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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师父作死以后(75)+番外

作者: 我是黑玉杯 阅读记录

君尧站在门前,嘴角微微勾起,他说:“天下都是我的, 邪术也好, 正道也罢,它们不过我的一句话。”

“无可救药。”南枝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狠狠地关上了门。

她逃不出去了, 也不想站在外面与君尧纠缠。

君尧纵然有帝王之像,但却不是什么好东西,若天下在他手中,还不号令邪兵吞并其他诸侯?到时候,整个天下,生灵涂炭。

恰好,南枝的清聊师父就是维护天下和平的存在,君尧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明日带血的日子,必是君尧躺下。

无论君尧想玩什么花样,他都必须躺下。

想到这里,南枝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今夜,注定是不眠的夜,但只要挨过去了,一切就会结束。

天亮的时候,就有丫鬟进来给她梳妆,本来也没什么好妆扮的,就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出门的时候,还戴了一顶白纱斗笠,斗笠上挂着纱直接垂到膝盖位置,可以说是很长了。

她能透过薄薄的白纱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不能看清她的容颜。

南枝当然是拒绝的,她怎么能把自己藏起来,万一师父看不到她怎么办?

她掀了头上的斗笠,往门外走去。

刚好在门槛上撞了君尧,他将掌心的白纸人贴在了南枝的胸口上。

南枝一动不动保持着在君尧怀里的姿势。

身后的丫鬟将白纱斗笠捧了过来,君尧接到手中,给南枝戴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都掩在了一缕白纱下。

君尧隔着纱雾看着南枝:“今日,你便是三弟请来的天岚圣女。”

南枝也说不得话,眼珠子动了动。

身子一轻,君尧把她打横抱起,走出鹤园。

外面早就停放了一抬桥,此桥没有轿壁,只有底座,四柱,桥顶,桥顶是个大铜环,铜环上挂着纱帐,风起时,白纱飘荡,像是缕缕仙雾。

南枝觉得,这很像很多武侠剧里,高手出来的轿子,带着一点神秘和创意。

她被放到里面端坐,然后就是她的琴也被放在了膝盖上。

君尧从衣袖里甩出几片小纸人,它们原地化作将士,将落在地上的轿子抬了起来。

君尧看着层层白纱里的南枝,也许是天岚飞仙养出来的凡人,往那里一坐,自有种说不清楚的仙韵和温柔。

“我在宫里等你。”

话音落下,南枝就被这些纸缚灵抬着离开。

她试图挣扎,想要把贴在自己胸口上的小纸人弄下来,可是她却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除了眼珠,没有可以活动的地方。

她被三千纸缚灵送到宫门前,而君舜领队在前,她伴在其右。

南枝终于懂了,她是来送死的。

城下门“咚!咚!咚!”战鼓雷雷。

雪白的薄纱翻飞,坐在轿中的南枝双目赤红,胸口贴着的纸人有一道红色的符文飘散,她整个人又能动了,只是,她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纤纤玉指飘着寒雾,对着膝盖上的琴弦一划,一道巨大的结界笼罩了半座城。

城门另一则的守城将士尽数倒地,在极乐调的攻势下,简直不堪一击。

钝器的声音锵锵地响,随着南枝指尖再挑起时,身后的将士如闪电般冲破城门。

本是古旧神秘的城内,已然尸血混洽,极为刺目。

肃穆的纸缚灵军队踏过尸体和鲜血,一往直前。

君家也并不是全靠凡人来对抗,他们还有一个较为神秘的军团,名叫“雷霆”

只有最危险的时候,可凭帝王印以血召唤出来。

雷霆大军黑压压的一片,都是面目漆黑,高大强壮。

领着雷霆军队前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君尧。

他一面扮着好皇子,一面又造反,在这宫里自导自演了一出,造反,平反的大戏码。

他看着雪白的飘纱,上面贱了几滴人血,如此看着,却无比清艳。

很快,君尧的目光又落在双目无神的君舜身上,做戏嘛,就要做全套,台词也是,不要忘了说。

“三弟,叛逆逼宫乃是死罪,你若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君舜当然不能说话,他只是在君尧的操控下,扬剑对劈。

