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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联姻(24)+番外

教授上完课拍拍屁股走人,没功夫给补课。新生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找学长建立互助小组,让那些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高年级生们帮他们补课。

找人帮忙补课,付闻歌第一个想到的人选便是郑宏晟。郑宏晟大五在读,已经开始实习了,每个礼拜六晚上还有一节拉丁文选修课要上,也忙。不过面对付闻歌的请求,他还是热情地表示,自己可以抽出时间帮他们补习功课,并且介绍同宿舍的秦雪晖也来帮忙。

“郑学长人真好,那么忙,还帮咱们补习。”周云飞对于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从不吝惜溢美之词,“还有啊,他个子真够高的,我跟他说话得仰着脸才行。”

陈晓墨边翻书边搭腔道:“是你太矮哩。”

“去,没听说过浓缩就是精华啊?”周云飞咬着笔头,朝付闻歌斜过眼去,“闻歌,我怎么瞧着郑学长像是喜欢你啊?他一跟你说话就脸红。”

“哐!”

陈晓墨蹬着的凳子不慎踩翻,他弯腰将凳子扶起,起身夹着书到走廊上去看。付闻歌见了,用胳膊肘撞撞周云飞的胳膊,小声说:“别当着晓墨胡说,你没看出来么?他喜欢郑学长。”

“真哒?”周云飞表情略惊悚,“那可坏了菜了,他在老家已经签下文书,是结过婚的人了,喜欢也没辙啊。”

付闻歌摇头:“面都没见过,人品相貌,见地胸怀一概不知,将来这日子没法过。我听晓墨说,只有把那三千五百块的彩礼钱还上,他才能自由。”

周云飞立马说:“我替他还不就得了,考上大学,外公给了我五千块的奖励。”

“别了,他那人你还不知道,要强着呢,哪能要你的钱。”

“算我借他的还不成?”

“嗯,那你可以跟他商量商量。”

周云飞跑出教室去走廊上找陈晓墨,没过一会,又拉着脸回来。

“犟驴。”他嘟起嘴,“说怕将来还不上我,不肯借。”

付闻歌挑挑眉:“说不准等郑学长被医院聘用后能帮他还呢?”

“那也得郑学长喜欢他啊,闻歌,我说正经的,郑学长保准是喜欢你。”

“我还看秦学长像是喜欢你呢。”

“快打住,我可不喜欢他。”周云飞直撇嘴,“猴子一样闹腾,补课的时候,你看他能在椅子上坐住一分钟么?”

付闻歌扬起脸,想了想说:“在我看来,他那是声情并茂。”

“你啊,就是心肠好,看谁都好。”周云飞忽然想起了什么,“诶,你那个臭脾气的表哥最近没见着人啊,之前不老来接你下晚自习?”

“他又出差了。”

一提起白翰辰,付闻歌就满脑袋的官司。课程紧得要死,有时下晚自习都九点了,他想去周云飞他们那借住一晚白翰辰都不答应。只要天黑了,车保准在校门口等着他,弄得他那辆自行车白买,跟摆设一样扔周云飞那快一个月了。

俩人正聊着,陈晓墨进来,跟他们说刚在走廊上碰见甲班的班长,说组织礼拜天去清河马场骑马,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

“去!”虽然不会骑马,但只要能出去玩喘口气,周云飞一向来者不拒。

“闻歌?”

“我……应该能去,先算我一个吧。”

付闻歌琢磨着,白翰辰礼拜天不一定能回来,出去玩一天应该不用看他那张臭脸。

清河马场距城里约莫四十里路,三个班凑出二十多学生,一起摊钱租了辆卡车,一大早从学校出发。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空万里无云,蓝的像琉璃盏。在学校里被课程压得喘不过气,这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个兴高采烈。

付闻歌打小就会骑马。他爸是骑兵队出身,以前经常带他去骑马。陈晓墨因为老家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童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骑马可以不用鞍子和脚蹬。周云飞压根没骑过,上了马就抱着马鞍不肯撒手,教另两个人好一顿嘲笑。

马场里的马多是战马后代,膘肥体壮,性格较烈。马场的老板担心摔着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学生,特意安排了一些性格温顺的母马给他们骑。可于付闻歌和陈晓墨这样的人来说,骑着不过瘾,于是陈晓墨便去找老板商量,弄匹“正经货”来骑。

