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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豪门总裁一起重生了(59)

他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走上前来赶人的保安,用前台内线打了萧问水助理的电话:“喂?楼下来了一个Omega,说是老板未婚妻,要给他送药,有这回事吗?”

助理在那边楞了一下,接着问:“Omega?什么样?”

“还是个学生,他说他叫……”助理问到了云秋的名字,告诉对方,“云秋。”

助理在那边吓了一跳:“你等等,我先报告给老板。”

随后他撂了电话,对面传来一片忙音。

萧问水今天封闭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只和Susan一起进去了。他们这些小秘书小助理也并不清楚情况,助理过去找不到人,于是亲自下楼,把云秋接了上去,连连赔笑:“小少爷,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

云秋很安静,很乖地跟他说:“我给大哥哥送药来的。”

他们到达了萧问水的办公层。云秋想进去,被拦了下来:“小少爷,先生还没说您能过去呢,再等一等好不好?”

云秋还是很乖,小声说:“好。”

他很累了,烈日里走了很久,坐了很久的车,过来找路又是很久。他在大厅里等了半个小时,上来之后等的时间更长,中午饭没有吃,眼看着晚饭也要错过了。

助理给他拿来了小饼干和咖啡,云秋慢慢吃着,突然听见那边一阵骚动,有人说:“老板出来了,下面有娱记,让人清路。”

云秋跟着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他看到了萧问水,有计划是扑过去,一定要扑到他怀里,让他微微往后踉跄几步才好,这样他还可以继续跟他说自己今天来找他有多么不容易。

但是紧跟着,他看见了萧问水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性alpha,他见过她很多次了,永远是落落大方、鹤立鸡群的样子。Susan和萧问水一样,是会发光的人。

也难怪这一对的强强联合会在人气榜上居高不下,网民都乐于看见他们两个人的结合,而不是萧问水和其他人,更不会是和一个有自闭症病史的、什么都不会的十八岁少年。

云秋没动了,可是萧问水发现了他,突然皱起了眉:“你怎么过来了?”

他拿过手机,看见了快被打爆的消息——上百条,全是萧寻秋和医生打来的电话和短信息,说“云秋又跑了,关了机器人跑出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正在全城找,哥,你要是开机了就帮忙留意一下。”

他问云秋:“不是叫你在学校好好学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他语气很凶,云秋很小声地说:“我,不想上课……”

“不想上课就逃课?你现在出息了,逃课的事情也做得出来?”萧问水打断他,“云秋,昨天你为了不上课,故意在卷子上放水,我没直接批评你,现在我要告诉你,你让我很失望。你周末时怎么答应我的?会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你做到哪一点了?”

云秋努力解释:“我,我来给你送药,他们说,你发烧了……”

“云秋,别给自己找理由,逃课就是逃课。”

他声音很低,面无表情时,全场的气压都跟着拉低了,就连Susan都忍不住跟着噤若寒蝉。全场安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云秋已经被他训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萧问水静静地看着他:“我不是说男孩子不能哭,只是你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哭和撒娇在我这里不管用,云秋。”

云秋低着头,像是被钉在了那里似的,他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萧问水已经不再看他,绕过他往下走去:“让司机送他回去。”

旁边的助理过来拉云秋,云秋猛地甩开了他,哭着说:“我不要,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

他走到电梯边,按下了楼层,自己默默地伸手擦眼泪,一边哭出声来,一边说:“你们都不要跟过来,我自己回去。”

他哭的声嘶力竭,好像连世界都灰暗了。被他捧起来好好护着的那颗小心脏直接摔碎在谷底,没有人要再捧起它来,也没有人会在意。

萧问水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送药来了。

他设计好的一切,期待的一切,都不会得到回应。

电梯接近无声地嗡嗡驶下,带着沉沉心情,缓慢一坠到底。

萧问水低头给萧寻秋回复:“没事,他来我这里了,现在就回来。”

门板的等候座椅上还丢着小饼干的包装纸,没有喝的黑咖啡已经凉了。座椅底下,散落着两个沉重的大袋子,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药盒。

助理走过去,捡起来看了一眼,有点犹豫地告诉萧问水:“老板,都是退烧药。”

“放我办公室吧。”萧问水说,“找人盯着他,回去路上不要出事了。”

“是。”助理喏喏退下了。

第四十二章

云秋走出这一片繁华的办公区, 不知道去哪里。他不想回学校, 可是又没有家里的钥匙——准确一点来说,他连原来的家的地址方位都不记得,也不知道周边地名叫什么。他像一只迷途的小动物, 失去了嗅觉和听觉,满眼只有酸涩的委屈。

后来他想起自己还有一只小熊, 于是走到公交站牌那里,搭上了回学校的车。

云秋没有听说过“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者“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之类的谚语, 但是他今天的的确确遇到了——公交车行至中途堵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车,等到夜幕黑尽之后,还和一辆小型空间车发生了擦碰。这个小事故导致所有人被丢在了郊区和市区之间的地方, 旁边就是施工区。

一车人全部都下来了, 获得了城市公交费用八倍的补偿。

陆陆续续的有人给家里打电话,让亲近的爱人、朋友过来接,有老爷爷也叫来了计程空间车, 打车走, 还有人因为目的地已经不远了,选择走过去。

但是云秋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没有办法约一辆空间车, 这下连地图都看不到了。ID卡上面倒是有联络功能,可是云秋并不愿意给谁打电话。

他不会给萧问水打电话的。也不会给医生和萧寻秋打,因为今天的事情是他们联合起来告诉了萧问水,一起谴责他逃课的行为。大人都是这样冷酷不讲道理,他不愿意理他们。

他只是很难过地蹲在路边, 看着周围人一个一个地都走光了,其他人有的和他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沉默地刷着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之后,还剩下的人只有他一个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周围响起零星的虫鸣,云秋蹲了一会儿,又开始难过起来,啪嗒啪嗒掉眼泪。他今天哭得实在是太多了,浑身脱力,咽喉已经哽出了一阵阵的疼痛,连呼吸都有点难受了。

“萧先生,小少爷在哭。我们现在要过去送他回学校吗?”

通讯器里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另一边沉默良久,然后轻轻地说:“不用。”

“……先生!”跟出去的司机和助理显然都看不下去了,语气中也带上了细微的不满,“荒郊野外的没有人,离学校还有五公里,小少爷不可能走回去啊,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凌晨了。”

“他学了基础报警知识,这个情况下怎么做,他应该要知道。以后不是每次都有人能来接他,最简单的——向公交车司机求助,向其他人借一下手机,这些事情不是很难的事情。如果他做不到,让学校再给他加派紧急情况演练课程。”

通讯被切断了。

云秋仍然在哭,他又饿又累,伤口也在持续疼痛中,他保持着蹲坐在马路边的姿势,双手环住膝盖,将头埋在手臂间,像是睡着了一样,看起来小小一团。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离云秋二三十米的地方,小声说:“老板的心,这是石头做的吧。”

云秋哭累了,这样一个难受的姿势,居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一会儿,睡着后又醒来,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只是睁眼一看,他的小熊并不在身边,他也不再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