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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士从不祈求上帝的恩宠(36)+番外

作者: 第五星辰 阅读记录

我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会是教会吗?我不知道。

“慢慢来吧。”赛蒙笑笑。

“对了,”我这才想起上下打量一番赛蒙,“你没事了吧?”

“托你的福,”赛蒙转了个圈,“我现在感觉很好。”

我点点头。

赛蒙摸着前胸笑着说:“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你要确认一下吗?”

“有什么可确认的!”我夸张地摆了摆手。

“也对,你昨天仔细摸了很多遍。”

这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奇怪!

“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奇怪,我保证我昨天是把你当成一块肉来对待的!”我拍了拍被子发泄怨气。

赛蒙笑出了声。

“杰茜卡,我会保护你的。”他说。

我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保护。

“你赶紧换一下衣服,出来吃早饭了。”赛蒙关上了门。

我叹了口气。

我醒来之后就觉得有哪里不对,现在我终于想到了。

我摸了摸我的左胸。

昨天的人体炼成开始时,我的心绞痛越来越严重,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疼痛感就消失了。

不再疼了,再也不会犯心绞痛了。

我一直以为我的心绞痛会在我回忆往事时出现,是我理解错了,我的心绞痛只在我想起禁忌话题时犯病。

我做过无数细致的检查,排除了一切可能的心脏器质性病变,始终对我的心绞痛无能为力。

我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心脏的问题。

这是一个埋在我脑海里的心理暗示。

☆、第二次大清洗

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几缕阳光吝啬地穿过铁窗落进来。

不是做梦。

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可事态的发展真的让我不敢相信。

赛蒙没能找到文森特,而被我们怀疑的那群黑衣炼金术士,也没办法找到证明他们身份的证据,虽然我们都怀疑那群家伙是教会的爪牙。

案子办的是有点失败。

所以女王把这个案子塞给费恩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意外,我只是按照我的计划提着裙摆在每一个够格的宴会上逢迎,我的外表看上去还算得上受欢迎。

赛蒙的声望确实受到了打击,但借着办案的由头,赛蒙有了充分的理由东奔西跑,在艾伦的协助下,他的私人队伍已经成型,也算的上有得有失。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费恩那边没有花功夫调查,而是直接把案件归咎于心存不满的炼金术士。准备了炼金术士犯案手段残忍影响恶劣,线索难以发掘,只能根据动机进行推断之类的一整套说辞。

女王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再一次把案子踢给了黛西。

与此同时,她颁布了一条新的清洗令。

名义上说得是要清除犯下案件的炼金术士,但经历过上一次清洗的我非常确定,这条命令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谁能相信我前一天还在舞会上与费恩跳舞,后一天的晚上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我真是不敢想象外面的报纸会怎么写我。

我抖了抖挂在我身上的沉重链条,这些发绣的链条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干什么呢!”门口的守卫转回头大声喊道。

我没说话,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链条的那头还钉在墙壁上呢,也不知道他凶什么。

真是见了鬼。

如果不是有人举报,那群督察员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从赛蒙的府邸抓人,虽然是趁着赛蒙被派去北边做停战谈判时动的手。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举报了我?

我有点想不清楚。

赛蒙这一方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我可以想象被督察队抓走这件事会被无良记者在报纸上写成什么样子,等赛蒙从北边谈判回来,看到这些消息一定会气得冒火,也不知道艾伦能不能拦得住他——算了吧,艾伦肯定第一个发飙,谁拦谁还不一定呢。

至于黑街,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看黑街之主的意思,应该是想通过我这条线攀附上赛蒙,支持他成为继承人,然后为黑街的贫民争取利益。黑街建立在数万贫民的基础上,可如果贫民都活不下去了,黑街自然也会迅速倾覆。他既然要站队赛蒙为他的黑街搏取出路,按理说不该对我下手。

还能是谁呢?

我仔细回顾了自第一次清洗令颁布后,我所接触到的每一个人。

公寓的房东和邻居,送报纸和牛奶的报童,居民市场的小贩,黑街的顾客,马车行的佣人,车夫,魁奇镇的镇民……

等一下。

那个实习记者——路易斯施勒希特。

我曾经和他提及杰瑞的母亲一定是只黑猫。

然后他的回复是:“是遗传学吗?你还懂这个。”

哦不,我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让别人知道我懂这个。遗传学是生物炼成的重要部分,非常重要,决定性状的是基因和环境,基因则是有着特定的组成规律,被某些生物大分子所携带。

所以是他察觉到了什么,然后举报了我?

不不不,没这么简单。

他答应我不会把我的照片放在报纸上,可他还是放了上去,虽然他说这是主编的意思,但他本可以不把这张照片给主编看的!

他可能当时就想揭发我了,这才故意把我照片散布出去,如果有别的炼金术士认识我,或者我有什么仇家跑来找我,肯定会被逮个正着。

可是之后,赛蒙看到了照片才追到魁奇镇,我和赛蒙共舞的照片也是他拍的。

所以赛蒙的出现破坏了他的计划,也因此改变了主意吗?

我和赛蒙被绑架的事和他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我不太擅长推断,最好不要阴谋论。

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再一次见到这个名字是他给《新艾达丝人民报》供稿,大肆宣扬所谓的神迹。

如果他能判断出我炼金术士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教会的动作。

他大肆宣扬这个,是不是表明他是教会那一边的人?

教会搞出这个案子,是不是就是为了逼女王再一次掀起清洗令?毕竟存活的炼金术士越少,他们手里的炼金术士队伍就显得越强大。

如果路易斯真的是教会的人,也无怪乎他耐着性子等到这个时候才举报我——太早戳穿我没办法对赛蒙造成打击。

说到底还是我太愚蠢了,竟然毫无防备地对陌生人透露那么重要的个人信息。

果然我只在炼金方面有天赋,在其他方面的的确确一无是处。

我挪了挪位置,坐到阳光直射的地方去,其他的部分又阴又冷,真是不知道在夏季为什么还能有地方这么凉快。

我环顾四周,实在是太普通的监牢了,我最终将目光投向我手腕上的铁索。

虽说我的双手被紧紧缚在一起,我无法用手去破坏禁锢我手腕的铁环,但挂在铁环上的铁链是可以轻松碰到的。

我只要这么轻轻地一碰,开启炼成,就能挣脱束缚。

这种监牢对于炼金术士实在太不值一提了一点。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安全脱身。

我差点就身体比脑子快做出行动了。

好在我也不算是笨到家。

就算有人举报我,可也没有人能给出确定性的证据证明我是炼金术士。我只要不施展炼金术,一口咬定有人诬陷,岂不是还有转寰的余地。如果我是个普通炼金术士,那恐怕没人在意我的话,督察队随随便便就会把我架在火刑架上,但我是被他们从赛蒙的住处抓出来的,我被抓这件事影响重大,督察队归根到底都是小官,不敢轻易和一位王子结下死仇……

我果然不能轻举妄动。

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

我不能跑,其他的炼金术士能跑吗?

我被拖进来的时候是晚上,我隐约记得这座监牢塞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