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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真爱(117)+番外

瞿怀安讪笑道:“让舅母费心了,是怀安的不是。”

瞿怀安的嘴明显比瞿琰的甜,自从将瞿怀安认回来之后,俞桃就不太待见她亲儿子了,有对比才有高下之分不是?反正瞿琰就像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而瞿怀安则是拂面春风,她如今自然更偏爱瞿怀安一些。

如此,也更不希望瞿怀安受到伤害。

俞桃叹了口气:“怀安,舅母不愿你受伤。”

“怀安知道。”瞿怀安对俞桃笑了笑,他知道无论是表哥还是舅母,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可那是兮表姐啊,她才不会害他,而且即便她真害他,那他也认了,反正他的命都是她的,她想要便拿走吧,只要她不离开他就好。

俞桃见瞿怀安的神态就知道她绝不可能说服他——他眉宇间的笃定,简直跟琰儿当初说要娶昭曦时一模一样。

在见过甄兮之后,俞桃原本非拆散他们不可的决心早就动摇了,如今再有怀安的表态,她还能说什么?

她想,若甄兮的存在真的会伤害到怀安,甄兮只怕会主动离开。

“舅母不管了。”俞桃叹道。

瞿怀安凑近几步,真挚的笑容讨喜极了:“谢谢舅母,那表哥那边……”

“舅母替你去说!”俞桃干脆破罐破摔。

瞿怀安立即道谢,又笑眯眯地说:“怀安就知道舅母才是最疼怀安的。”

俞桃被瞿怀安哄得开心,笑骂道:“也就是舅母心软,今后可别老惹舅母生气了!”

瞿怀安连道不敢。他想,也不知兮表姐和舅母都说了些什么,按照他本来的预想,要劝说舅母站在他这边本来没那么容易,可显然兮表姐在下午的短暂会面中,已争取到了舅母的好感,因此他才能如此轻易地说服舅母。

此刻他不禁生出几分自豪来,兮表姐便是如此厉害,这是旁人拍马也难及的本事!

有了俞桃的倒戈,瞿怀安便放心多了。

瞿琰平常虽杀伐果断,但还是俞桃的儿子,基本的孝顺还是有的,除了少数涉及原则或像娶谁这样的问题,其余方面他觉得不重要的都会顺从俞桃,那是这对母子在边疆十几年相依为命处出来的亲情。

事情差不多算解决了,瞿怀安不再考虑搬出去的事。

按照甄兮的想法,前一天自己跟俞桃的“交谈”并不算很美好,甚至对方被自己气得不轻,照理说不该这么快就又来找她。

然而她错了,第二天,俞桃便又来了。而且,俞桃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想好何时离开怀安了么?”

“没想过。”甄兮回得很干脆。

而俞桃竟也没在这问题上纠缠,大大方方地坐下,眼皮一抬道:“上茶。”

对方毕竟是长辈,且甄兮并不讨厌对方,闻言应了一声,便让青儿准备热水。

没想到俞桃却不满意:“昨日牙尖嘴利,今日怎便如此乖巧?”

甄兮想,这老夫人的记性有点差啊,昨天她客客气气斟的两杯茶对方是忘记了么?

甄兮微笑道:“我对事不对人,您是长辈,理应受到礼遇。”

俞桃看看甄兮,道:“老身有些乏了,你来给老身捶捶背。”

甄兮没动,笑道:“乏了还是睡一觉最好,全身都会松快,非捶背可及。要不要我去找人抬轿子来送您回去?”

俞桃来了便没打算这么快回去,见甄兮不接话茬,她也不会勉强她,相当自然地转移了话题道:“你平日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甄兮道:“读书,练字,做女红。”

俞桃闻言点头:“倒是耐得住性子。都读些什么书?”

