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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上了谁的婚车[娱乐圈](15)+番外

对方的环境稍微有点嘈杂,能听到汽车鸣笛和风声,应该是在开车。

男人低沉的嗓音经过电流处理更有磁性,司渺耳朵一红。

只听他问:“梦到什么了?”

司渺不善于撒谎,又实在说不出口,眨眨眼睛,想出一个避重就轻的好法子。

他不敢发语音,只敢打字:【梦到你教我吸烟】

打这几个字短短的时间里,司渺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他又检查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看,确认这句话里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然后便是等待,司渺像是即将上刑场的犯人,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嗖——”

漫长的两分钟后,处刑时刻到来,司渺心提到嗓子眼上,哆嗦着指尖点开。

“梦到我了吗,不可能。”

司渺心想,什么东西不可能,是说不可能梦到他吗?这是在强行不熟?

随即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因为上一条刚放完,这一条是自动连续播放的。

对方先是轻笑一声,然后才压着嗓子低声说:“我不可能教一位小朋友吸烟。”

司渺:“......”

你才是小朋友!!!

.

那次过后,司渺臊的好几天没和季越东说话,连红包都是挑人家睡觉的时候悄悄发的,季越东也默契的悄悄收,就像这两人真的只是单纯的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

正好何铭的拍摄期也快结束了,没有别的牵扯,司渺能专心磨完最后一场戏。

外景片场,“泡泡机就位!”

“花瓣就位!”

“反光板就位!”

化妆师紧锣密鼓地给秦阮补妆,见场记即将打板,化妆师越过秦阮肩膀,跟司渺挥了挥拳头,“司老师,加油!”

然后弯着腰从镜头范围里跑了出去。

霎时间,天空上飞满了七彩的泡泡和玫瑰,女主角挽着父亲的手进入场地,一对新人向牧师虔诚宣誓。

何铭坐在台下,笑的合不拢嘴,两人互换戒指、亲吻,何铭哪见过这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到底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下一刻,他便被天上飞着的泡泡吸引过目光,站起身子,追逐着飞舞的泡泡,跌跌撞撞地跑着,

镜头定格在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模糊成一条线,一如他一直追随着哥哥的前半生。

“卡——”

郭钊站起来,看都没看回放,冲司渺比了个大拇指,“不错,最后一场戏表现的很好,你可以提前杀青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鼓掌,副导演不知从哪弄出来一捧花,捧着花束走过来,“小司,恭喜杀青!”

“司老师,恭喜杀青!”

“司老师,我舍不得你!”

片场就像炸了锅闹闹哄哄,场务、场记、化妆师、编剧全都凑了上来,司渺瞬间被他们围在中间,一双双手递到他面前。

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礼品盒,司渺愣住了,傻了一阵儿,一一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礼物,向他们郑重地鞠了一个躬。

“这是我正式拍的第一部 电影,很开心我的处女作是和各位合作的,感谢你们在拍摄过程中给予我的帮助的鼓励,我会一直铭记在心。”

“司老师,”人群里,也不知道谁问了一句,“接下来工作忙吗?”

“忙,排的满满的”,司渺自黑道:“龙套有的是。”

人群一顿哈哈哈,这句话让离别的氛围稍微缓和了点,又有人问,“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探班?”

“我会常回来的。”

“散了散了,”郭钊笑骂,“别问了,等全杀青了把小司叫回来再聚!”

郭钊这人对剧组要求很严格,他一发话,即使舍不得,大家还是一步三回头地散开。

秦阮终于能上来和司渺说几句话,也没交流别的,留了电话号和微信。

在剧组里每天都能见到,两人一直没加联系方式,加完后秦阮被郭钊赶回去换服装。

“我让司机送你。”

郭钊知道司渺没车的事,让自己司机把他送到火车站,司渺感激地点点头。

在他拉开车门之前,郭钊叫住他:“孩子。”

司渺反身走回来。

郭钊拍拍他的肩,“坦白说,你进组之前我对新人没什么把握,可你进组之后,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真的以为你是何铭,感谢你给了这个角色灵魂。”

郭钊语气认真,司渺刚才一直忍着的离别愁绪,终于在他的认可下,有些绷不住了。

郭钊看他鼻头发红,安慰道:“别难受,咱们这个行业很特殊,离别的时候多,重逢的时候也多,我期待着下次和你的重逢,也希望下次再合作的时候,你会有更大的进步。”

“我会努力的,”司渺吸吸鼻子,“谢谢郭导,再见。”

.

司渺卷上铺盖卷,坐铁皮火车滚回了家。

在火车上,无聊的时候,司渺重新申请了一个微博,没找人帮忙认证,用的自己本名。

随即“言言是城城的小仙女”便把他的微博分享出来,有营销号质疑这是一场联合炒作,后来大家发现司渺没签公司,和江城没有任何牵连,江城没必要帮他炒作,这件事不了了之。

司渺到家已经快八点了,意外的是,按开密码锁之后,季越东并没在家。

估计是看店或者有聚会什么的,司渺没跟他说,简单做了点夜宵小菜。做完之后身子乏的厉害,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季越东回来便发现了不同。

鞋架上的鞋子被分门别类归纳的整整齐齐,地板擦的干干净净,季越东往里走,看见了桌子上留出来的清粥小菜。

呦,家里这是进田螺姑娘了?

季越东挑了挑眉,去卫生间洗手,抬眼看到了晾衣架角落里挂着的几条男士内裤。

尺码偏小,季越东忍不住想笑,看来这不是田螺姑娘,而是田螺小朋友。

洗完手擦干,季越东打开壁灯,田螺小朋友此刻正蜷在沙发上,估计是被灯光晃到了,睫毛颤了颤。

季越东又伸手关灯,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那人揉着眼睛,手笨拙地去解他衬衫袖口的扣子,“好点了么?”

季越东一时有点怔愣,没想到小朋友醒来第一件事是问他的伤势。

那家伙手有点笨,也可能是刚睡醒没什么力气,扣子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季越东勾勾食指,帮他达成了目的。

在解扣子的过程中两人指尖相触,季越东指尖冰凉,司渺指尖温热。

凉与热的碰撞终于让司渺清醒过来,猛地睁大眼睛。

他刚才......在干嘛???

在解季东东的扣子???

“我,我,我......”司渺喉咙发干,耳朵发热,“抱歉抱歉,我刚才睡蒙了。”

季越东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为什么要道歉,为了你的笨手么。”

“不是,我......”

司渺话没说完,一条手臂伸到他眼前,“怎么样。”

司渺:“……”

什么怎么样,又不是去菜市场挑藕。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视线还是不由落到手臂上,这是一条看起来极其养尊处优的手臂,肌体匀称,血管清晰,一如它的主人,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矜贵。

遗憾的是,手臂外侧有一条暗红色的伤口,缝了十几针,针脚深深,似是一条趴着的丑陋蜈蚣。

如果没有这道疤,他真的可以称作一个完美的人。

而他——是因为自己才变得不完美的。

这样莫名其妙的认知冲刷着五感,令他脸红心跳,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良久,他像是被滚热的烙铁烫到,一个激灵放开季越东的胳膊。

“那什么、咳,”司渺掩饰性地咳嗽一声,低头道:“缝的挺好看的。”

季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