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世(241)+番外
“裴大人很会投御众师所好啊,何不将你那些邀宠献媚的功夫向我讲讲,也好让小子开开眼界?”
见裴戎眉峰微蹙,眉目间显露肃色,自以为戳中对方痛处,心中得意洋洋。
“除了御众师,你有没有同别的男人做过?生部的病秧子对你那般殷勤,你一定是同他做过吧?还有拓跋飞沙,他醉酒时曾叫嚷过要在你身上爽一把,你也勾引过他?”
“要我说,入刺部埋没了裴大人的才华,那两腿一开迎客来往的欲部才是你该去之处。”目光在裴戎身下比划,被黑色绸裤裹束的双腿结实又修长。神情渐渐阴戾,流露嫉恨之色。
“你一定……也同独孤大人做过吧?”
裴戎挑眉,原来是为了独孤。
心中微微哂然,这孩子才十四吧,下面长毛没有?独孤什么时候这般有魅力了?
目光掠过阿九肩头,飘向提着药箱的鬼面刑奴。
对方也正在瞧他,明白裴戎的意思后,茫然地耸了耸肩。
看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裴戎这样想着,用食指将抵在颌下的鞭柄推开,道:“少年人,说话别那么毒。”
语气依旧淡淡,阿九深觉受到蔑视,怒火上涌,冷笑道,“也是,裴大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光说不练只叫大人笑话。”
挥袖转身,向刑奴们吩咐道:“把他给我绑起来,我部二十刑全使上,给我卖力点,一定要将人伺候通透了。”
然后裂开一个恶劣的微笑:“若是做得好,我允许你们尝尝御众师大人用过的母狗。”
刑奴们面面相觑,不敢动作。阿九用言语羞辱裴戎也就罢了,但没想到他要做得这般过火。比起恃宠而骄的少年,这群成年杀手阅历丰富,行事更加谨慎。
他们的犹豫落在阿九眼里,像是在裴戎面前扇了他一巴掌,面浮怒容,尖声叫道:“不过一个被御众师腻了丢掉的玩物,你们怕他做什么?”
狠狠一鞭甩向为首的刑奴,将他鬼面甩飞。
那刑奴痛吟一声,捂住面庞半跪于地,右颌与脖颈显露一道血痕。
阿九怒气未消,目光投向另外三人,还欲出手教训。
忽然,一道清冷声音从背后传来:“作为前辈,给你三个忠告。”
“第一,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永远不要背对你的敌人。”
阿九悚然一惊,反应迅速,像是兔子一般向前窜去。
“这叛徒要动手,保护我!”
听闻命令,除被鞭倒在地之人,三名刑奴立即行动,一面奔向铁笼,一面伸手去迎阿九。
看眼阿九即将落入其中一人怀里,突然一股巨力传来,将他扯去,撞上铁栅,骨头几折。
不知何时,少年身上缠有数道黑线,仿若幽影一般流转不定。另一头延至裴戎指间。
裴戎拢在阴影里,身下的影子像是活了过来,宛如藤蔓一般爬了半身,仿若诡秘的纹身。
见阿九挣扎,五指勾动令影绳收紧,令被缚之人喉头荷荷。只一个眼神便令刑奴们僵立原地,投鼠忌器。
阿九被勒得眼眶、鼻尖发红,一面咳嗽,一面细声求饶。
“刺主大人,阿九知错了。您离开苦海之后,我家大人被您牵连,受到其他部主排挤奚落,常独饮闷酒,郁郁寡欢。小子一时不忿,才做出错事。”
泪水滴溜溜地在眼里打转,像个委屈可怜的孩子,与进门时那个桀骜骄矜的阿九判若两人。
“请您看在阿九年幼不懂事,原谅阿九……阿九……阿九很难受……”
像是真的难受至极,颤颤地弓起脊背。
然而随着他腰背一弯,一声机括轻响,两道乌光从腰间射出。
竟在身上藏有暗器匣!
乌发遮蔽下,阿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他与裴戎离得极近,对方必然来不及躲闪,且身上没有武器,只能用手去接。然而这是一种秘制暗器,被夹住后会弹出诸多细小尖刺,扎破肌肤,注入剧毒。
这种剧毒是他特别调至,非见血封喉,先是酥软筋骨,然后被麻痒疼痛侵蚀,令人不停挠抓肌肤,死时没一块好皮。
见乌光袭来,裴摇了摇头。
“第二个忠告,作为曾经的刺主,我经历过的偷袭比你走过的桥还多。”
嗡——清鸣一声,一道白影在裴戎指尖显现,却是一枚银币。以两指关节夹住,灌入气劲一弹。
银光跃出,犹如跳出水面的飞鱼,撞上乌光。叮叮两声,乌光偏折转向另一道乌光,二者倒飞回去,没入阿九背后,令他闷哼出声,面孔扭曲成一团。
阿九眼珠急转,惊慌失措,再度挣扎起来,将求救目光投向刑奴们。一时喊着“救我,快救我”,一时叫着“杀了他,给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