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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眼光不一般[重生](93)+番外

季如梵和褚之遥齐齐望向她。

“你们这样看着我作甚,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袁一恒这种刚愎自负的人,说不定还真地不怕在京城藏着这么一个人!”季如菻对于袁一恒的了解不算太深,但作为旁观者,她有时候看待袁一恒会比季如梵更全面立体。

“有道理,我觉得如菻说得很有可能。”季如梵想了想,也认同了这个猜测。

“既然这样,那明日我就去找宋兄,然后尽快在京城里找寻这个人的下落。不然等袁一恒杀人灭口就死无对证了。”

“嗯,但也不必操之过急。他回京已经有些日子了,迟迟都没有动手,说明对方一定还有利用价值。现在战马的事情已经弄得他阵脚乱了,我们静观其变耐心等待就好。”

褚之遥不得不佩服这些在京城,尤其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脑子跟心思都灵活细腻得很。有的时候,褚之遥在想,若是前世她就认识季如梵还有宋起民,自己还会被傅以晴之流害成那样吗?但转念一想,季如梵的前世比自己更惨,有的时候人再聪明,也不能输在太善良上面。

人不该心存歹念,但太过善良,处处忍让,将别人都当成无害之人,就是在给自己挖陷阱。重生以后,她想明白很多事情,例如不要活得太包子,例如永远别太过于相信别人的嘴里说了什么,而是要看别人究竟做了什么。有的时候不妨将人想得复杂些,若是对方做出善意的举动,反倒让自己感到欣喜。

袁一恒的心情最近一直没有好过,尤其是这几日就更加煎熬。弄得他不仅睡不安稳,甚至开始做噩梦。这在前线战事最吃紧的日子里,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坐立难安。他每日心中无比焦躁,迟迟弄不清楚边境到底情况如何,战马的下落也打探不出来,加上做贼心虚,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深邃的眼镜在盯着自己。

背脊发凉,可是袁一恒不敢表现出慌乱,因为已经在爷爷面前打了包票,要是此时露出破绽,恐怕自己就再也瞒不住了。这几乎是泰山压顶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地向他袭来,袁一恒不得不亲自去找那个被自己安排在京城已久的人。

而他的这一主动,彻底导致了他失去了最后的胜算。

其实在战马被查获的时候,袁一恒就基本已经失去了先机。他跟马王之间协议好的最大一批数量的战马在南城时就已经被褚之遥名下的褚家马场半道截胡全数收了去,之前小心翼翼囤积的战马又被一举清空。袁一恒现在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实际的筹码,而季如梵也找到了褚之遥意图取代他的这个驸马之位。

袁一恒似乎在半年时间里就被逼到了死角,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被瞬间翻转,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季如梵说翻脸就翻脸,为什么马王说被抓就被抓。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给他机会去弄清楚,就已经被皇上的人给逮住了。

这一次并不是官府的人出面,袁一恒是被秘密抓获的。出手的自然是皇上的心腹——暗庭的人。当袁一恒被带到皇上面前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皇帝阴沉着脸,无声地看着这个昔日心目中最满意的女婿人选,久久说不出话。袁一恒是他看着长大的,可以说他也在期待着袁一恒长大成人,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成为皇家的最佳驸马。然而这一切,在今日彻底宣告终结。

“一恒,你很令朕失望。”

袁一恒垂着眼,他的脑子里其实空白一片,他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最该想起的是什么。其实他的脑中迅速飞驰过很多画面与片段,但无论是哪一段都无法真正停留下来。

皇帝见到袁一恒状态外的模样,也不气恼。虽然现在的袁一恒,跟从前的表现已经大相径庭,但皇帝已经对他没有了任何期待,自然谈不上有任何的失望。

“你爷爷为了朝廷,鞠躬尽瘁了一辈子,才有了忠远侯府的荣耀。而你,成功地将他一生的荣光都抹黑了。袁一恒,你将成为一个罪人。”

其实皇帝根本无需追问什么,但凡对这高高在上的权力有了念头,再多的理由都是苍白的。无非就是心中的那份贪念作祟,促使人无法满足,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更多。

当季如梵再次站在御书房的时候,仿佛一切就像一场梦。而提醒着她,这并非是梦的,就是父皇亲口告诉她,袁一恒已经被捉住了。

“梵儿,这次你去南城,是替朝廷立了大功。朕要重重地赏你。”皇帝看起来非常高兴,毕竟铲除了一个重大的隐患,心情自然飞扬。

季如梵倒是不奢望什么嘉奖,能够让父皇相信自己的话,能够将袁一恒从驸马之位上踢下去,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既然父皇开了口,她不妨抓住机会,替褚之遥争取一下。

“能够替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也是儿臣的荣幸,并不是为了讨要奖励才去做的。若父皇真要表扬儿臣,那儿臣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想求父皇成全。”

皇帝却立即抬手阻止了季如梵接下去的话。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很了解季如梵想要说什么。

“袁一恒的确不是适合的驸马人选,但你若是想就此请求朕同意褚之遥来做替补,朕不会同意的。”

季如梵的眼底果然闪现了一丝失望。

但皇帝接着又说:“但这次褚之遥的表现,朕也看在眼里。直接当驸马是不可能的,但朕可以给一个机会,让褚之遥自己证明,有能力做裕公主的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520.爱你们~

第83章

“父皇, 您是说”季如梵欲言又止,身为公主,她太懂得父皇挑选驸马的意图和标准了。

父皇不是不疼爱她们姐妹, 也不是不在意她们的终身大事, 但跟社稷发展和朝廷各方势力均衡相比, 这些的因素都太渺小了,也不得不往后面排。季如梵无奈地闭了闭眼, 她知道父皇开口说这话的意思。

“怎么?梵儿你不愿意朕给的这个机会?”皇帝看了一会儿, 见女儿并没有明确答复。

“不不!父皇, 儿臣愿意要这个机会, 请父皇给儿臣,也给褚之遥这个机会!”就算是知道父皇提出的要求不会太轻易能达到,可是季如梵还是迫不及待地留住了。

因为她的内心, 太渴望能和褚之遥在一起了。从前也许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求, 就算是在褚之遥主动要求跟她入京的那时, 她也不过是觉得感动,是隐隐摇摆,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 坚定地想把褚之遥留在身边,而且是名正言顺留在生命里。

皇帝用他一贯的深沉眼神望着季如梵,沉默了些许,淡然开口道:“没想到这个褚之遥还挺有能耐,竟让朕的裕公主如此急切,如此舍不得。朕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让褚之遥考取功名,朕不要求一定是个状元,但是商贾之家,朕是绝对不能容许的;第二,褚之遥必须跟南城的褚家商号脱离关系,等到有了功名,朕自会安排德高望重的老臣收她为义子,替她改头换面;最后,褚之遥必须承诺,一生都要留在京城,陪在你身边,哪里都不许擅自前去。”

季如梵听着这些要求从父皇的嘴里说出,字字扎心,每一句都令她呼吸急促。莫说是褚之遥了,就连她听了,都觉得太过强人所难。且不说考取功名和长留京城的要求,光是要褚之遥斩断跟南城的一切关系,就太过绝情了。

“父皇,褚之遥是褚家的唯一后人,您若是让她跟褚家断了关系,那褚家岂不是要绝后了吗?”季如梵不肯轻易妥协,就算她替褚之遥答应了这些条件,也必须是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

皇帝却冷笑一声,道:“梵儿,朕没有嫌弃褚之遥的出身,反而给了她一个抬高身份的机会。你竟然还要怪朕不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