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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鸳鸯老(51)

沈知落抿唇,平静了半晌,吐了口气道:“那些东西落在他手里没什么用,只有你拿着才好使。”

花月眼眸一亮。

“你也别高兴,总在他手里,万一让太子知道,你整个将军府都别想留活口。”

心口一跳,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人,发现他半分没开玩笑,不由地有些发愁。

得想个法子拿回来才行。

今晚是不可能了,公子爷美人在怀,定是一番良宵不得歇,花月按捺住性子,决定明天晚上想法子去拿。

结果,一夜过去,小院里热闹大发了。

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说李景允宠幸了个歌姬,于是韩霜一大清早就来了这边,对着李景允就是一顿哭闹,长公主接着也来了,笑着打了两句圆场,顺手就让人把那歌姬拖出去砍了。

那歌姬哪儿甘心啊,张口就喊自己是太子许配给李公子的人,于是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也来了,说这郎才女貌的正合适,让李景允收了做妾。

韩霜当即就哭昏了过去,长公主铁青了脸,死活要砍人,太子殿下不让,两人就在主屋里僵持着,连第二日的开猎都没去。

花月看得唏嘘啊,心想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这还有蓝颜祸水,李景允这一出,也没比褒姒妲己之流差在哪儿。

“殷掌事。”温故知不晓得从哪儿冒了出来,拉着她就是一阵安慰,“男人么,少不得有个三妻四妾的,三爷这般人物,身边也不会只有一个。”

花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屋子里正被掐着人中的韩霜,干笑着问:“您认错人了?”

这不该是安慰韩家小姐的词儿么?

温故知一愣,眨眼打量她片刻,纳闷:“你不伤心的?”

“伤心什么?”花月扯着自己身上的灰鼠袍给他看,“这儿有奴婢伤心的地儿么?昏过去也没人给掐人中啊。”

“不是。”温故知想不通,“你和三爷也算是情投意合,中间平白横出个人来,难道连点情绪也没有?”

情投……还意合?花月垂眼,嗤笑出声:“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公子爷是主,奴婢是仆,我俩就算天天在一块儿,也没情投意合的说法。他看不起我,我也未必钟意他。”

温故知摇头,还想反驳,余光却瞥见她身后来了个人。

李景允站在门口,手里还捏着半包蜜饯。他侧头看过来,恰好能看见殷花月那因为认真而绷起来的小脸。

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姿态却柔和极了,像春光里沐浴的玉兰,温软恭顺地朝温故知屈膝:“公子只要顺利订亲,与谁相好都无妨。”

心口好像有块什么东西,猛地往下一沉。

第27章 十几年的相处

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花月看了看温故知,关切地掏出帕子递给他:“大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怎么吓成了这样?”

温故知脸色发白,没敢伸手接,只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直往她身后的方向示意:“你现在说点好话……许是还有救。”

好话?花月没看明白他这歪嘴斜眼的是什么意思,纳闷地想了想,试探地道:“那祝公子美眷在侧,福寿康宁?”

温故知:“……”这还不如闭嘴呢。

花月茫然地看着他这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想再问,就听得身后传来李景允的声音:“殷掌事。”

寻常的语气,听着也没什么情绪,可走廊这两人都是一僵。

花月反应过来了,懊恼地看一眼面前这人。温故知比她还恼呢,他都暗示半晌了,这傻丫头也没明白,怪得了谁?

两人僵持了片刻,花月还是先转了身,埋着脑袋朝他行礼:“奴婢在。”

“去加点茶。”李景允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平静地吩咐,“温热的既可。”

“是。”

如获大赦,花月小碎步迈得飞快,眨眼就蹿出去三丈。温故知见状,也干笑着拱手:“我跟着去帮个忙。”

李景允觑着他,薄唇轻抿,神情冷漠。

温故知后退两步,扭头就跑,追上前头那傻子,委屈地道:“你说的话,他给我脸色看干什么。”

花月捏着手走得端庄,嘴唇没动,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奴婢也没说错什么。”

“是没说错,可他听得不高兴。”

“那要说什么他才高兴?”花月纳闷。

温故知这叫一个气啊:“都说女儿家心思细腻,你怎的跟三爷也差不离。男人喜欢听什么你能不清楚?无非是夸他赞他,喜他悦他,这还用教么?”

眼里划过一丝狼狈,花月抿了抿唇角:“当奴婢的,还是做奴婢应做之事为好。”

这话说得如一潭死水,波澜不起,温故知看了她两眼,欲语还休,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三爷还是没福气,连婚姻大事都只能为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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