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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师父作死以后(21)+番外

作者: 我是黑玉杯 阅读记录

“我赠你一个结局。”清聊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杏花是看穿前世因果,极乐调才是还一个结局。

随着极乐调的高潮,在靡靡之调中,幻雾蒙笼,一棵杏树,一架秋千。

彼时春分,杏花灿烂。卫燕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袍坐在秋千上荡漾着,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明艳动人是她,倾国倾城也是她。

杏花随着微风滴落,像水里的幻画慢慢晕染。

卫燕的身后是一袭白衣的俊逸男子,双手温柔地扶着卫燕的背,再轻轻地推出去,他浅浅笑着,眼中尽是宠溺。

卫燕笑得很开心,每一次抛上天空,挽来几片杏花都极好看。她说“再推高一点。”

白霁岚似是不舍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再允许她一人抛上半空。

他附在卫燕的耳旁,道:“你如今有了身子不可再做如此危险的游戏。”

“有你在,我才不怕。”卫燕笑着说。

她眼中的依赖是深情的诱惑,白霁岚不能拒绝她,只能纵容她,他顺势坐在了秋千上,二人紧挨着坐在一起,却是背朝背的方向。

也许世间大多数女子都想要这样的互动,与深爱之人同坐秋千,你背靠着他,他背靠着你,却又极紧密,极安全,极浪漫。

“抓紧我了。”白霁岚叮嘱。

卫燕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握住秋千的绳子,二人同时抛上了半空,在片片杏花中,快乐自在,像飞出囚笼的鸟儿。

她所求的,就是这样温柔的人,陪她笑,陪她疯,坐看云舒云卷,天光白昼。一生一世,携子之手。

生前种种,前尘往事,她在现实里的所有遗憾和悲痛,都在这个结局里得到了圆满,她眼中的白霁岚在意她,爱她,宠她,最重要是他们有了孩子,白霁岚很爱这个孩子。

随着极乐调结束,卫燕露出笑意,她在盛卿欢的面前化作一缕白烟离去。

来世,她和他终于在一起,无所顾及,爱他所爱。

靡靡之音越听越哀伤,盛卿欢虽闭着双眼,泪水却沿着眼角落下来。

南枝握着手中已经凋谢干净的杏枝,若有所思,随着清聊指下的琴弦一震,手里的杏枝化作一缕粉烟飘散,挂着清聊腰间的‘净世’也发出微微的红光。

盛卿欢猛地睁开眼睛,神情怅然,他看着对面的清聊,不禁泪目。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连忙起身,揖手对着清聊一拜:“师父,弟子今日不知因何伤心,失态了。”

清聊淡淡地笑着:“无妨。”

盛卿欢擦掉脸上的眼泪,又坐回去,他垂眼看着面前的琴,琴弦震动时,将眼泪溅了一片,他肯定在师父面前哭了。

想到这里,盛卿欢更加不好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会弹到他落眼泪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他这是......丢人。

第十七章 与妻书

“这极乐调,果然是玄妙,弟子竟然身临其境,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一些人,如今醒来,我却记不住了。”盛卿欢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弦。

悲从心起,而心里住着一个忘了百年的人。

南枝从旁边拿起一块桂花糕吃起来,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极乐调,本就是世间最玄妙之曲,非仙人不能弹奏,非灵力不足之人能驾驭,非聪明之人不能领悟,非槐琴不能奏响。

“师父。”盛卿欢再次起身,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来时那么开心,眼睛红红的,心情无比低落。他说:“弟子今日状态不好,改日再向师父讨教。”

“也好。”清聊淡淡道。

盛卿欢抱着自己的琴,向南枝道了别后就离开了靡音馆。

此时月中天,整个梨州都陷入灯火寂寂。

清聊站了起来,玉手轻轻一扬,两扇朱漆大门自行合上。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清聊温柔道。

南枝在自己的面前摆开竹简,手里提起了笔,冲着清聊笑了笑:“我得把这个故事写完才睡。”

