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要去卫生间，不知怎么的就上了三楼。
夜里做了个旖旎的梦，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着赤身裸.体的林海。
林海身上青青紫紫，明显是被人侵犯过的样子。
虽然这种想法很渣，但是江帆确实心存疑虑，他隐约有一种感觉，“梦”里的那个人并不是林海。
但是，林海哭哭涕涕，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到底是相处了两年多的搭档，江帆没有多说，给他披上衣服，表示自己会负责。
之后的三年，他就像个大哥哥似的照顾着林海，在工作和生活方面都尽量宠着他、让着他，把好的都给他。
只是，也仅限于此而已，两个人再也没有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直到25岁这年出车祸，江帆住院期间，林海虽然人在国外，但每天都会坚持打视频电话，而且刚一回国，就捧着礼物来向江帆表白。
那时候，江帆经历了车祸、毁容、演艺生涯停滞，饱尝人情冷暖，带着甜甜笑容的林海理所当然地成了他的救赎。
林海的表白礼物就是那块廉价的机械表，江帆整整戴了五年，除了吃饭、洗澡从未离过身。
出租车轧到一个石块，重重地颠了一下，把江帆拉回现实。
江帆闭了闭眼，强行把有关林海的记忆从脑袋里赶走。
他记得，在酒吧里醒来的那天早上，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开门动作，他却不小心把门板给推飞了。
江帆到医院检查，医生初步判断可能是酒精中毒导致的神经迟钝。
——换句话说，江帆在推门的时候或许用了很大的力气，但他自己不觉得，就像有人塞着耳机听音乐时不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很大一样。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天左右，在江帆无意中毁坏了N样家具之后才渐渐地回归正常。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江帆打开手机，试探性地输入几个关键词，下面出来一列标红的信息。
郝亮冷不丁开口，声音发闷，“帆哥，公司为什么说你疲劳驾驶？”
江帆的注意力从手机上抽离，暗自冷笑。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打算“丢卒保车”罢了。
说到这次车祸的缘由——
8月15日，是他和林海共同的生日，商演过后，林海说要一起庆祝，就把司机和助理支开，撒着娇让他开车。
经过路口的时候，林海笑嘻嘻地拿着一个小熊帽子往他头上套，结果不小心蒙住了眼。情急之下，他踩了刹车，没想到旁边会突然拐过来一辆大货车。
车辆侧翻的前一刻，他条件反射地把林海护到身下，自己却被撞到了脑袋，左侧颧骨粉碎性骨折不说，右侧眉骨上方还开了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
云海组合走的是偶像路线，江帆毁了容，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自然比不上林海的利用价值大。
郝亮脾气直，却不傻，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一时间气愤不已。
“怎么能这样？我去跟梁总监说，根本不是帆哥疲劳驾驶！”
江帆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坦然，“梁哥要是能做主，就不会这样了。”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是卒，谁是车！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第05章 毛绒绒3 ...
【有来头的毛绒绒】
突如其来的插曲占据了江帆的大脑，以至于让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内嵌式的防盗门缓缓开启，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蹲着一个怒目而视的小身影。
小家伙似乎气得狠了，毛炸着，耳朵支着，蓝莹莹的眼睛里蓄满水气。
江帆怔了怔，这才猛地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小祖宗！
小家伙看到江帆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圆圆的耳朵耷拉下去，迈着小短腿就往外走。
江帆连忙把东西扔在门边，半跪着将小家伙捞到怀里，语气里满是讨好，“乖乖，是不是饿了？煮鸡蛋给你吃，好不好？”
小家伙别开脸，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江帆把它放到颈边，耐心地哄着。
好半晌，小家伙才稍稍软化，不再挣扎着想要离开。
郝亮从后面探出头，笑呵呵地问：“帆哥，哪儿来的小狗？”
“捡的。”江帆把小家伙放到肩上，往厨房走。
郝亮看稀罕似的跟在后面，“嘿，长得还挺好看，像头没断奶的小狮子。”
小家伙高傲地扬了扬头。
郝亮嘴咧得更开，“帆哥，这狗哪儿捡的？我也去捡一只。”
小家伙脖子一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你才是狗！
江帆把锅放到燃气灶上，打开冰箱找鸡蛋，“星月酒吧后面的巷子，半夜三更去试试，兴许还有。”
郝亮笑着挠了挠脑袋上青色的发茬，“帆哥，你逗我的吧？”
“你说呢？”江帆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别在这儿碍事，洗水果去。”
“好嘞！”郝亮嘿嘿一笑，颠颠地去了。
小崽子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也在嘲笑他。
江帆笑着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翻出四颗鸡蛋。
——公寓里每隔两天都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顺便添置新的牛奶和鸡蛋，倒是不用担心过期。
原本只是普通的动作，没成想，怪好的鸡蛋却突然碎了，黄澄澄的蛋液撒了一地。
江帆摊开手，看着细碎的蛋壳有些愣怔。
小家伙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江帆拿干净的手腕蹭蹭他，轻声安抚，“没事儿，咱们拿新的。”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帆打开笼头冲了冲手，抱着小家伙出去接电话。
是一通视讯，来电页面显示着一张戴着无框眼镜、略显严肃的脸。
江帆把小家伙放到沙发上，这才接起电话，“梁哥。”
梁清微微点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一个小时前二少给我打电话，说是给你安排了一项工作。”
江帆点点头，只应了声“是”。他不确定付凌拍网剧的事能不能公开，所以没有多说。
梁清也没多问，转而说道：“我要去外地一段时间，你和林海这边会有新的经纪人接手，过两天公司就会通知你。”
郝亮刚好端着果盘过来，听到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这件事江帆早就知道，然而面上还是适当地表现出惊讶之色，“梁哥，你不带我们了吗？”
梁清推了推眼镜，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帆子，你的合同还有两年到期，资源方面……不可避免地会向新人倾斜。不过，我已经向公司争取，如果你自己能接到工作，公司不会阻拦。”
江帆笑笑，表示理解，“只要公司能同意让我接活就成，多谢梁哥。”
“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梁清说完，便挂了视讯。
郝亮把果盘摔在茶几上，一脸气愤，“梁总监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资源会向新人倾斜’？难道公司打算雪藏帆哥吗？”
“雪藏不至于。”江帆靠着沙发背，一脸平静，“梁哥不是也说了吗，如果我能自己接到活，公司不会拦着。”
郝亮气红了眼，“如果让帆哥自己接活，那要公司有屁用？！”
江帆好笑地看着他，“行了，与其替我着急，不如想想你自己，你是打算去跟林海，还是跟新人？有什么想法提前跟梁哥说。”
“我就跟着帆哥，哪儿也不去！”郝亮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想也不想地说。
江帆白了他一眼，一五一十地跟他分析利弊。
两个人一个气愤一个平静，谁都没注意到，小崽子悄悄捞到了江帆尚未锁屏的手机，白乎乎的小爪子灵活地点点按按，在短信栏里发了个位置。
***
新的白水煮蛋很快出锅。
江帆把滑嫩的蛋白剥出来，吹凉了一些，喂到小家伙嘴边。
小家伙大概是饿得狠了，啊唔一口，连江帆的手指一起吞到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