下问，像个求知若渴的好奇宝宝。
“其他的感觉？”林舒疑惑，“什么其他的感觉？”
“嗯……”孟晓然想不出什么委婉的词句，索性摊开来直白地说，“就是，你有没有尝出来什么味道？”
味道？
林舒恍惚了一下。
其实，许仁之最吸引吸引林舒的是他身上的气息。
初中的时候是干净的青草味，像他这个人一样清澈无暇，而到了高中——
许仁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学生，可偏是这种成绩好的坏学生才拥有最致命的吸引力。
林舒沉浸在回忆里，好半晌没说话。
她记得高中的时候，许仁之就会抽烟了，也是那个时候起，许仁之身上干净的青草味中混入了淡淡的烟草味。
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混杂在许仁之身上，竟意外的好闻。
林舒记起来了，那会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脸埋入许仁之的怀里，猛地吸一口他的气息。
简直像是对毒品上瘾一般对许仁之身上的味道着了迷。
林舒太阳穴开始突突地疼。
她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
“没什么味道。”她硬邦邦的开口。
孟晓然没有注意到林舒情绪的变化，有些失望的开口：“啊，这样啊。”
林舒低低的应了一声。
“可是，为什么苏翊是有味道的？”孟晓然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是一种……”
她不觉拧了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点苦，还有点甜，像西柚的味道。”
“好像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孟晓然补充。
“孟晓然。”
“嗯？”
“你完了。”
孟晓然没应声。
她在想，为什么苏翊会吻她。
还这么的突然。
她记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明明白白，昨天晚上苏翊移开遮挡她的双眼的手后，一点点暗下来最终归于沉寂的眼眸。
是终于发现她其实并不是苏翊心里那个人了吗？
那她算什么？
权充以慰寂寥的替代？
“奶奶的。”林舒忍不住爆的一句粗口打断了孟晓然的思绪。
她一想起孟晓然的事就来气，这感觉就像自家悉心保护着养到这么大的白菜突然被猪拱了一样糟心，关键是这颗白菜自己还心甘情愿被那只猪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