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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有花有酒有钱(20)

作者: 凤又 阅读记录

她从林之书那里听来消息,华雍城对冯碧落很有好感,这让她对冯碧落越发嫉恨万分。

同时因为华雍城没将自己放在心上,琳达便连华雍城也恨上了,言语之中更是直言华雍城是鳏夫。

“是啊,就这样有两个拖油瓶的鳏夫也看不上你琳达大小姐,试问琳达大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搁呢?”冯碧落也鬼精,她早看出琳达对华雍城有意,此刻不过是失恋的女人故意诋毁。

“闭嘴。”琳达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闭嘴,你有这个资格吗?我冯碧落天不怕地不怕,我好好地告诉你,你别对华先生痴心妄想了,他永远不可能喜欢你,因为你没教养,又没才学,除了你家境好,你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一堆臭狗屎。”

一旁的白咏梅吓坏了,赶紧去扯冯碧落的手臂,冯碧落按着她的手,继续道:“琳达小姐,我警告你一句,时代是在变化的,及时行善,方能自保。”

“你少给我充半仙,我家钱多得可以砸死你,你让我自保什么?”

冯碧落瞅了琳达一眼,在奶奶的回忆中对琳达的片断不多,这大约是因为奶奶没有提起华雍城的缘故,自然对琳达的着墨也不多,但是琳达的结局还是知道一点。

琳达的嚣张没有持续太久,她的富小姐生活便如鲜花凋谢了,她被赶到临湘镇,嫁了一个贫苦农民,偏那农民又不疼惜她,时常对她拳打脚踢,当她生下第二个孩子时便难产过世。

“自求多福,我就只给你说这四个字,你自己揣摩。”说完,冯碧落拉着白咏梅走下楼梯。

开车回去时天色已近黄昏,漫天的红霞,景色幽静,冯碧落快乐地哼唱着歌曲,而白咏梅却一直沉默,不像来时那样兴奋,她低着头看自己脚尖。

“咏梅,你怎么不说话?不开心吗?”

白咏梅吐出一口气,道:“碧落,我现在才知道,你和华先生关系这么亲密,可你一点都没告诉我。”

“你听琳达胡说八道,我哪有和华先生关系亲密。原因我索性告诉你,有天夜里我饿得不行就去山坡偷供品吃,没想到偷吃了华太太的供品,又恰好被华先生抓住。华先生没为难我,告诉我爱华服装厂招聘短期工,其实那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华先生。”

“啊,你偷华太太的供品吃呀!”白咏梅眉毛皱起。

“我是太饿了。因为华先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心中感激,就每天给华太太送一束野花,还打扫她的墓园,所以华先生才带我去了省城,当然他对我也是感激。”

“真是这样吗?”白咏梅一脸狐疑。

“我有骗过你吗?不信,你就去问华先生,看我有没说假话。而且华先生那么高尚的人,我怎么配得上他呢?”

这时白咏梅的愁容才慢慢舒展开,可是一会儿她又愁云满面,心中的事始终无法介怀。

第024章 你永远也只爱她一个人

近日,爱华服装厂又接到一笔大额订单,10万件中山装,这是来自爱华的大客商天伦服装公司的订单,魏厂长喜不自胜,在请示华雍城后,打算再招一批短期工。

这次主持面试的有白咏梅,她才在厂里上班四个月便升任了车间主管,这在厂里是超乎想象的事。

白咏梅喜不自胜,升职后的薪水几乎是以前的一倍多,大大改善家中的环境,但是对她的地位却没有半点改善,在重男轻女家庭中出生的女孩当然也无法明白家庭对她的压榨,从她们出生起便被这个社会和家人洗了脑。

日子十分繁忙,白咏梅和冯碧落白天基本没时间碰头,只有下班后才在冯碧落家中聊上半个小时。

“华先生真厉害,这些订单都是他争取来的。”白咏梅言语中不无崇拜之意。

“魏厂长和黄副厂长也太没用了。”冯碧落不禁感叹,这两位的能力仅仅能管理厂里的日常事务,也只有华雍城才能忍得了他俩。

唉!在自己身边,一个圣母,一个圣男。

“咏梅,我有两款裙子的构思,如果只给你细节图,你能不能把裙子做出来?”