甄兮终于明白,她今日的悠闲时光,又没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俞桃从甄兮喜欢读的游记开始说起,说到俞桃年轻时去过的一些地方,再谈到边疆的不同风光和见闻。

甄兮耐心地陪在一旁,做到了有问必答,以及适当地用“哦?”“然后呢?”等用词完美地照顾到了俞桃的表达欲。

等好不容易送走俞桃后,甄兮也瘫在了椅子上。

而这样的“磨难”并未结束,原本对她不闻不问的俞桃,似乎突然对她有了极大的兴趣,天天都来她这里喝茶,虽说每一次开场白都是问她有没有想好离开怀安,但甄兮看得出来,俞桃其实并不需要她的答案。

如此连续三天,到了第四天时,俞桃来时却吃了个闭门羹,一问留守的下人才知道,甄兮去看小世子了。

俞桃看了眼身边的含笑,笑道:“这丫头是被老身吓跑了。”

说这话时,她眉梢间还有掩藏不住的得意。

虽说这丫头比当初的孟昭曦强,但姜还是老的辣,依然不是她的对手。

含笑道:“杨姑娘还是年轻。”

俞桃心满意足地转身,轻飘飘地说:“回了。”

甄兮此刻正在孟昭曦处逗静静玩,孟昭曦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忽然想起一事道:“过些日子便是清明了,按照往年的习惯,国公府的女眷会提前去皇觉寺办水陆法会,你也一道去吧。”

甄兮想起自己还是赵王妃时曾在皇觉寺过的那些日子,虽然行动有些受限,但还算轻松。其实细细想来,她穿书后的大多数日子,都是自得其乐的。

“好。”她应道。

瞿家人当年处境很惨,家人接连去世,想来每到清明,对如今的瞿家人来说都是一种伤痛吧。

清明那天的扫墓对整个国公府都是大事,不过这清明前的皇觉寺之行,一向都只有女眷。

甄兮猜测,孟昭曦特意叫上她,要么是问过俞桃得到了俞桃的首肯,要么便是俞桃授意的,也不知这是看在怀安的份上,还是看在她这几日陪俞桃聊天解闷的份上……

甄兮如今既已改变心态,自然很乐意参与这样的活动。

回到住处后,甄兮从下人口中得知,俞桃照旧来了,听说她不在后就走了。

她想,俞桃应该很清楚她这举动所散发出来的消息。

虽然知道孟昭曦应当会跟瞿怀安说水陆法会的事,这天他回来时,甄兮还是亲口跟他说了。

瞿怀安闻言后沉默了会儿才点头道:“好,那日我与你们同去。”

因为甄兮上一个身份死在皇觉寺,这么多年来,虽然他年年去怀念她,但他对皇觉寺从来没有好感。知道甄兮要跟自己家人去那个地方,他难免会不安。

甄兮挑眉道:“怀安,那日你不是还要去当值么?”

瞿怀安点头,又轻笑道:“我会告假。”

甄兮道:“你上回病假才多久啊,你上司该有想法了。”

“无妨,最近没什么大事,家里事更要紧。”他笑了笑。

甄兮望着瞿怀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怀安,你可是怕我独自前去,会被你的舅母欺负?”

瞿怀安回想着那日与俞桃的对话,摇了摇头道:“舅母已站到了我们这边。”

之前瞿怀安没特意说过这事,不过甄兮也不意外。俞桃虽然每次都问她想好离开怀安了没有,但她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妥协之后的稍许不开心罢了,每次俞桃来找她,其实都没有敌意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甄兮笑道,“若不出意外的话,今后我与她们一起出门或做什么事的时候多着呢,没你我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吗?”

瞿怀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甄兮口中“不出意外”意味着什么,心中狂喜,忙顺着说:“那我不跟去了。”

对瞿怀安来说,每一次甄兮的正面回应,都能让他欢喜上好一阵,这让他明白,当初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他选了对的路,终将得到期待的结果。

汹涌澎湃的情绪一直延续到瞿怀安该走的时候,他倚在门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舍。

月光下,他晶亮双眸中似乎泛着光。

他勾了勾甄兮的衣袖,半垂着脸,面颊染上点点红晕:“兮表姐……真希望你早些嫁给我。”那样,他便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无需像如今般百般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