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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上了谁的婚车[娱乐圈](151)+番外

季越东正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等他,见他上来,转身道:“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司渺毫不犹豫:“确定。”

于是季越东侧身让他进办公室,三分钟后,司渺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盖着戳的纸。

司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司母昏迷李冬梅早产,司渺又一直在飞机上没信号,所以配合警方笔录、给两位女眷办住院之类的这些杂事,都是儿婿季越东在处理。

这家医院就是路遥所在的私人医院,医疗环境好,季越东和院长关系不错。见司渺进出办公室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季越东皱皱眉,把人拉到一边。

顶层除了医院高管外,普通医生和患者进不来。季越东也不怕被人看到,抱住司渺,把他小脑袋轻轻按到怀里:“想哭就哭。”

司渺没说话,额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季越东仔细感受着他的温度,但并没感觉到湿意。

“我不想哭,”司渺声音闷闷的,“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我没时间难过。”

“你没时间哭的话,我替你哭吧,”季越东在他头顶亲了口,“司老师,我好难过啊,好想哭,我要哭了!”

一个大男人,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一个一米九长得冷冷的大男人,一个一米九长得冷冷、说话声低沉又磁性的大男人,说他要哭了......这也太崩人设了吧!

司渺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季越东还在他头顶不停念叨:“天啊司老师你好狠心,你男朋友都哭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司渺听的更想笑,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唇角又抿了回去。

“季东东。”司渺叫他。

季越东:“说。”

司渺:“网络上那个视频......王伟的那个,你看了么?”

季越东点点头:“看了。”

“那你......”司渺顿了顿,“会不会觉得我脏?”

“脏?”

季越东重复了一遍,好像真的在思考他脏不脏,片刻后道:“是挺脏的。”

司渺心“啪”地跌落谷底,随即听季越东加了一句:“就那次买好润丨滑丨油和安丨全丨套,天天计划着睡我的时候,太脏了,一点不像你们单纯的男孩子该做的事。

这句话说的司渺又羞又恼,到最后都听不下去了,从季越东怀里挣出来,脸红红:“我还有事要做,我先走了!”

“你男朋友还哭着呢,”季越东无赖,“你不准备哄哄他再走?”

“什么男朋友啊......”司渺忿忿,“咱俩的事还没算账呢,你这个大骗子。”

“好好好,我是大骗子,等你的事解决之后我随便你打骂、随便你‘计划’,”季越东手指在司渺手心勾了勾,“但是男朋友的头衔先别摘下去,行不行?”

司渺:“你真不怕我像王伟说的那样,是个到处骗婚的鸭子?”

“当然不是,”季越东打断他,“你那么快,怎么可能是个老手。”

司渺:“......”

这话是没法谈了,司渺推开他转身就跑。季越东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看人很准,小朋友是不是王伟说的那种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造谣的人,他都会千百倍地奉还回去。

司渺逃窜回住院部,脸还是红的,但心里好受了很多很多。

他深吸一口气,和护士问好病房号后,走到走廊尽头,进了李冬梅的病房。

因为受了惊吓,李冬梅有些难产。生孩子折腾太久,她到现在看起来仍很虚弱。

见司渺推门,她努力想坐起来,但身子不允许,最后还是顺着床头滑了下去。

“渺渺,”李冬梅向他伸了伸胳膊,“你哥哥、你哥哥他......不是真的吧?”

司渺没回答,坐在李冬梅病床边,淡淡叫了声:“嫂子。”

“你听没听到啊?!”李冬梅急的不行,“你哥哥是真的吗?我是在做梦吧?”

为了不刺激老人家和产妇,警方与医院都没让她们看到遗体,可司渺没想到,李冬梅到现在还抱着侥幸心理。

“嫂子,”司渺任由她着急,自顾自地问,“哥哥出门之前,你跟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李冬梅对当时的情景印象异常深刻,她也很想知道,究竟自己说了什么,才能让司方用那种眼神看她。

“我就说......就说了你在微博上的事,然后还说买衣服什么的,我、我也没说啥刺激他的呀?!”李冬梅说着说着,忽然放开嗓子嚎啕大哭,“司方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做傻事?!你丢下我们孤儿寡母,让我们怎么活啊?!啊......呜啊......”

她边嚎还边用余光打量司渺的脸色,司渺心里一寒,刚升起的那点同情全没了。

他还以为李冬梅是为哥哥的离开而掉眼泪的,没想到却是在暗示他,让他替哥哥赡养她们。

哥哥走了,哥哥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但是这位寡嫂......

司渺绝对不能留,毕竟,她是间接害死哥哥的凶手。

司方打小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脾气虽犟,但绝不是这么偏激的性子。

他们两兄弟中,反而是他更偏激些。毕竟他曾跟季越东说过“等我把妈妈妹妹安顿好,我会拉着他下地狱,给你一个交代”这类可怕的话。

所以,司方肯定是受了某些刺激,才会下决心杀了司青山。而司方和司母从不吵架,那刺激只能是从李冬梅这边来的。

由李冬梅刚才的话,再联想到李冬梅平时做的那些事儿,司渺已经能将当时的情景,和李冬梅说的话,推测个**不离十。

也几乎是瞬间,便能理解哥哥心中的想法。

——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可能热爱的演艺事业将要从此停止了,他嫂子却在担心买不买得起衣服的问题。

——如果我一直活着的话,李冬梅会以我的名义不停跟弟弟要钱。弟弟过的已经够难的了,难道还要他再多担负一个家庭的责任吗?

——弟弟在十二岁、被畜生爹踢碎肋骨那年,曾和我说过以后长大一定要杀了畜生,牺牲他一个人,让全家摆脱阴影。

——现在弟弟有了幸福的小家庭,而我恰恰什么都没有,反而还带着吸血虫给弟弟添累赘。

——不如就由我,替弟弟完成他的愿望吧。

想到这些,司渺又记起了刚才哥哥头皮上的温度。冰冷的,仿佛能将他手冻僵的温度。

至于他为什么没摸哥哥英气的眉毛,没摸哥哥和他如出一辙挺直的鼻梁。

因为......三十二层那么高的大楼,哥哥脸都摔花了,他都......看不清哥哥的面容了。

司渺情绪异常平静,温和地递给李冬梅一张纸巾:“别哭了,哥哥既然不在,侄子我会照应的。”

“真的吗?”李冬梅接过纸巾,象征性擤了擤并没有的鼻涕,“我替懿心和司方谢谢你。”

司渺:“懿心?”

“这是你大哥生前给宝宝取的名字,”李冬梅解释道,“查了好半天字典才取出来的,好像是什么......‘快乐的心’的意思。”

“好,那就叫懿心。不用谢,照顾懿心是我应该做的,至于嫂子你——”司渺想了想,“我也会给你找个好去处的。”

难道是要给她和懿心买房子,让她们娘俩单独住?那真是太好了,终于不用天天看老病秧子那张脸了!对,这房子如果买的话写谁名呢,能不能让他以赠送给侄子的名义,写懿心的名?

闻言,李冬梅脑子里瞬间划过无数个小主意,急切地问:“去哪?”

司渺拿出刚才从院长办公室拿出的那张纸,在她面前抖了抖,缓缓道:“产后检查时,院方查出你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病症。作为小叔子,我已经给你找到最好的疗养场所了。”

“精神分裂是什么?是精神病吗?我怎么可能是精神病呢?”李冬梅不可思议道,“你、你要送我去哪里?”

司渺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