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千夏的数日(55)

“对不起。”卡尔·海因茨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流着泪道歉。声音里的歉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玖兰枢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吸血鬼，多么可悲的，自私的生物啊。”玖兰枢垂眸，看着脸色恢复红润，气息变得平稳的朝仓千夏，喃喃道。

第28章 第七章

朝仓千夏做了个梦，似乎是因为遇见了故人的缘故，她的梦里满是那个笑容开朗却无比坚强的女子。

艾丽莎·海因茨，这是她嫁了人后的名字。

艾丽莎是个很奇怪的吸血鬼，她的愿望竟然是要帮助人类打败自己的种族。

艾丽莎是被迫变成吸血鬼的，她说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怪物，还咬了自己的家人。那个时候，她的表情应该是难过。

艾丽莎是个很强大的吸血鬼，因为她能够察觉系统000的存在，还毫无芥蒂地包容了系统000。

艾丽莎是个相当乐观的吸血鬼，她在漫无目的地寻找打败吸血鬼的方法时，总是会哼着欢快的歌。

艾丽莎其实很孤单，她遇见的人类总是害怕她，遇见的吸血鬼又会在知道了她的目标后企图杀死她。

系统000那个时候刚开始做任务不久，还是很喜欢和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委托者对话的。可是附身在她身上后，大部分时候，都是艾丽莎先提出的话题，由它来回答。当然，艾丽莎从来都不介意回答它那些关于感情的问题。

比如说为什么不回家去看看，又比如说为什么希望人类获胜。

玖兰枢是后来加入的，那个时候的他被自己领地里的人赶了出来，无家可归。艾丽莎看他可怜，就带着他一起流浪了。为此，以为对方不再需要和自己聊天的系统000有半个小时没有搭理艾丽莎。但在艾丽莎锲而不舍地搭话下，它还是和她和好了。

但是，看玖兰枢不顺眼的它会在艾丽莎聊起玖兰枢的时候，拒绝搭理她。但是偶尔，当艾丽莎问它该怎么安慰人的时候，它还是会把资料里的安慰女友一百招贡献出来，然后看着她给满脸忧郁的玖兰枢送花送草送温暖。

相处时间久了，它就发现玖兰枢看着艾丽莎的眼神不对劲了。

“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叫喜欢？”

当它这么问艾丽莎后，黑发女子愣了下就笑了，笑的还十分大声。

“严格来说，他目前处于暗恋阶段吧？”

“那你、喜欢他吗？”它第一次问出个磕磕绊绊的问题。

“喜欢哦。”艾丽莎笑的前俯后仰。

这在现在的朝仓千夏看来，显然是骗人的，艾丽莎明明是把玖兰枢当儿子养了。虽然亲情与爱情都可以说喜欢，但这与它当初问的那个意思完全不同。但是在那时，系统000乖乖把这两种相当不同的情绪都作为喜欢记录了下来。

“那……”它顿了顿，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也喜欢你哦。”艾丽莎显然知道它想要问什么，安静下来，笑容温暖地说道。“现在啊，我最喜欢你了。”

“嗯。”它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是应了一句。将对方说这句话时的感情、语气、表情全都记录下来，计入S级档案，就安分下来不再说些什么了。

艾丽莎是第一个，在她死的时候完成愿望的。它就那么看着她迷晕了玖兰枢，看着她挖出了自己的心脏，看着她把心脏投入火海，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看着她体内的生机逐渐流失。那时候，它第一次，觉得连张能够表达心情的脸都没有的精神体，是多么的无力。

“别哭啊。”艾丽莎倒在地上，再次露出了那个让它记录了多次的笑容。

“我不会哭。”它的电子音依旧平淡无奇，“你什么时候死啊？”

“急什么，就快了。”艾丽莎咧了咧嘴，突然冷不丁问道：“你会有身体吗？”

它曾经有过并不算完全属于它的身体，但是未来却不一定会有。

“如果你想的话，”它回答道，“完成一定数量的任务，主神会给我们奖励，我可以把这个作为我的愿望。”

“那很好啊，”并不知道那个数量是一个亿，而她才是对方的第五个委托人的艾丽莎笑眯眯的，“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当我的孩子好不好？跟我长的一模一样，我们俩一起上街能当双胞胎的那种。哎呀，这么一想，就感觉当吸血鬼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它回答，“因为你这一生，并没有这样一个孩子。”

“哎呀，孙女曾孙女这些，也算是我的孩子啦。相信我，你会成为我的孩子的。”她的声音略显低落，却说的无比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