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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汉字的重要性(187)

向言明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洁白无暇的玉牌子,几乎觉得恍在梦中。

近些日子大家都在说庄师兄的宴会,听说这一次的大会是专门针对控木术的,不少源术为控木的同门都期待着能接到庄师兄的帖子,其中不乏在底下小有名气的外门弟子,都盼着能接到帖子,在这大会上一举成名,成功被大能收入门下。

向言明也曾偷偷的期待过,不过他自诩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本事,接到帖子是不可能的事情,因而只是起过那么一丝念头就放下了。

如今他看着几乎递到自己眼前的帖子,竟有些不敢接了。

小童子见他只定定的看着帖子,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踮着脚把玉牌往上送了送:“师兄,向师兄……”

向言明这才大梦初醒,慌乱的双手接过玉牌,用近乎语无伦次的声音道:“我……在下……一定去,一定准时去!”

小童子可爱的点点头:“我这便去回师兄。”而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眼见那小童子的背影变成小小的一个再也不见,向言明才恍恍惚惚的回了院中,至于执事峰,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三人身上。

而这四人皆是在外门弟子中控木术使得一塌糊涂的,此时被传扬出去后,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在外门弟子中掀起了一阵议论,完全不懂庄云州挑人的标准。

出了这些人,外门弟子中,庄云州交由任勉之散出去三十张请帖,除了表明持贴之人要是控木的以外,并未特别指明。而凡在宫内的金边、银边弟子中有善控木的,他都送了一份出去。

到了大会举办的那天,来着共一百三十七人。

同样是在杏林,此番再来,杏林的中的景色又有不同,原本一整片全是粉杏的林子被庄云州挪出了一片空地来。

一百三十七株呈现扇形分布的粉杏将自己开满了花的枝条交叠垂下,编成了一百三十七把秋千椅,且一排比一排要高一些,确保前方的演示台一览无余。

受邀之人持着庄云州的帖子陆陆续续的到了,女子对这满是花朵的秋千椅大多爱不释手。倒是稳重的师兄们有些不习惯,不过大家都是控木的,询问了一旁的侍者后,也没有客气,手掌拂过,纷纷将椅子变成了想要的样子。

巳时一到,庄云州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前方的演示台上。

众人起立,互相见了礼,庄云州便请人坐了下来,笑道:“感谢诸位同门拨冗莅临。在下不才,牵头举办这场抱朴源术研究探索会,望和诸位共勉。”

公式化的开场白后,庄云州直接进入了正题:“今日会议主要的研究目标乃是‘控木源术’。天下源术多不胜举,单单靠操控草木的源术就不少。可都是控木术,有些人用出的源术就威力强大,而有些人便十分不理想。诸位可曾想过是什么原因?”

“用不好的,自然是源术师的本事不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其他人多有赞同。

“源术师本事不行……”庄云州点了点头,“确实,源术的威力同源术师息息相关。”

“不过……就真的只是源术师的问题吗?”他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台下四起的疑惑声,扬声道:“可否请孔希德、孟尝是两位师弟起身。”

孔希德、孟尝是两人对视一眼,站了起来。

“据我所知,两位乃是同门,只不过一个是拜师后洗去原来的源术而后修习的控木术,另一个则是先习得的控木术,后才拜入风机师伯门下。如今两人都是大城主境圆满,神识境界第一时,木系源术都是四代,可是?”

“是。”

“风机师伯一视同仁,传授的东西也是一样,对吧?”

“是。”

“可,你们师兄弟对战之时,孟师弟却总是逊于孔师弟,无一例外,对吧?”

“……对。”

“难道是孟师弟日前偷懒并未好好修行控木术?”

“不是,孟师弟修行最是勤勉不过,说起来,我自认不如。”孔希德替苦笑的孟尝是回道。

孟尝是叹了口气:“许是我对木系的领悟力比不得师兄吧。”

庄云州摇了摇头:“我曾问过风机师伯,他并不认为孟师弟的悟性比孔师兄低。”

这话风机也曾对孟尝是说过,只是现实摆在面前,孟尝是只当是师父的安慰。

庄云州请他二人坐了下来:“修为境界相同,源术等级相同,悟性也相差无几,一个更加勤勉,可勤勉的却比不过另一个,诸位可想过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以往大家都粗暴的把问题归结于源术师自身的问题,或许是悟性不足,或者是操纵力不足,再或者就是战斗经验不足……总有的说法。

可如今,真真将两个案例放在众人面前,大家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这是因为,两位师弟所用的并不是同一种源术啊。”庄云州最终说了出来,霎时掀起了千层巨浪。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木系分支源术

“不是一个源术?”

“即都能操控草木植物,又怎会不是一个源术呢?”

“纵然源纹是有所区别,但祖源赐予源术的时候,哪怕同代的源术源纹也本就不同,庄师兄如何能说明呢?”

层出不穷的质疑询问一股脑朝着庄云州投了过来,不少源术师激动的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等着庄云州给一个解释。

对于这种质疑,庄云州并无意外,他等了一会儿,待众人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才接着开口:“云州不才,在拓印一道上小有天资,承蒙师父不弃,传承并不吝啬。看了这许多的源术藏石,此番言论也非我一家之言。”

“五千年前便有水镜前辈的《水源术浅论》一石中提出过这个观点,只是水镜先生提出这观点后不久便去世,未曾完成后续,又有四千五百年前,西行前辈的《风源术的多层用法》中,也引用了十几个风系源宝,最终隐隐提出这些风源术似乎并非全然是相同的源术……”

“还有圣音前辈的《猜源说》、王蒙如师者的《拓印遐猜二三事》……”

庄云州一连说出了近十个前人著作,这些人都曾研究过源术传承,并隐隐察觉到了先前大家对源术的分类太过粗放,似乎有所不妥。

只是汉字的形成和发展是基于一个与天泽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加之源术纹路上那些纷繁杂乱的多余线条遮掩了真正起了作用的笔画,天泽界诸人根本连最根本的依据都不能准确提取,更别提研究出充分可靠的学说了。

因而这猜想也一直只是猜想,无人能证明。

如今庄云州将这些学说一个一个念出来,底下的议论声便一点点的低了下去,到最后讲台上只剩下庄云州一人那不徐不缓的声音。

抱朴宫正殿中,赵昔年听着庄云州提出的结论,不由‘嚯’了一声:“这小子还真敢说!”

魏芳、绕海中、莫轻言三人未曾言语,只将眉毛轻轻皱了起来。

须臾之后,听庄云州陈述的魏芳沉吟了一会儿,抬头询问:“宫主,是不是请林风之?”

林风之此人在抱朴宫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物,他并非抱朴弟子,乃是西境宣念院最年轻的长老,三十一年前,不知为何,洗去所有在宣念院所得源术,只身远走。

他后来又辗转燕南宫、落霞殿作为客卿长老后,最终有一日同阳明交好,又脱离落下殿,入了抱朴宫。

真正结识后才发现林风之果然不愧于他的名字,就是个源术疯子,他想穷尽一生,写出一部《源术集论》,将整个天泽界的源术都囊括进去!

先前远走宣念院,并非是外人猜的那样,同院中之人起了龃龉,纯粹是宣念院中所存的源宝已经被他全部研究了一遍,觉得单凭宣念院的存量,无法支撑他的《源术集论》,这才放弃了让许多人都为之疯狂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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