冯碧落对爱华的生产模式感到忧心,爱华名义是服装厂,但实际上并没有服装设计师,而是客商提供服装图纸,爱华打版后再进行生产,相当于是加工厂。

“可以,只要有图我就能做出来,包管做得一模一样。”

“你真行。”冯碧落重重拍着白咏梅的肩,笑道:“咏梅,我要好好培养你的天赋,将来让你做服装厂厂长。”

“吹牛,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小记件员,离厂长也隔着十万八千里。”白咏梅啐了她一口。

“这么看不起我,哼,总有一天让你刮目相看。”

“那我等着你出人头地的那天好带带我呗。”白咏梅吐着舌头。

夜色铺天盖地罩下来,一时白咏梅便先告辞回去,屋中只剩下冯碧落,她将中午吃剩的红薯粥又煮了煮,将就着小半碗咸菜吃了。

坐在灯下出神,冯碧落分析50年代好莱坞服装与现代服装的不同之处,二者都很时尚,但还是有明显不同,50年代的好莱坞服装复古、宫庭味,而现代服装比较朝气,颜色丰富多彩,款式简洁。

想了想,冯碧落便将夏奈尔的众多衣裙中挑出两款,在纸上画出细节图,这两款衣裙活泼而不失端庄,适合年轻女子穿着。

画完后已是夜里九点多,冯碧落忽然惊觉今晚还没去华太太的墓园,赶紧提了把镰刀出门。

晚上的月色非常好,出镇的沙子路被月光照得如同一条白色的绸带,弯弯曲曲地伸向远方。莫名地冯碧落忽然起了一种心思,会不会有只鬼突然跳出来掐住自己的脖子呢。

“呸!”冯碧落不禁责怪自己胡思乱想。

两条臂膀被露水濡湿冰凉凉的,仿佛有一只鬼手正在抚摸自己似的,冯碧落加紧了脚步,奇怪,今晚的思绪很乱。

沿路采了一束紫菀,到达墓园时冯碧落发现在墓碑下面有一束花,同样是一束紫菀。冯碧落拾起那束花,用手捏了捏花瓣,有些湿,想必是刚采的花束。

冯碧落四处张望,山林里有看不见的风在穿梭,但并没有看见华雍城。

“难道华先生在我来之前离开了。”冯碧落放下紫菀。

墓园里很干净,没有一片落叶,冯碧落略站了站便又离开。

走到山下听到汽车的声音,冯碧落踮起脚尖看,一部黑色的小汽车正在驶过来,霎时车在冯碧落身畔停下,车门推开,华雍城从车里出来。

“华先生,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冯碧落咦了一声。

“我才来。”

冯碧落不觉又啊了一声,刚才在墓园看到的紫菀不是华雍城留下的,那么说来,有另外的人来看过华太太,并送上了一束紫菀。

“我来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一束新鲜紫菀,以为是华先生采的,看来是华太太的朋友来过了。”

华雍城满脸惊讶,道:“我太太生前并无朋友,娘家也无亲人。”

“那会是谁送的紫菀呢?”冯碧落惊奇起来。

“也许是个有心人。碧落,很晚了,你赶紧回家。”说完,华雍城便自顾向山坡走去,但只走几步他又走回来,拉开车门,道:“碧落,你在车里等我,待会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这条路我很熟悉,走了许多回。而且,你看,我有这个。”冯碧落扬起了黑黝黝的镰刀。

“在车里等我。”华雍城扶着冯碧落的肩膀,将她轻轻推了进去,并关上车门。

在车中等了半个多钟头,华雍城才返回山下,他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位上抽烟。华雍城抽烟很慢,一支烟大半是在他手中燃烧,冯碧落瞅着他的侧颜,清亮的月光下面,他的眉眼仿佛也淋了露水。

“华先生,你在伤心?是想起了你太太?”冯碧落很少看到他如此寂寞凄凉的神色,此刻不免也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