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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有只干脆面[娱乐圈](53)

钟沁也就醒来两三年,也从不关心这种风水堪舆,自然不懂,便摇了摇头。

总助说:“这事儿说的是某市一个高架桥的事情,网上传的也很多,就是一座高架桥,柱子上刻着龙,老百姓都叫这个柱子为龙柱。说是当时修这座高架桥的时候,这根柱子的桩总是打不下去,后来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主持过来看,说是柱子下面是龙头,所以打桩打不进去,然后主持念了几天经,让龙头挪了个位置,桩便打下去了。后来因为泄露了天机,这位老主持,没过几天便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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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自梳(三)

钟沁知道民间传说这回事, 都是一传十, 十传百, 能大范围的扩散开来,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改编,不过这故事听起来倒是有模有样:“你们凡人知道的还挺多的。 ”

总助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你们凡人?”

钟沁说:“我们凡人。”

……好像更不对劲。

总助试着问:“你的意思是说, 平凡人?”

钟沁也意会过来不对劲:“就是这个意思。”

总助说:“一般来说,干这行的都会懂一点, 有的人特别信,所以开工封顶都会请大师过来看看, 有的人不信,但是也会烧个香找个好日子图个吉利。这行里也有挺多桩打不下去用鸡和羊祭祀的, 更玄乎更早一点,听说还有用活人,这种就是封建迷信了。风水这东西要说完全没有用是不可能的,山脉走向,河流地下水, 甚至房间朝向,都会对建筑有一定影响。”

钟沁说:“我也不懂, 不过给我的直觉,觉得这块地非常好。”

总助说:“何止是好,是相当的棒。因为娱乐圈里信这个的特别多,这个地方肯定请人来看过。”

钟沁有了兴趣:“你给说说。”

总助说:“我也有以前念书时学过一些,你看这走势。”

总助转过身,手指从影视城隐隐露出的飞檐指向脚下, 再指向远处的山峦。

“你看西北处这走势,从一期到二期,地势越来越高,一直绵延到了远方,再看东南处,是重重山脉,围成一个二龙戏珠,还有东北方和西南方非常平坦,一眼看过去没有任何遮掩,是大富大贵的风水,如果再加一个南北向的河流,那不仅是大富大贵,还要出大官。”

钟沁说:“我在网上查过了,这不是政、府投资的项目吗?”

总助说:“这个啊,一般都是招商引资的项目,财政拨款,为了发展地方的旅游业,大多都是和一些大公司合作的。”

钟沁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你以前也是做建筑的,所以懂这些,那么刚刚那个唐总,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为什么这么激动。”

总助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特别反对这些事情吧,这类人也挺多的,特别现在要求安全文明施工,在工地上弄些鸡血鸡毛,看着多不舒心,不过倒是有一点很奇怪。”

钟沁问:“什么很奇怪?”

总助说:“一般而言工程开工后,很少有设计单位留在现场的,不知道这位唐总留在这里做什么。”

钟沁问:“因为这个项目很重要?”

总助摇摇头:“再重要的项目,刚刚开始打桩,主体还没开始施工,要设计单位留下来也是奇怪。”

钟沁说:“这简单,问问去呗。”

“……”

钟沁做事就是这么粗暴简单,说去问,真的就去问了,总助跟在后面,满心疑惑,程凌云到底是哪里交来的脾气性格这么怪的朋友?

钟沁去找了接待人员,接待人员似乎对那位唐总的印象很不好,提起来就是一副嫌弃的样子。

但人精到底是人精,钟沁要问,却一直耍花腔,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总助刚准备过来解围,就听到钟沁问:“你是不是想要红包?”

总助傻了,接待人员也傻了。

接着,他又听到钟沁说了句:“我没红包给你,朋友,咱们还是爽快点行吗?”

“……”

话都说这份上,接待人员只有多说了几句。他递了根烟给总助,又抽出一支递给钟沁,在钟沁鄙视地目光中,讷讷收了回去。

“你别问我为什么她一搞设计的会在这里,唐总啊,唐铃,她根本就不是做施工图的,是做方案的,我们也都很奇怪,她一做方案的怎么就非要呆工地?”

钟沁一脸迷茫的看向总助,她没听懂。

总助知道,钟沁能把土叫泥巴,挖土机叫车,就知道她对建筑是一窍不通,他大概对钟沁解释了一下做施工图和做方案的差别,钟沁问:“所以这就很奇怪?那个词儿怎么说的?爱刚什么?”

“爱岗敬业?”

“就这个词,电视里天天播,还不许她按照电视说的做?”

“……”

接待人员说:“嘿,你可别说,这词儿放别人身上合适,放唐总身上可是不合适了。唐总这人可不简单,三十多了没结婚,还往我们这种男人扎堆的行业挤,你说是不是好笑。”

这话钟沁听着很不舒服,问:“人家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我说的是工作,不是人家这些私事。”

接待人员说:“可别这么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女人老是一心投在工作里,就不是好事。”

说完了还不忘看一眼钟沁,说:“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唐总,你们接触了才知道,唐总这人,真的特别古怪。”

虽然他口头上客气,言语里恶意却让钟沁和总助有些厌恶。他们知道从接待人员嘴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事情来了,便说要过去看看。

因为是领导交代的重要人物,项目部也不敢怠慢,跑去找了两顶安全帽过来,带他们去现场。

这时候,地上鸡毛鸡血已经打扫干净了,还有些没来得及用的香放在了一边,钟沁听到一旁有几位工人休息,一边休息一边还在嘀咕,先是说工头傻/逼,这种事情大白天做,还不知会一声,然后看到总助和钟沁,又在研究这两人是谁。

总助说:“钟小姐,你等一下,我去抽根烟。”

他掏出一根烟,指了指那两位工人,钟沁会意,让他去。

总助拿了烟去,和那两个小工打了个招呼。工地上很无聊,这些人除了抽烟喝酒,就是聊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递烟的新鲜人,话匣子就收不住了。

“不是我说,唐总这人呢,脾气的确怪,但是人家说的也没错。这里记者这么多,来视察的领导也多,被人家看见了,又要罚钱不说,接下来就是天天检查,这得逼疯我们。”

总助问:“唐总就一直在这里?”

小工说:“不是一直,是经常来,她非常厉害的,来检查的领导都要让着她,这项目特别重要,她又是权威,所以她要来,甲方和施工方他们都没辙。可能艺术家和我们就是不一样吧,人家眼里,这是艺术品,是孩子,我们呢,领导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保证有钱拿有饭吃就行了。”

总助又问:“这是第一次唐总因为这种事发火?”

小工说:“嘿,您不知道吧,我们工头儿,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以为自己懂行呢,其实人家唐总才是行家。我听说啊,咱们这项目开工的日子,还专门研究过,开始定了个带八的日期,后来听说被领导否决了,那位领导和唐总关系很好的,据说是唐总说有个什么穿山杀还是什么杀,说那个日子开工非常不好。”

另一个小工说:“所以说唐总这人脾气怪啊,说别人封建迷信,自己也不懂。”

小工说:“这你可不懂,不同的日子,磁场啊,太阳星星月亮都会对人有影响,以前我们那老家建房子不也有人不听劝非要上大梁结果摔下来死了吗?玄乎啊。”

两小工一说起自己家乡的事,全然就忘了在一边的总助,不过他打听得也差不多了,走到钟沁身边,说:“我们走吧,打听到了些消息。如果钟小姐对唐总和这个项目感兴趣,可以联系下程总,让她出面帮忙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