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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52)

沈泽川眸子睨向他,顺着他的目光抬手摸到自己的后颈,反问:“你一日到底要看多少遍,这么稀罕?”

萧驰野舌尖舔着残存的血味,说:“这话说得有歧义,讲得我像是个色中恶鬼。”

沈泽川伸手过来,把那脏帕子盖在了萧驰野面上,说:“我以为你只是在胭脂水粉里混日子,不想你还是男女通吃。”

萧驰野说:“调什么情,二公子就是想让你把颈子上的泥擦了。”

“是想让我擦了,”沈泽川指尖隔着帕子停在萧驰野眉心,“还是想帮我擦了?”

冰凉的雨水顺着手指滴答在眉间,仿佛吸饱了那诱惑,滴下来都是晃开的水,潮潮地淌到了衣领里,勾出点又湿又痒的骚动。

萧驰野很想喝水,又很想让他离远点。

他沉默少顷,笑了一声,说:“你手段了得。”

“你想得挺多。”沈泽川束紧衣领,抱刀不再出声。

雨势渐小。

树林里的犬吠遥遥传来,两个人都没动。这石头抵在溪边,上边盖着灌木,是个格外窄小的藏身之处,其实仅能容纳一个人。

萧驰野等了半晌,听见那带狗的人往这头逼近。沈泽川把狼戾刀卡在半空,猫身从下边爬了进去。

萧驰野便觉得身上一重,那人从下边沿着腿挨到了他胸口。两个人身贴身地挤在这狭窄之中,萧驰野能感受到他骑上来时大腿相蹭的热度,还有他凑在自己鬓边的呼吸。

萧驰野盖着眼睛,在黑暗里能随意地构想沈泽川是个什么姿势,那藕白的颈也总是挥之不去。

“我求求你,”萧驰野叹气,“坐肚子上,别坐下边。”

沈泽川没动,因为上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凑过来了。

萧驰野调试着呼吸,可是这个姿势,他往上抬抬头,就能碰着沈泽川的下巴,往下动一动,鼻尖都能沿着那脖颈线条蹭过去。

沈泽川原本倾耳听着动静,忽然掀开萧驰野的帕子,瞧着他不说话。

萧驰野也瞧着沈泽川,不知道是被今晚的血气冲了头,还是怎么回事,总之那逐渐硬起来的地方顶得两个人都不舒服。被雨水濡湿的布料紧密贴身,形成类似不着一物的触碰,仿佛再挪一下,都是有意的摩擦生火。

头上的犬还在嗅来嗅去。

第25章 破晓

人脚杂乱地踩在灌木丛, 那犬似是嗅着了什么味, 拱着枝叶刨了刨。

沈泽川被浇了一脖子的泥土,他上下都不行, 只能僵持着动作。

萧驰野更难受, 这姿势让他缓也缓不了, 时刻都抵在一片紧致细腻里。身上骑着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团云, 湿雾雾地蒙着他,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他被这氛围煽动, 太久没有疏解过的地方昂扬不下, 硬得他只想立刻冲场冷水澡。

雨珠溅湿了头发。

萧驰野在这漫长的对峙中, 终于恢复些许力气。他手指微动,麻痹感正在缓慢地退却。

头上的人终于走远了,沈泽川紧绷的身体却没有放松下来。他们相抵在这险境一隅,变成了另一种关乎安危的处境。

萧驰野镇定地没有挪开目光。

他不能移开目光, 他只要有半分避闪, 就像是对沈泽川真的有了什么。

“你压得太紧了。”萧驰野若无其事地说道。

沈泽川没回话。

萧驰野头一回知道“骑虎难下”四个字怎么念, 他想仰头喘息,但他没这么干,因为这样做就像是个急不可耐的流氓。

他发誓他没有任何意思。

只是离得太近了,这细腻的触感和特有的味道让他本能地被蛊惑,身体遵从了兽欲的冲动。

萧驰野觉察到沈泽川顺着他胸口滑了下去,在沈泽川离开的那一刻, 他才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出口气。

岂料这口气还没有吐完,衣领一紧,人已经起来了,蹭着青苔被猛地摔进溪水里。

萧驰野落水时反手扣住沈泽川的手腕,跟着抬脚钩倒沈泽川,在人也摔进来时翻过身,把沈泽川手腕高抬,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风月事风月了。”萧驰野强硬地不许沈泽川动,“动手多没意思?”

沈泽川被扣住的双手十指微张,他的发冲散在水里,只能略仰着下巴喘息。他唇角微扯,说:“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个好选择。”

“我没那意思。”萧驰野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碎了。

沈泽川用膝头抵着他,眼神意味深长。

萧驰野眉间透着隐忍,他垂头晃了晃湿漉漉的发,水珠溅了沈泽川一脸。不等沈泽川反应,他已经探手狠狠搓了把沈泽川后颈,硬是把心心念念的那点泥搓没了,然后给沈泽川把衣领系了个死。

“雨夜湿寒。”萧驰野松开箍着沈泽川的手,从他身上退下去,“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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