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249)+番外

作者: 且墨 阅读记录

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许讥讽,她神情却自在寻常,只像是陈述了一个事实罢了。

君漓恍惚了一瞬,竟不知该承认,还是该反驳。不是这样的……他明明觉得不是这样,但细想来,她说的也并无不妥。难道在阿笙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想起那晚阿笙说:“殿下以前,老是拿身份来压我,我若是不这样不那样,你就会用身份吓唬我,太子爷聪明,要治我总是有很多办法。如今我在你面前气势下意识就短了一截,不敢唤你别的,怕我自己哪一天忘了你其实是位太子爷……本该是我惹不起的。”

他思绪尚且浑噩着,云书已经侧身让开,推开门道,“太子爷请进罢。阿笙不在,怕是要劳烦太子爷等上一会。奴婢也不知她要何时回来。”

君漓指尖微僵,缓了须臾,才抬眸朝着大开的房门走去,外边天光大亮,从窗口透进的光照出漂泊在空中的细小灰尘,一瞬间让人生出恍若隔世之感,他静默着,步子也缓了下来。

这里陈设几乎未变,他也不过是几日没来,竟觉空荡得陌生。

他视线微移,逡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最后落到了书桌边,那里静躺着被摔得粉碎的茶具,散落的雨前龙井的茶饼茶叶,旁边有巾帕、扫帚和簸箕,似是在打扫。

与碎裂的茶具丢在一块儿的,还有被换下来的枕面被褥,以及他曾经用过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小木匣子。

他想到了什么,眸中露出怔忪不安,几步上前将它捡了起来。

那匣子上凿刻着“曦见”二字,想来雕刻的人只是闲来无事随意刻来玩罢了。她的字迹清瘦,很好认。

“曦”字笔画多,难写,她却刻得漂亮流畅,想来写过多次。上次写他一百遍小字时还不曾将这个字写得这般流畅,想来后面她自己又写过多次,许多许多次。

她说不敢唤他小字。

如今教他看见这两个字,压抑许久的酸胀涌上喉头,他喉结轻滚,想要咽下与之俱来的惶恐,却不能如愿。

她不曾说出口的心思和叫不出口的他的字,都被封存在这一匣天地里了。

大概猜到这里面是什么,他险些站不住,倚在桌边,抬起手臂捂住紧闭的双眸,将小木匣子在掌中捏紧。

冥神缓了神,君漓用手摩挲着匣面凿刻的字迹,淡声道,“打开它。”

云书摇头,道,“钥匙已经被阁主扔了。太子爷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奴婢告诉你:只不过是一只镯子,和十多张废纸罢了。”

果真,有他送的玉镯。

怔然片刻,他走过书桌,坐在她的椅子上,打量她桌案上新换的笔墨砚台,“……纸上写的什么?”

有婢女奉茶上来,云书接过,为君漓递上,恭顺地回答道,“再也不得而知。”

再也不得而知了。

君漓将这寥寥几字放在心中反复磋磨咀嚼,最后只能紧握着匣子深深闭目,妄图平复心中烦躁不安的情绪。

“她什么时候回来?”再询问时,他的声音已经因酸涩而低哑了,约莫是为了克制情绪,他将声音放轻,几乎要散在这光晕下的灰尘中,听不到,“我就坐在这里等她。”

云书正要回答不知,身旁的婢女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并将一枚令信交给了她。

“你先下去罢。”她轻声吩咐完,待婢女离开了房间,才上前一步回答君漓,“阁主唤小厮传话,今日不会回来了。”

“哪里的小厮?”君漓抬眸觑她,以一种窥见端倪的冷凝神情,逼问道,“她去哪儿了?”

云书一愣,心下诧异片刻,兀自镇定后才道,“阁主离开时说去找顾世子散心,想来是长公主府的小厮。”

顾世子……君漓神色未变,眸底酝起寒霜。

“太子爷若无其他要事,不若今日先回,明日再来也不迟。待阁主回来,奴婢定将太子爷上门造访之事详实尽述,届时阁主自会前往太子府拜访。”说完之后云书自己都觉得劝词生硬,且不太可信,便又加了句,“阁主走时吩咐奴婢收拾房间的,太子爷坐在这里……”

她的话没说完,君漓便抬眸睨了她一眼,教她不敢再言。

那一眼看得人如坠冰窖,云书自觉闭嘴,嗟了口气,施礼告辞,退出了房间。

要等便等罢,耽搁的也是太子爷自己的时间。想来他不走,阿笙也不会回来。

***

坐在茶楼里心不在焉抿着茶的锦笙时不时往天枢阁后门瞟去几眼,她以为自己传了话回去之后太子爷就会离开,可如今那小二都复命回来了,太子爷的马车还停在后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恰是时,房门被敲响,“阿笙!”是顾勰的声音。

上一篇:前妻成我亲皇妹 下一篇:明月照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