“明日再写。”清聊走过去,似是心疼她熬夜。

单从这点来看,清聊师父可比问斋师父有爱心多了。

“弟子喜欢今日事今日毕。”南枝灿烂地笑了起来。

“那我陪你。”清聊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旁边放着茶具,正适合他闲来喝几杯。

南枝抬头看着清聊,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看我做甚?”清聊浅浅笑着。

“师父好看呗。”理直气壮的徒弟。

“那要不要我坐近一点?”师父很认真地说。

南枝的老脸猛地一热,赶紧埋头写作。

可是刚要写标题,就遇到了难题,这次的故事该取个什么名字?

“师父,这个故事叫什么好呢?”

“随你。”清聊优雅地拿起茶杯,浅浅地啜起了茶。

南枝闭上眼睛,回想着她在一花一世界里所看到的,印象最深刻的是白霁岚给卫燕写信。

“那便叫作与妻书。”南枝睁开眼睛。

清聊神情淡淡的,目光却极为柔亮,对于南枝取的名,颇为满意:“这个好。”

南枝开始在竹简上书写起来,还为白霁岚的妹妹白景芝写了一个结局。

白景芝嫁给了盛家,算起来,也是盛卿欢的□□母。

最后还点评了一下楚梦瑜这个角色,她在卫燕这个故事里虽然是个反派,但曾经也是名动一时的美人,她也有温柔端庄的一面。

楚梦瑜并非绝对的坏人,她只是因爱成魔而已,她太爱自己的丈夫了,因为爱得越深,痛的够彻,才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亲儿子的事情。

里面的所有人物都是悲剧角色,都是因为爱才失去了一切。

南枝见过的爱恨别离太多太多,自然也打开了上帝心态,平静地看待,理性地分析。

写完故事后,南枝有些疑惑地看着清聊:“师父,你接近盛卿欢根本不是为了钱,对吗?”

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要不是清聊师父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把盛卿欢这样一个凡人留在靡音馆?

清聊放下茶杯,缓和道“确实是为了钱。”

南枝走到清聊面前,拿起杯子倒了杯茶,喝了口后,她坐到清聊师父的身旁:“师父,你一直秉持的清高贵重呢?”

“被你捅坏了。”清聊淡然地放下茶杯,起身欲走。

南枝还坐在那处,反应不过来。师父的清高什么时候被她捅坏了?她怎么不知道?

“诶,师父......”过来解释解释呀。

南枝想要反驳的时候,师父早就不见影子了。

三更半夜,甚是无趣,南枝收拾好东西也回自己房中睡下了。

第二天

南枝起了个大早,给清聊师父做好了早饭,还把师父的衣服也全部洗完,总之奴婢和徒弟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清聊吃得比较清淡,而且吃饭的样子也特别优雅,南枝这种狼吞虎咽的人士实在不好意思跟他坐在一处吃饭,她端着碗,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海棠树下,没有管自己的吃相,只管开心地吃完。

她抬头看了看院子里的这棵海棠树,这是两百年前,清聊师父和问斋师父闹崩之后,清聊师父离开东凉,在长途跋涉中,遇一峭壁绝崖,还从中挖出一枝小海棠,来到南湘国以后就种在了这院中,没想到,真长成了两百年的巨树。

可能是灵力的关系,这棵海棠一直开着花,没见凋谢过。

“臭丫头,你饭掉我腿上了。”

南枝懵了一下,这清高又寡淡的死亡之声,谁发出来的?

南枝看了看露台上端坐姿态都很绝美的清聊师父,他没说话,就算说话也不会是这种讨厌的语气。

难道是幻听吗?

南枝没再理会,又吃起饭来。

“臭丫头!把我衣服弄脏了。”那个死亡之声又出现了。

南枝意识到声音来自背后,而且贴得很近,猛地回头,却看见一袭红衣男子从树里飘了出来,披头散发,颇有几分问斋师父的骚气打扮,不过他比问斋师父骚太多了,简直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