这一劈就证明了,血战不可避免。

两军混战在一起,纸缚灵和雷霆相比,自然不堪一击。

但是纸缚灵配上极乐调,那才是所向披靡。

南枝的意识被人控制着,她没有意识,只是动着手指,弹着她熟知的极乐之攻。

她的轿子也在血雾之中穿行,走过一道又一道宫墙。

终于,在城楼的小角落里,南枝看见了一个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惜,头发是白色,除了一头白发,还有那眼熟的玉鹤钗。

她坐在小角落里,衣着褴褛,膝上放着琴,看着穿城而来的南枝,她抬起头,盈盈一笑。

南枝知道,那种笑不是冲她,而是觉得某种目的达到了。

那玉鹤钗本是白乐之物,后来又到了君璃手中,百年之后又落到君尧手里,没想到,君尧又把那支钗插在了她的头上。

她是谁?似人似魅。

眼前的白纱飘下来,又将视线拦住,她只能朦胧地看着那墙角上满头雪发的少女。

所以,她刚才弹的琴,都是雪发少女弹的,她也会弹极乐调?

只是,她练的不纯,也没有灵力御用,所以只能用缚灵术,以南枝的双手弹奏出来。

难怪,一指之间,就能将雷霆军击退。

终于,缚纸灵占领了半座皇宫。

南枝的轿子也被抬到了城楼上,没有人把她扶出来,她只能静静地坐在轿中,被城楼上的风吹得越发难过。

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了这里,她在一百年前弹琴御敌的地方,也是她和师父梦境破碎的地方。

看着前面的旧砖,她还能想象出自己坐在那里弹着琴,鲜血淋漓,还能想象出,师父奔过来,将她揉进怀里,绝望地说出那句口诀。

以他的双眼作为献祭送她离开,好傻的师父啊。

南枝看着笼罩在血雾里的皇宫,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成了千古罪人。

眼睛一点一点赤红,她最后那点意识因为胸口上的小纸发出红光而湮灭。

滴着血的指尖又在弦上轻轻一扫,凄厉的琴调是杀人的剑,每阵音响,都是带血的杀戮。

城墙下瑟缩着身子的少女,弹着琴,支持着远在城楼上的南枝,她动,南枝则动,只有南枝指尖下的极乐调才有这样的威力,杀人不过眨眼之间。

这时,一墨一白的男子抱着琴飞下来,他们停在了高耸的屋顶。

“极乐调?”清聊皱了皱眉头。

“弹得真差。”问斋冷冷地回答。

“......”

花问斋的眼里向来没什么好东西,所以城楼上故作神秘的琴师在他眼里还真没什么值得提的。

“外面的阵已经布好了,是时候送他们一逞了。”花问斋摊开琴,琴身在强大的灵阵中浮起,只待他玉手挥洒。

刚才他们一直在布阵,只为引这些纸缚灵进阵。只是没有想到,君舜还带来了一个琴师,会那么一点点极乐调,不过说起来,琴弹的真不算好,一看就是那种不好好学习,整天混日子的垃圾。

花问斋可没什么耐心欣赏那弹得并不正规的极乐调,现在只想尽快结束,早点回去看看南枝的病好了没有。

他们离开的时候,其实他发现南枝有问题,虽然他什么都不关心,花清聊也不说,南枝更是瞒着,可他又不傻。

只是他受了伤没有办法和清聊分开,加上如今的帝朝妖灵四起,作为飞仙的他又不得不为大局着想,所以就装装糊涂,表现出一副我无情冷漠,粗心大意的样子离开。

虽然他也很想冷漠无情,可就是架不住身体太诚实,他就是对南枝有那种说不清楚,也解释不清楚的感觉。

最担心的是,南枝还想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