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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好好好(120)【CP完结】

作者: 酸汤肥牛卷 阅读记录

我听了,按住的脾气也上来了。我闷不吭声,把车子发动了,往外开出去。这次我们完全不交谈了,气氛冷得不行。他姑姑家距离餐厅不算远,然而仿佛开了不知道多少小时的车程。

车子终于停在檀谊沉姑姑住的花园大厦前面的一条路口。我往檀谊沉看去,他已经解开安全带。我顿了一顿,说:“到了。”

檀谊沉道:“谢谢。”就开门下车。

他没有回头,正好绿灯,很快过了马路。我瞪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简直牙痒痒的,立刻把车子调转了方向,加速离去。

侍者送来一杯琴汤尼,搁在桌边。

我道过谢,取出一支雪茄烟,对方还没走开,十分机灵地从衣袋里拿出火柴,刷地一声,俯身靠近。我衔着烟,让他把烟点上。我吸了一口,喷出一团烟雾,对他笑了笑,注意力就回到牌桌上,其他三人全出完牌了。我盖了牌。在我左手边的郎文做庄家,重新洗排入局。

另外三人各自喝酒吸烟,随意谈天。郎文一面发牌,一面道:“听见说了没有,何家下月预备办婚礼。”

对家是白家二公子白国巍,他喝了口酒:“谁要结婚?何梦臧?”

何梦臧是何梦屏的大哥,我和他不熟。立刻听见郎文说:“不是,是他妹妹。”

我听了,倒是讶异。在右手边的潮生珠宝店小开孙笛却一脸神秘兮兮似的,他道:“告诉你们,前两天才到我们那里看钻戒。”

白国巍道:“新郎是谁?”

孙笛道:“没看见,她和她母亲一块来的。”就看郎文。

郎文家里与何家关系不错,不过他耸了一耸肩膀,表示不知情。大家便一齐朝我看来,我感到好笑。何梦屏与我约会已经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在我之后,她身边也不是没人。我道:“我今天才知道。”

他们全一副无趣的样子,各自看牌。

倒是,突然提到何梦屏,我不禁记起那次在何家花园里与檀谊沉的巧遇。那次,檀谊沉接受何梦臧邀请去了何家的茶会,当时何梦臧打算撮合他与何梦屏。现在想想,何梦臧必不晓得檀谊沉的性向。

一想到檀谊沉,我不免又心烦意乱。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郎文似乎注意到,一面出牌,一面略看我一眼。

前时我从檀谊沉姑姑家楼下开车离去,心头闷住一口气,并不打算回去,想要随便去一个什么地方发泄,刚巧郎文打电话来,约我打桥牌。在这家扑克俱乐部玩了一个下午,一开始我不用心,接连输钱,惹来白二公子不满,才认真起来,情绪倒是镇静下来。

孙笛提起一个女明星。之前他花掉两个礼拜的时间追求她,却用了两三天甩掉:“好烦啊,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之后,就好像拥有你整个人生的管理权,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要不喜欢,拜托,这简直不是女朋友,是一个妈!”

白国巍道:“女人哪,宠不得。”

郎文道:“受不了女人,不然改找男朋友吧。”

孙笛哈哈一笑:“那我要向子樵学习了,才可以男女通杀。”

我也笑了,道:“好啊。”

所谈的都是这样无关紧要的笑话。几下子又结束了一局,孙笛不打算玩了,他要去接一个女朋友去吃饭。有个人来找白国巍,两人到外面去说话。郎文和我在吧台喝酒,他道:“怎么今天有空了?”

在我进来俱乐部时,迎面看到的人全这样说。仔细数,倒真是好几个月没有出来玩了。我看看郎文,笑了笑,道:“我天天有空。”

郎文道:“少来了。”大概也没有打算追究,转口:“剧本我改过了,重写了一个角色,很合适李钊演出,希望他好好把握。”

我一笑,道:“难得你用心了。”

郎文道:“要不是你,我要这样用心?”

