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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系统哪家强(136)+番外

作者: 嫣梦轩 阅读记录

不知为何,严洛的心一个猛跳,下意识便想护住腹部后退。便在此时,严淑狠狠地将手中胭脂盒掷了过来,歇斯底里大喊:“滚!滚出去!”面容扭曲几近狰狞。

庆延大长公主反应不慢,见状忙侧开一步,还不忘拉了把大女儿。那个胭脂盒就擦着严洛的手臂,重重砸落在门框之上,散落一地嫣红。

“你这是干什么?”庆延大长公主竖起眉,刚要发作,却见严淑一把挥落炕边小几上那些盘碗,自满目狼藉中抓起一块碎瓷片便往自己手腕内侧划去。

严婕妤被长姐刺激到敏感神经,闹着要死要活,把翊坤宫东配殿闹了个人仰马翻,被人压着绑在床上才渐渐安静下来。

辛虞对此一无所知,她低调地等到庆延大长公主出了宫,严婕妤死胎一事似那日历一般就此翻篇,裹好自己,带上坛玉露白,前去为六公主庆生。

六公主的婚期已定,就在明年三月里,这是她在宫里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离开皇宫,她能否拥有幸福,一半靠手腕,一半,则要看运气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地,辛虞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个春节。

上一年冬天连日大雪,终酿成灾,今冬却是干冷干冷的,几场雪都没能在殿顶积下,长平帝和朝中一些大臣又开始担心春波时会干旱,真是没一时能够松懈。

严婕妤那边,据说伤心过度,身子调理得不大好,也得坐双满月,除夕和初一两次宴会,辛虞都没能看到她人。倒是叶贵人一没病二没灾,挺着个肚子露了面,被好几双眼睛赤*裸裸地盯着,愈发柔婉的脸上也不禁现出些不自在,尤其是在面对万才人若有似无的打量和田容华毫不掩饰地注目时。

说实话,当初万才人受惊崴脚并不是她的手笔。

一来她在宫中立身未稳,不好四处树敌。

二来被留在宫中的人那么多,即便真空出了名额,她既无圣宠又无靠山,这个机会沦也未必能沦到她头上。

谁知道皇后最后为何会点了她?

许就是因为她从不站队也不与任何人过从甚密:也或许是单纯不想叫背地里动手那个人如愿,随便选了个本分没威胁的。

她不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既然成为既得利益方,若是万才人或者田容华非要记恨,她见招拆招便是。

第114章 母亲

没了伤病做护身符, 辛虞这一回没有懒可以躲,除夕跟着熬到了大半夜,初一补过一觉后又是家宴。本以为一切结束后能好好歇上一歇,初二一早到坤宁宫请安,又收到个意外惊吓。

“民间初二回娘家,本宫知道你们入宫日久, 恐会思念亲人,故而安排了家中亲眷入宫。”皇后笑盈盈地点了几个名字, 叫回去准备着, 辰正十分人便会入宫,其中居然有她。

辛虞:卧槽!劳资特么是个赝品呀!这原主亲娘进了宫,万一察觉出不对肿么办?坑爹啊这是!

田容华家人俱不在京, 因此心中很有几分不痛快, 见她表情微异, 阴阳怪气道:“看昭容华惊喜得, 怕是做宫女这许多年,都忘记亲人的模样了。”

辛虞这才敛好情绪, 笑道:“那倒不是。陛下和娘娘体恤, 宫女每年也有两次机会见家人。不过说起来嫔妾也有快两年没见到娘亲了,还要多谢娘娘开恩, 许我们母女宫中见面, 可以一解思亲之情。”

只是话说得好听, 等回了长春宫西配殿, 她却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这个深绿不行, 太显老气了。”

“这个太艳,换了换了。”

“这件褙子和马面裙不搭。”

……

平素不大关注穿什么甚至于此道所知甚少的人突然挑剔起衣裳来,还一套一套的,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折腾来折腾去找东西的玲珑有些无语:“小主,您不是因为夫人要来,近情情怯了吧?”

