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千夏的数日(362)

建立契约后，对方手中的刀便是消失了。但是在时之政府的大门前，他的确是凭空变出了刀来的。她本以为对方应当是掌握了和她相似的，将刀收入体内的能力，又或者说是他们的刀本就特殊，毕竟治愈术对其也有效的样子。可现在看来……

“你的刀呢？”朝仓千夏的声音依旧柔和，清楚自己如果不说，对方也不会生气的孩童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与父亲大人您建立契约后，我便是从付丧神变成了魔物。那把时之政府打造的临时栖息地，自然也没有用了。”他说到底还是三日月宗近的一部分，之前拿的刀，不过是个暂住之所罢了。成为魔物后，便是有了实体，那把刀自然就被他舍弃了。药研他们只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并也习惯了用那把刀罢了。

朝仓千夏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便是望向等待她答复的三日月宗近。

“我可以帮你这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哪怕就算成为魔物也可能会被那个时代排斥的情况下，也要选择彻底站在时之政府对立面？”朝仓千夏强调道，“就算和我签订了契约，我也不会负责你接下来的人生。”

发丝深蓝的青年露出笑容，迈步上前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活了千年的老爷爷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朝仓千夏微顿，便是伸出指尖停在对方的眉心。

“可别疼得哭出来啊。”话音刚落，魔力疯狂灌入，将其体内的灵力在一瞬间蚕食殆尽。

三日月宗近在那一瞬间疼得失去了意识，身体前倾，在被朝仓千夏接住后，才恍惚地笑起来：“这种感觉，真是许久未曾亲身经历了。”

刀本为铁器，是没有感官的。

身为天下五剑之一的他，在与时之政府签订契约之前，因被照顾得很好的缘故，尽管上过战场，但他感知到疼痛的次数寥寥无几。

签订契约，被封在刀中，不知岁月地生活着，唯有分灵回归，了解到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种种时，他才能意识到他还活着。

可他真的还活着吗？

明明有着身体，却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甚至连显形都不能。无人拜访的藏刀阁太安静了，那段静谧时光他过得浑噩，就连刚才做的事，说的话，也不过是顺着心底最直白的想法那么表现了出来。直到现在，三日月宗近才真正意识到，他已然离开了本体，拥有了自由。

朝仓千夏接住青年，皱着眉给藏刀阁再布上一层防御结界，在感受到三日月宗近传递给她的细微颤抖后，终究是没有推开他。

“检查下你的本体。”偏头对着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的青年这么说了一句话后，朝仓千夏便是望向和泉守兼定。

“你打算怎么办？”

堀川国广看起来恨极了这么对待他的时之政府，显然是不希望对方继续当个复制品的原始样本了。

“我想请您告诉我一件事。”和泉守兼定已经和堀川国广沟通完毕，便是正色道，“时之政府说的维护历史，保护人类，是真是假？”

“不知。”朝仓千夏回答得很是干脆，“这一点我觉得你们应当比我清楚才对。”

三日月宗近说过他不想再接受那些记忆，最大可能的猜测便是分灵死后会带着记忆回归本体，那么有那么多的相关记忆的付丧神，应当是比她清楚的。

她顿了顿，轻声问道：“如果你对我有记忆的话，可还记得我当初和土方岁三起冲突是为了什么？”

原本身为土方岁三的两把佩刀的付丧神均是呼吸一滞，随即，拥有基本判断能力的两人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起来。

朝仓千夏敛眸，看来他们的确还记得。可三日月宗近一出世便是成为了付丧神，这是特例，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以及大河守安定，又为什么能在身为刀的时候，便就是记得她了？

之前没能问出口的，关于大河守安定以及堀川国广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她便是雪村千夏这件事……趁大和守不在，索性问清楚。

“堀川，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问。”朝仓千夏看向脸色发白的少年，轻声道，“你和大和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诶？”越想脸色越难看的少年被对方冷不丁问出这个问题，回过神后脸色稍缓地回答道，“千夏大人就是千夏大人啊。”

你什么时候成直觉系了喂？

朝仓千夏被这个说法噎了一下，便是按了按眉心继续问道：“我和雪村千夏长相有一定的差别，你看起来也没有能力能发现精神波动，更别提我是雪村千夏的时候你显然不可能产生自主意识，为什么会记得我？又为什么能认定我？”

“我不知道。”顺着朝仓千夏的思路想下去的堀川国广眼中微带茫然，“我有着身为刀时的所有记忆，但是那种感觉很古怪，就像是有人指着那些画面告诉我，那是我在刀中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