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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真爱(119)+番外

她对孟昭曦道:“昭曦,你先带着静静回府。”

“可是……栀夏还没找到。”孟昭曦下意识回道。她怀中,静静一直哭闹着没停下来。

“回去吧,你还要照顾静静。我留在这儿。”俞桃道。

孟昭曦知道自己留下做不了什么,但让她就这么回去,她又不甘心。她就想留下这儿,等找到栀夏再说。

孟昭曦正在犹豫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循声望去,看清楚来人后,她面色更白了。

是怀安,而她……不知此时该如何面对怀安!

瞿怀安是请了半日的假后来的。这见不到甄兮的几天,他吃不好也睡不好,天天梦里都是她,因此一到她要回来的这日,他都不愿意多等,直接请假后来接她。

他本想着半路遇到车队后给甄兮一个惊喜,哪里想得到,他遇到的却是像是被什么冲击过的乱糟糟的车队,更糟糕的是,他没见到国公府的主子们。

在留下的人指引了方向之后,瞿怀安撇下自己带来的人,飞奔而来,远远见了俞桃和抱着孩子的孟昭曦,他再奔近些后便跳下马,丢了缰绳飞快走过来。

在走过来时,瞿怀安的视线便扫视了现场。俞桃和孟昭曦看着除了受些惊吓外没受伤,静静还在哭,中气十足,声音嘹亮,显然也没什么大事。

……没有甄兮。

他一颗提着的心迅速向下沉,等走到俞桃跟前,他面上已显露焦急:“舅母,兮表姐呢?”

孟昭曦微微一怔:“……兮表姐?”

甄兮借尸还魂的事只有瞿怀安、瞿琰、俞桃和青儿知道,连孟昭曦都被蒙在鼓里。

但这时候,瞿怀安显然已经顾不上了。

他脑子里好像有铁锤在砸,咚咚咚地响,双眼只顾盯着俞桃,想要听到答案,却又害怕俞桃说出来的话是他最不想听到的。

俞桃抓住了瞿怀安的手臂,明知不可能瞒得住,便照实说道:“她掉下悬崖了。”

然后她便感觉到,掌下的肌肉,蓦地僵住了。

瞿怀安轻轻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清楚似的说:“舅母,你说什么?”

俞桃有些不忍心,然而她从前经的事多了,这时候依然冷静地说:“甄兮掉下悬崖了,人还没找到。”

毕竟心疼怀安,她最终还是把“恐怕凶多吉少”这话给咽了回去。

瞿怀安嘴唇颤了颤,他突然甩开俞桃,跑到悬崖边向下望去。

他看到,那截断掉的树干上,还挂着一片被扯下来的白色衣裳,那上头的花纹他最熟悉不过。

脑子里的锤子突然一个用力,砸得他眼前一黑,险些腿一软摔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在悲伤绝望漫上来之前,有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紧,不要怕,兮表姐还可以借尸还魂,她会回来的。

可是……万一她不回来了呢?

万一,万一之前他所感受到的情意,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呢?万一她这一走便再也不想来找他了呢?

万一这辈子他都再也见不到她呢?

对于瞿怀安来说,甄兮就像是一阵风,她偶尔愿意为他停留时,他感激涕零,而她若要离去,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孟昭曦慢慢走到瞿怀安身边,声音依然带着哽咽:“怀安,她……她真的是甄兮表姐吗?”

瞿怀安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是。”

孟昭曦像是惊住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语气中的悲伤怎么都止不住:“怎么会是甄兮表姐……她为了救静静才掉下去的,她怎么,怎么……对不起,怀安。”

瞿怀安扯了扯嘴角,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兮表姐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为了救静静可以不顾自身安危,他对此又爱又恨。

他起身,转头看向孟昭曦和静静,抿唇道:“嫂子,你先带静静回去吧,这儿风大。”

说完,他越过她快步走向他的马。

俞桃拦住他:“怀安,你去哪?”

瞿怀安脸色很平静:“我去找她。”

“你去哪里找?”

瞿怀安看了眼悬崖,笑了笑:“我去崖底找她。”

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把兮表姐找到。她若又一次死了,去了别的身体也就罢了,万一她还侥幸活着呢?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她若活着,也必定身受重伤,无法动弹。

一想到兮表姐很可能无助地躺在那儿,生死都不能,他便心头发颤,她该多疼多害怕啊。

俞桃想让瞿怀安带着下人一起去,但她一个错手间,他便甩开了她,骑上马走了。

俞桃无奈,只好连忙派人去追他,又劝孟昭曦先回府去。

甄兮此刻正被人拖着走,她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拖着自己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却看不清那人的脸,片刻后她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甄兮终于幽幽醒转过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

她为了救静静而摔下悬崖,算她运气好,下落过程中她遇到了别的树冠,减缓了她摔下来的速度,落地时没当场摔死,也没摔个全身骨折。

甄兮观察着四周,很快发现自己似乎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中。

就在此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甄兮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时,狠狠地愣住了。

“……爸爸?”

男人愣了愣,英挺的面容上浮现惊喜:“姑娘,你醒了。”

他显然没注意到甄兮脱口而出的话。

甄兮望着那个男人的脸,半晌后转开视线道:“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她穿书也就罢了,她爸爸怎么可能也穿书?

男人笑道:“这就是小事一件。你身上有哪里疼吗?”

男人如此一问,甄兮才发觉自己右腿钻心地疼,显然是从高空落下时骨折了,身体其他部位似乎没什么问题。

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却只是个右腿骨折而已,这显然可以算是个奇迹了。

“右腿骨折了,问题不大。”甄兮强笑了下。

男人先是诧异地看了眼甄兮的右腿,随即惊叹道:“姑娘你太能忍疼了,要是换我娘子,磕破了点皮就要掉金豆子。”

他问道:“你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你家人呢?他们可在找你?”

“马惊了,我便掉了下来,我家人应当是在找我。”甄兮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右腿的疼,还有瞿府人的寻找,对这时候的她来说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

眼前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短打,腰间别着把小刀,床边窗下还靠着把弓,应该是个猎人。他的脸跟她的爸爸有七分相像,而他这憨厚友善的性格,也跟尚未酗酒之前的她爸爸一模一样。

“那我便先不动你的伤口了。”男人道,他从这位姑娘的衣着看得出来她非富即贵,想来对方家中一定能请到极好的大夫,况且男女授受不亲,他确实也不好乱动。

“你……你有女儿吗?”甄兮没忍住问道。

男人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立即打开了话匣子:“有啊,我女儿小名冬儿,如今已五岁了,长得冰雪可爱,又极懂事,我这回进山,同她说好了要给她打件狐狸皮子,若能打到白色狐狸,做成了披肩,她穿上一定好看。”

甄兮表情怔怔的,连他兴奋地说起自己女儿时的那骄傲情绪,都跟她爸爸一模一样。

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清楚瞿家人一定会来找她,而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甄兮便顺着这个男人的话,提起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从男人的神情和语气来看,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女儿,说得眉飞色舞,眼睛里都发着光,真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们。

甄兮怔怔看着听着,连腿上的痛都忘记了。

等男人说完自己的妻子女儿,甄兮对他已不自觉多了几分亲近。

男人这时才懊恼道:“光顾着说话了,姑娘你等等,我去给你烧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