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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有花有酒有钱(90)

作者: 凤又 阅读记录

“碧落,晚上约着雍城,我再叫上林之书,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舞厅怎样?”

“恐怕不行,我还有其他事。”

“还有其他什么事嘛!我们四个人难得聚在一起,你现在先去雍城家里,等下班后我和林之书去找你们两个。”

“我没打算去他那里。”

“什么?你来一趟省城都不去雍城那里?你们两个谈的是什么恋爱呀,你一点都不想他吗?”

“真的忙,骆琪,广告的事你记得,明天我再过来付钱。”说着,冯碧落骑着自行车走了。

报社离飞霞路20里路,冯碧落骑了一个小时才赶到黄宛如的别墅。门前种的几盆兰花完全枯萎,冯碧落搞不懂,不爱花干嘛要种花。

黄宛如看到她神色淡淡的,不像骆琪那么欣喜,直到冯碧落从书包中拿出一瓶泡萝卜才动了容。

“泡萝卜,初恋的味道。”冯碧落笑道。

“谢谢你。”黄宛如接过来,打开盖子,直接用手指拈起一根,放到嘴里咀嚼,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投我所好,你必有所图,说吧。”

“黄小姐,你就是这么爽快,我喜欢。”

“行啦,别拍马屁了。”

“黄小姐,我知道你认识不少舞蹈演员,能帮我介绍20个吗?要年轻的,高个子的,瘦的,最好皮肤白的。”

“如果长得漂亮就更好了,对不?”

“是呀,但是要求太多了,我担心凑不成20个人。”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能做舞蹈演员的,身材、相貌都是上上等,200个我也能给你凑出来。”

“200个不需要,我出不起那么钱,20个足够。”

黄宛如盯着她,道:“你又不是男人,要这么多姑娘干嘛?”

“啊哈——黄小姐,也会揶揄人了。不过这是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好吧,我这个人也不喜欢探听人家秘密,看在这瓶泡萝卜的份上,明天我给你找齐20个姑娘。”

冯碧落笑得十分起劲,忽然又从书包中拿出一瓶泡萝卜,道:“黄小姐,这些时日我可能要在你府上叨扰了,所以再送上一瓶泡萝卜。”

黄宛如忍俊不禁。

“其实,黄小姐你笑起来很美,以后可得要多笑笑。”

黄宛如笑容忽地收敛,道:“看来你已经走出痛苦的深渊。”

“我根本就没掉到痛苦的深渊,何来走出呢。人生笑着是过,哭着也是过,为什么不笑着过,不开开心心地过呢。如果这世上有关心你的人,你伤感还可以,如果没人关心你,你伤感又给谁看呢。”

顿时黄宛如怔住,许久才如梦初醒。“你说的对,我一直顾影自怜,是多么没意思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别伤春悲秋了,我教你唱歌。”冯碧落忽然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这位名歌星高兴起来。

“你教我唱歌?”黄宛如又笑起来。

冯碧落转动眼珠,道:“说错了,自然是一代歌后教我唱歌了。”

“你把那首《怨苍天变了心》唱一遍我听听,我挺喜欢这首歌,只是始终唱不好,缺少了韵味。”

“能不能先给我一杯水,我喝了再唱。”

黄宛如望着她笑,这个姑娘有令人笑的能力,虽然自己不太开心,但至少不太悲哀。

冯碧落连喝了两杯西瓜汁,才亮开嗓子唱起来,说也奇怪,她一唱到这首歌就觉得无限深情都融入进去,那感觉她就是歌中所唱的人。

“在这首歌里有你的什么渴望,你才能唱得如此动情?”黄宛如靠在沙发上。

“哪有什么渴望,我就是扯脖子喊两声。”

黄宛如摇头,道:“不,你的声线是不怎样,但是歌声很有感染力,这首歌唱的是你的真实感受吗?或者说是你的亲身经历?”

“经常唱一首歌,再不会唱歌也能唱得很好了。”

“我不这样认为,我在歌声里听到你的情,你的付出,你的怨念,至少你的心境与歌词是贴合的,否则唱不出这样的效果。”

“那黄小姐想说明什么?”

“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这首歌写的是一个未来的女孩子,无意中穿越时空来到60多年前,并且遇上一个男人,他们在最年轻的时候相爱了,但是却不能结合。”

“黄小姐,我随便胡诌的,你还真相信了。”

“是吗?胡诌的。可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那个来自未来的女孩子。”

冯碧落哈哈大笑,道:“如果真能穿越时空,我一定去秦朝,让秦始皇爱上我。”

黄宛如没有笑,低声道:“我真希望能够穿越时空,这样我就能回到10年前,10年前的我刚刚出名,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他,他是个好害羞的男孩子。”

忽然冯碧落的歌声又响起来,歌词里唱道:“月亮下,想到他,默默地,珠泪下,记起多少旧情话,每段往事升起沉下。看流云,不说话,寂寞吧,苦闷吧,想起当天月明下,两人含笑道傻话。心里的他,快归来吧,这里才是快乐老家。几番离合,再相聚,成功挫败,难管它,悲哀因有他,快乐为有他,跟他受苦也罢,他知道否,我在想他……”

第104章 在我们彼此都年轻的时刻

夜里十点过后,别墅的人基本都入睡了,华雍城独自坐在窗前发呆,他好久没去过临湘镇,服装厂的经营他是不担心的,有冯碧落在会处理得很好。

他每天陪着两个孩子,带他们出去玩,给他们讲林淑兰的故事,但是等夜深人静时,他就感到无边的孤独。

“我真担心你啊,雍城,你的灵魂太脆弱了。”

林淑兰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印在他的脑中,他承认自己不够坚强,心太软,可是他遇到的两个女人都坚强得可怕。林淑兰是为了信仰而坚强,那冯碧落是因为什么呢,她好像并没有信仰。

风拂起窗帘,一弯明月显现出来。

门敲响了,白咏梅红着脸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华先生,你看我写的这些字对吗?”

“我看看。”华雍城接过纸,纸上写着冯碧落的名字,粗略看下来至少有百个之多,字迹虽歪歪扭扭,但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写得挺好。咏梅,你不用再写了。”

“不,我要继续写,我只有把你的名字写好,这样才能还你的恩情。”白咏梅摇头。

华雍城看着她的面庞叹息。

“是我做错了吗?你不喜欢吗?”

“不是,你继续写吧。”

“嗯好。华先生,我打扰你休息,我先出去了。”白咏梅转身出门。

“咏梅。”华雍城叫住她,道:“你不想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不想,我只想学会写华先生你的名字。”

华雍城笑了,道:“那你去吧,不要写得太累了。”

白咏梅高兴地点头。

这个姑娘对他用情很深,温柔善良,可是他偏不喜欢,他中意的是那些不认命的姑娘,无论何时都不服输的姑娘,这样才能支撑起他软弱的灵魂。

电话在卧室响起来,华雍城伸手去接,那端传来林之书的笑声。

“雍城,现在打电话会不会打扰你和冯小姐的雅兴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林之书笑得很奸诈。

“你胡说什么?我一个人。”华雍城只觉莫名其妙。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一个人,别不承认了,快让冯小姐来接电话。”林之书在电话中咋呼。

“她不在我这里,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真的不在吗?她走了吗?还是没来你这里?不可能啊!骆琪说冯小姐今天去报社找她,还说明天还会去报社,她不来你这里,你说她晚上住在哪里?”

林之书在电话中一连发出好几个问题,每个都是华雍城不能回答的。

“不信,冯小姐肯定在你房里,快点让她接电话,骆琪有话和她说。”林之书催促。

“真不在,她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