我故作讶异:“难道你不是欣赏他的演技?”

郎文喝了口酒:“欣赏,但是还早,太年轻了,磨练不够。他很幸运,第一部片的导演是陆利山,陆利山拍片速度快,但是非常会折腾演员,知道怎样雕琢。但是他不会只拍陆利山的片子。”

我想了想,告诉他:“李钊很喜欢演戏,他最想做的是演员,他也很认真。”

郎文看了我一眼:“在娱乐圈子,有时候认真也没有用,不如你这个金主捧他。”

我对他前面那句话并不以为然。面上不变,淡道:“我签下他,当然要捧他,不然又安排何莉莉带他。有何莉莉在,他不可能不红。”

郎文听了,却好像诧异:“等等,你,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我愣了一愣,看他神色,霎时明白过来,简直哭笑不得。我忙否认:“当然不是。他是我的朋友,但我们之间绝没有其它复杂的关系。”

郎文仿佛狐疑:“那我听见说你这阵子断掉许多人,也不出来玩,就为一个谁。大家都在猜是谁……连不可能的人物名字都出来了。我一直以为是他,不是吗?”

简直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传闻出去。怪不得近日应酬,总有些人表情怪异,又有意无意打探我是否独自一人赴宴。我看看郎文,道:“不是。”

我又道:“但是,我确实有交往的人。”

郎文马上张大眼睛:“真的?”

我点了点头,喝了好几口的酒:“真的。我们交往没有很久,差不多两个多礼拜。”

郎文左右看看,才压低声音问:“是谁?”

我笑了一笑,看他一眼,没有说出来,只道:“今天我们吵架了。”

郎文抬高一条眉毛:“哦。”

我道:“唔,那不能算是吵架,就是他不理我了。他说他没有生气,我根本不信。”

郎文吞下一口酒,道:“听起来你在爱情上遇到了烦恼。”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烦恼两字感到某种抵触,我抬起眉来:“烦恼?那是什么东西?”

郎文看着我摇头,只道:“你们的问题,你们需要自己解决。”

我默默了一会儿,才道:“当然。”

又要喝酒,郎文阻止了:“不要喝了,走吧。你这样子不能开车,跟我走吧,有两个朋友要来接我,你也认得的,丁海生,李秉群,我们要去锦江饭店吃饭,你也去。吃完了,我们一块到丁海生开的会所好好玩一玩。”

本来我要拒绝,然而为什么我要对我自己这样严厉?简直没道理。我一面拿出手机,许多的消息与来电,偏偏没有出现檀谊沉的名字。我心俚十分不痛快,就答应了,与郎文坐上丁海生的汽车。

这一去,玩到了大半夜。

过两天就是李秉群生日,丁海生需要出差,就提前过,在锦江饭店吃了生日餐,之后去丁海生开的会所,又庆生一次。李秉群喝醉了,四处找朋友,一大群人挤在包厢,闹声隆隆。

郎文被灌醉了,我倒是还好,打了电话叫成叔开车来,先送他回去,才到我那里。我另外打一通电话,让谢安蕾派人把我放在扑克俱乐部的汽车开回来。我上了楼,走在过道,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回头去看,在另一头的屋门紧闭。就算我们今天没有不愉快,檀谊沉晚上也不会回来。

我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但是,脑中浮现白天他十分冷漠的样子,不免又有点情绪起来,耿耿于怀。我感到一阵不痛快,为什么我要打电话?这整天他一个电话和讯息都没有!他就这样心狠,我倒在这里挂住他。

我收起手机,忿忿地转回头。

在隔天,一大早就醒来,那愤怒的情绪散下去了,然而格外感到消沉,空荡荡。窗帘拉下来,隔开外面的光线,不至于完全黑暗,可是眼前好像一片黑,昏而茫茫,对任何事情没有兴趣。总觉得整个人还在昨天,在白天里,在那座花园大厦前的一条路口,胶着的冷空气。我拉起被子蒙了头,逼自己再度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