老板见他马骑得溜索,料想他是行家里手,给牵出匹通体油黑的骏马。他们听老板说,此马名唤“乌骓”,取西楚霸王的坐骑之名。乌骓是马场里的种/马,只要不在发/情期,还是肯让人骑的。

乌骓的个头比周云飞还高,周云飞一看它朝自己喷鼻息就躲了,坚决不骑。刚那只蒙古矮种马都差点给他甩下来,这个,骑一圈下来怕不是要给他颠散了算。

陈晓墨识得这是匹良驹,立时一扫在学校里寡言内敛的模样,翻身上马勒紧缰绳。马前蹄高高扬起,乌骓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马厩。

“晓墨可真厉害。”从马厩里出来,周云飞瞧着陈晓墨纵马而驰的身影,不无艳羡却又略带惋惜,“又会骑马,又会打枪,书还念得刻苦,回那山旮旯里嫁给个面都没见过的土鳖,简直亏死了。”

付闻歌笑道:“你也没见过,怎么就说人家是土鳖?说不定是位八尺高的堂堂男子汉,晓墨不说,在他老家那边,没赖怂。”

“嗯,身高八尺的郑学长我倒是见过。”周云飞忽然玩心大起,拢着嘴朝陈晓墨大喊:“晓墨!郑学长来啦!”

陈晓墨赶忙勒转马头,却见只有那俩人立在马厩前看他的笑话,顿时恼羞成怒。策马疾驰而回,他跳下马来,一把将周云飞抱起扔进旁边的草垛里。

周云飞吃了一嘴的干草,手脚并用爬出草垛,恼怒地推了下陈晓墨的肩膀,结果又被陈晓墨给扔回草垛里。他俩在那闹,付闻歌不跟着搀和,牵上乌骓,踩着脚凳爬上马背。

他刚想学着陈晓墨的样子来个立马感受一把,却突然看见白翰辰的车停到了马场围栏边,然后从驾驶座里出来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白翰辰。他吃了一惊,手上劲儿没使匀,不留神将马头拉偏,扯痛了乌骓——

马惊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这……二爷你说你来干嘛来?

三爷也长大啦,想娶媳妇啦~

话说,总写这种日常、撒狗血、谈恋爱的,看着会不会无聊啊?

求唠嗑

第十九章

眼瞅着付闻歌骑的那匹马发了疯似的蹬踏折腾、试图把背上的人甩下去,白翰辰当下心头一惊。撩起长袍下摆翻身越过栅栏,他边跑边朝陈晓墨大喊:“拿套马杆来!”

陈晓墨刚把周云飞拽离危险范围,听到喊声,赶忙回身进马厩去寻套马杆。

接住陈晓墨丢来的套马杆,白翰辰边寻机会套马头边高声叮嘱马背上的人:“身子放低!收缰绳抓住喽别撒手!”

他小时跟随父亲走南闯北,着实见过那惊了的马是如何踏死人的。马掌钉铁,日日奔跑磨得锋利无比,骨头筋肉根本招架不住。人摔下来,晕头转向不知躲闪,教那惊了的马狠踏上一蹄,眨眼间肠穿肚烂。

乌骓不停地尥蹶子,发了疯颠哒,给付闻歌颠得五脏六腑都离了位。脚上的马镫早已颠脱,下半身全无着力点,全赖手上死命地揪住缰绳,稍有松懈便会被掀下马背。

两根套马杆几乎同时套住马头,左右牵拉,先顺着马的劲儿由着它拽,待它感到人为的牵制收敛野性,再给上点儿力道拉低马头使其驯服。陈晓墨熟悉马性,自是知这其中的门道,但见那一身绫罗、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也晓得如何驯马,不由得对白翰辰另眼相看。

乌骓终是驯服于牵制,垂头安静,不再折腾。付闻歌全身都被它颠软了,自马背上下来,抖得活似筛糠,幸有陈晓墨在身旁撑着。周云飞也是心惊肉跳,抱着付闻歌的肩使劲儿胡撸他的背,比自己被马折腾了一遭还要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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