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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执行官(128)

第84章 有爱也有猫

“天翻地覆”其实并不至于,但卧室里的气氛的确一路升温,变得炽热火辣。

可作为煽风点火的其中一方,宋隐却隐隐约约地害怕起来了。

有一句成语,叫做“玩火自焚”。现如今的他,似乎正在身体力行地印证这四个字。

距离齐征南给他喂出第一口矿泉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里,宋隐觉得自己最多可能只喘过十口气。

还是特别短促的那一种。

其余的时间里,他几乎是无缝承接着来自齐征南的一下又一下亲吻,每一个都辗转深入、持久缠绵。几乎掠夺走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让他大脑缺氧,变得飘飘然忘乎所以。

不是宋隐夸张,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嘴唇快要被吻得蜕皮了,说不定还红肿了起来,看上去像两条台湾香肠。

所幸,在吻到第十六分钟的时候,齐征南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那两片饱受摧残的通红,转而开始攻略宋隐的脸颊和下颌。

而那又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宋隐有点恶趣味地在心里打了一个比方——简直就像是被一条大型犬不停地舔舐着。

在此之前,他完完全全没有想过喝了酒的齐征南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接吻狂魔。亏他还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个禁欲主义者——毕竟从事模特这一行,很难不受到外界的诱惑。在那样的大环境下坚定内心、不随波逐流的人,不是有“信仰”,就是有“病”。

看起来齐征南应该是前者,这样也挺不错的——或者说,简直就是再好不过了。

宋隐懒洋洋地放松自己,坦然地接受着每一个降落在自己身上的亲吻。甚至有意识地扭动着身体,引导齐征南的嘴唇以最合适的角度、落在最舒服的位置上。

慢慢地,他感觉到一种理所当然的欲望开始从小腹处升腾起来。

他马上推己及人,装作在睡梦里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支棱起大腿来,恰好扫过身上人的某个关键部位。

紧接着他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挺好的,发育正常。

刚才他还有点忐忑,担心性别这个“共同点”会不会成为他俩之间最大的障碍。然而现在看来,一切的担心似乎都是多余的。

不,还是应该担心的。担心齐征南除去“接吻狂魔”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过于持久的“超能力”。

……不管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宋隐闭着眼睛,舔了舔自己嘴唇。

可就在他暗中期待着齐征南能够赶紧“牵出来溜溜”的时候,接吻狂魔却突然停了下来——就连一直支撑在他枕边的那只手也迅速地撤了回去。

大哥,什么情况啊?

宋隐有点不爽又有点好奇。

他刚准备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瞧个究竟,就冷不丁地听见一个并属于齐征南的声音,从房门角落里冒了出来。

“焚风,我感应到你的生理数据有点混乱。你……你怎么把闪蝶给带回来了?!”

嚯。宋隐听出来了,这脆生生的小嗓门儿,是齐征南养的那只会说话的猫……好像是叫二虎还是小虎的。之前在一号副本里面,拦着他不让他和齐征南见面的小坏蛋。

而刚才齐征南之所以会停下来,应该也是因为觉察到了这只小东西的闯入。

啧,人工智障又多一台——看起来他和这只小猫咪之间的恩恩怨怨,今晚上又得添上新的一笔了。

宋隐这边正暗自磨牙,忽然感觉到齐征南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然后从床边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压低了声音道:“闪蝶喝醉了,回不去自己那里,留他在这里住一晚上,你别管。”

“我可以通知闪蝶的辅佐官。”

二虎提出了这个糟糕的建议,“让他的辅佐官过来把人带回去。”

不要、不要、不要!

重要的事情否定三遍,宋隐在心里祈祷着齐征南绝对不要同意二虎的这个馊主意。

“不用。”齐征南果然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没怎么犹豫就否定了二虎的建议:“今晚没什么工作了,你别管,下楼休息去吧。”

二虎具体是什么反应,宋隐闭着眼睛看不见,总之这之后他再没有听见那只小猫咪的说话声。

又过了一会儿,齐征南似乎又坐回到了床沿边上,而且再一次伸手抚上了宋隐的脸颊。

还有啥好摸的,脸上就那么大点地方,刚才你差不多全都亲过一遍了。大哥,不如多摸摸别的地方吧。

尽管宋隐如此腹诽,但口嫌体正直的他还是非常享受那近乎安抚的触感。

可才摸了没几下,齐征南又把手收了回去,紧接着起身离开了床铺。

这是去找“东西”了吧……

宋隐被他摸得懒洋洋的,再加上夜深酒浓的确起了一点睡意,于是也懒得再睁开眼睛,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只等自己的心上人回头来好好“折腾”自己。

却没想到,这一等等得他彻彻底底地睡死了过去,而且极为难得地一觉睡到了大天明。

第二天一早,炼狱里一如既往的明媚阳光照在了宋隐的眼皮上。

他有点不爽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感觉床铺的弹性和触感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他轻轻地咂了两下嘴,懒洋洋地想了一想,猛然地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记起来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安全屋。昨天晚上,自己和齐征南在这张床上耳鬓厮磨。两个醉醺醺的人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把这二十多年份的亲吻全都补缴了一遍。然后……

想到这里,他冷不丁地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体——衣服已经不再是昨晚上他穿着跑去电视台的那一套了,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之后齐征南亲手帮他更换了睡衣。

稍微回忆了一下昨晚抱在一起啃咬的场面,饶是宋隐也不由得脸颊微红,嘴角抽搐。他想了想,依旧保持着面朝床外的侧睡姿势,将左手探向自己的身体后方。

空的,床的另外半边,并没有人。

宋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扭头朝床上看去——他身旁的那半边,不要说没有人了,连个褶子都没有,说明昨天晚上压根儿就没有人在这里睡过。

齐征南,昨天,后来什么事也没做?!

宋隐难以置信地拉开自己的衣襟往里面看去,好端端一副身体,光光滑滑,半点麻麻咧咧的都没有。

他又不死心地动了动腰,睡了一晚上反倒轻松了不少。

齐征南那个接吻狂魔,把人家的嘴亲肿了就算完事了?!

要不是早就亲眼见识过齐征南“全须全尾”的模样,他简直就要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不过,从最初的惊愕里回过神来,宋隐又觉得或许这样才是比较合理的发展。

虽说他跟齐征南两个人知根知底了二十多年,但是真正走上“谈恋爱”这条独木桥,倒其实没有多久。

更不用说他们两个又都是男人,尽管炼狱里风气宽松,可他齐征南好歹也算是个“名人”,还有“黄泉恋人”代言在身,会有所犹豫反倒证明他在慎重对待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关系,这才刚刚开始呢。

迅速做完了心理建设,宋隐非常干脆地将昨晚的事抛到脑后。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间房并不是齐征南当年在美国的卧室。

他记得很清楚,齐征南当年的卧室墙壁是松绿色的,黑色家具、银灰或者薄荷绿色的床单,床边上挂着一张惊涛拍岸的礁石照片,那是齐征南自己的摄影作品。

但是眼前的这间屋子,四面以及屋顶全都是最粗糙的清水质地,原木的床头柜只罩了一层清漆,就连室内唯一的照明都仅仅只是一盏垂落下来的灯泡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宋隐甚至觉得这间房子像一个硕大的硬纸板箱,它的主人应该是一条弃犬,而不是他所认识、所爱慕的那个齐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