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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执行官(181)

宋隐一直没说话,像一尊漂亮的塑像。

“想什么这么入神?”齐征南不可能错过爱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伸手轻轻一撩他遮住脸颊的刘海。

“……没什么。”宋隐轻轻地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抚摸。

“你还想瞒过我?”齐征南不依不饶,“是因为我刚才提到了从这儿出去之后的事?”

“知道了你还问?”

宋隐被他捏着下巴,躲不开去,干脆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可是洗脑啊大哥!你比我早来这么多年,也肯定比我早走。洗脑出去以后,你依旧是齐家的大少爷、大难不死的人气模特、还坐拥天文数字的退职金。恐怕还没等我出去,你就已经跟别人结婚生子了。而我呢?只能从赌船上买个视频,坐在这棵树下默默地看着你给别人戴上戒指……想想就觉得……”

刚才喝了不少红酒的他,此刻似乎有些上头。情绪翻涌之下,一双眼眸也是亮晶晶的,仿佛蓄满了人造的星光。

“小醉鬼,如果你也被洗脑了,会重新爱上我么?”

齐征南双手捧住爱人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眼下的湿润,反问他同样的问题:“还是会再找个其他的恋人,彻底与我无关。”

“说实话,我不知道。”

宋隐知道这个答案无论对自己还是对齐征南都很残忍,可他不吐不快:“离开了炼狱,很多事都不是你我所能够左右的。那是现实,而这里……更像是一场梦。”

“我没问你外力不外力的事,我要是你的心意。”

齐征南不依不饶地追问:“如果没有了在炼狱里的这段记忆,你还会爱上我么?”

宋隐没有用言语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抓起了齐征南的手背——那枚刚刚戴上去的戒指在灯下熠熠反光。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要不是他在潜意识里早早地就爱上了齐征南,那么这枚戒指压根就不可能会出现在那个诡异的山村梦境之中。

而二狗当初的选择根本就没有错——他之所以变成齐征南,因为早在那个时候,齐征南的确已经是宋隐心中最独一无二的人了。

而就在宋隐秀出手指上的答案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被拽进了齐征南坚实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可以向你许诺,我不会比你更早离开炼狱。回去之后,如果你来找我,我就一定会选你、而且只选你。”

男人重重地亲吻着宋隐的额头,仿佛要驱散他眉间隐藏着的最后一丝阴霾。

“但如果你不来,我也绝对不会主动向你告白。我会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你,抢走所有你为之心动的人,然后再狠狠地甩掉他们给你看。”

“……你是魔鬼吗?!”

明明知道这些事并不会真的发生,宋隐还是他给逗笑了:“关别人什么事?还报复别人呢,你怕不是首先被人鉴定成渣男了。”

“我无所谓。”

齐征南不无偏激地继续说道:“反正我也没打算再找其他人。我们两个就这么互相折磨下去,直到你亲口过来向我告白,我再次给你戴上戒指。或者谁先扛不住了,去机场报到为止。”

宋隐皱了皱鼻子,仿佛嗅出一股子火药味儿:“披着云实的马甲跟我比赛还没玩够呢?出去了还想接着来?”

“开始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要是坦率,那我一定会比你更主动。”

齐征南亲完了他的额头又开始亲他的耳朵,亲着亲着就变了味儿,带出了一股粘腻潮湿的水声。

“你是狗吗?还是狼……”

宋隐近乎于撒娇地抱怨着,但是嘟嘟囔囔的声音很快就被另一张嘴贪婪地吞噬殆尽。

又开始了,这个接吻狂魔。

宋隐翘了翘嘴角,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准备,况且天地地利人和,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迎男而上。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欲擒故纵”的小游戏,要和自己急不可耐的恋人玩一玩。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在圣诞树下搂抱温存了好一会儿。在觉察到齐征南好几次想要将他往长椅上压倒之后,宋隐果断地伸手用力,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一点儿。

“……时候不早了,我要上楼睡觉了”

他舔了舔湿漉漉的嘴角,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却朝着齐征南勾了一勾,明摆着的不怀好意。

齐征南当然读懂了这只小狐狸的心思,却也按兵不动,只看他一个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见齐征南按兵不动,宋隐歪嘴笑了笑,一手扯掉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这还是他在看见齐征南穿着正式之后,特意回到楼上去更换的行头。

他将领带套在了齐征南的脖子上,然后起身离开长椅,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出了七八步,他如愿地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主动的声音。

“你没忘吧?”

齐征南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长椅上,把玩着手里蓝紫色的领带,“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呢,今晚上必须实现的。”

“没忘喔。”宋隐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快点说吧,我听着呢。”

“别急,你会喜欢的。”

齐征南露出了几乎是“没安好心”地笑容,伸出手,就指着宋隐此刻站立的地方。

“从那里开始,每走一步就脱掉一件衣服。直到完全脱光、或者你主动邀请我进屋为止。”

“哈?”

有那么一秒钟,宋隐是真的被这个破廉耻的提议给惊到了。但他很快又回过了味儿来,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

“可以啊,我无所谓喔。那先脱为敬。”

说着,他十根手指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就解开了外套的纽扣,将衣服脱下来拎在手里晃了晃,又丢在了地上。

“怎么样?”他甚至还多解了几颗衬衣扣子作为福利,“满不满意?”

“继续。”

齐征南歪了歪脑袋,表示脱得干脆,脱得潇洒,脱得心旷神怡。

于是宋隐又朝前迈出一大步,回过头来挑衅的看了看齐征南。先将手摆在衬衣纽扣上,接着滑落到腰间,最后却弯腰脱掉了自己的一只鞋。

“成对的东西只能算一件。”齐征南提出异议,“耍滑头要附加新的惩罚。”

宋隐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但还是很干脆地脱下了两只鞋,啪嗒一声远远地丢到了花园里。

丢完了鞋,他又可怜兮兮地向着齐征南喊话:“我没有鞋了,走廊里又那么脏。不如你过来抱我上楼吧?付你小费哟!”

“你是在邀请我进你的卧室?”

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的齐征南同样解开了领口的两粒纽扣,并且换了个坐姿,却并没有站起来:“如果你老实承认,我现在立刻就到你身边来。”

“呵呵,谁先认输谁是狗。”

宋隐用表情告诉齐征南自己还没有投降,一边赤着脚又往前迈了一步。

“接下来应该脱哪一件呢?”

他自言自语着,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下摸索。首先将衬衣的纽扣解到了腰间,又从腰间抽出了下摆。

好端端的一件衬衣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半挂在了他的身上,但就在关键时刻,他的手却又放过了那最后一粒衣扣,潜入了左右分开的衬衣下摆中。

齐征南不自觉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可心头的燥热却越来越旺盛。

宋隐的脸颊和嘴唇红得好像最诱惑的玫瑰花瓣,他缓缓地扭动着细腰,紧接着衬衣下摆后面就发出了金属拉链被缓缓拉开的声音。

“……”齐征南忽然预感到这场游戏,接下来可能会有些“艰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狗:所以这个游戏最后是谁赢了?

宋隐:肯定是我啊,也不想想故事才开始没几章我就在安全屋里裸奔了。我怕谁?

二狗:这倒是,我作证。

齐征南:你在二狗面前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