“怎么了?不可以?”辛虞厚着脸皮反问。承认她近情情怯,总比怕露馅儿紧张好。

“奴婢不敢。”

“那就赶紧找,时间是不是不够了?”

“早着呢。别说现在还没到辰正,到后还要先去拜见一宫主位,也得阵子工夫。”

事前再怎么忐忑,真等人从主殿出来,被个内侍引进西配殿,辛虞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原主的母亲姓刘,不到四十的年纪,眼角因为前些年的操劳生了些细纹,一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却依旧清澈明亮。原主跟她有五六分相像,却远比她更加美貌,不得不说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年下,刘氏穿了件簇新的衣裳,颜色很喜庆,却并非正红。她面上还算镇定,一路行来从不东张西望,也不见惊奇感叹或是畏首畏尾,对于一个丈夫刚考得功名小户出身的妇人来说表现得已很是得体。

到了地方,她暗暗松一口气,先礼貌向引路太监致谢,然后才微垂眼睑,恭敬入内,向辛虞行了大礼,“臣妇辛刘氏,见过容华小主,小主万福金安,如意吉祥。”

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她首先是天子妃嫔,其次才是刘氏的女儿,这个礼必须行,也必须受。

辛虞端着仪态等刘氏将头磕完,这才使了个眼色给玲珑,“母亲快快请起。”玲珑赶忙去扶人,她自己也离座福身一礼,“母亲万安。”

刘氏忙避让开去,“使不得,小主千金贵体,可使不得。”

“女儿向母亲行礼,有何使不得?”辛虞露出个尽可能亲近的笑,问道:“几年未见,您可好?爹爹可好?家中兄弟可好?”

“好,都好。”刘氏连连点头,可笑着笑着,眼圈却红了,“小主这几年在宫中,过得可好?”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眼中的思念与担忧,辛虞眼前竟恍惚浮现自家母上的脸。二人相貌上明明全无相似,却诡异地重合到了一起。

她眨眨眼,逼退眼中蓄起的一点潮意,笑道:“我有什么不好的?从前做宫女,容淑仪待下宽和,一点都不难伺候,还时有赏赐。后来做了宫嫔,更是有陛下宠爱着皇后娘娘照拂着,我好吃好睡,没见身条都抽高了这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刘氏一面听一面点头,眼睛直往辛虞身上瞧,看不够似的,多余的一句不敢问。

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们镇上那位史员外,才三位姨娘就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皇帝的女人何止三十,日子哪里有她说得这么好过?

她这个唯一的女儿生得太好,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不是没人瞧中了,愿意花大价钱养上几年纳去作小。她和夫君死活不同意,不愿女儿瘦一点委屈。

没成想到了最后,还是同人作了妾,甚至连顶小轿和摆酒都没有。即便那个人是天子,她私心里仍觉难过,为此甚至不敢穿正红来,怕会刺了女儿的眼。

辛虞由着刘氏瞧,待她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这才请她入座,上了茶点慢慢叙话。

“兄长他最近有稍信回来吗?有没有说何时能回来看看?也不知他在外过得怎样。”

“几乎每月都有捎信回来,今年过年,还叫人送了些年节礼。老爷说应该是得到了历练,比起从前,一笔字写得愈发铁画银钩,隐有铮铮之意。”刘氏笑,“不过臣妇不懂那些,只听远儿和逢儿读信,觉得他口中所描述外面一切都好,也不知是不是报喜不报忧。”

辛虞道:“兄长正是年轻拼搏的好时候,吃些苦难免。即便他未弃文从武,寒窗苦读又何止十年?他心里有数,您莫要太过担忧了。”

“您说的是。”刘氏点头,又叹气,“只是他已近弱冠之年,前几年家中状况不好,后来他又远赴他乡挣虔诚,至今也未定下门亲事。”

额,忘了这是个普遍初中没毕业就要结婚的年代,辛大哥今年年底就满二十岁了,已经是妥妥的大龄剩男一枚。

虽说女子出阁后便可不避讳这些嫁娶的话题,但一来很少有妹子插手兄长婚事的,二来她也帮不上忙,于是只问:“母亲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