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天刀]冥河血衣(39)+番外
疲惫的年轻君王脸上却是露出了包拯看不懂的神色,一边的秦远秦侍卫将自己佩剑紧紧握住,垂下眼睑,护送皇帝前往一旁的皇仪殿。
“是。”包拯心里当时就是“嘎哒”一声,皇仪殿。
那个听起来就是不得了的宫殿,代表着皇家威仪震慑的宫殿,那个一般没有宫人侍立的宫殿。
传言中,能在那地方全身而退的人,一双手便能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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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在皇宫外面等待。
到底,捆龙索还是没有解开。两人昨日沐浴也是多有不便。
开封府是清水衙门没错,但是那些丫鬟小子都是走的公账,说到底也是吃皇粮的,虽说都是最末等没有品级之人,但也懂规矩。
两人昨日被公孙先生赶回去之后,展昭打算进自己房间,却被告知自己搬家了。
四品武官的院子和江湖义士暂住的厢房可是完全不能比的。
原来展昭住的是一个客厢而已,一床、一桌、四凳子、一衣柜,便是所有的东西。而如今住的,一个院子,一个主卧,两个厢房。院子虽小,但比之前的待遇要好。
其中一个厢房竟然是沐浴专用,两人就被带到那处。两个浴桶,中间虽说有屏风挡开,但由于两人手中的绳索到底还是不能同时洗。
这个澡,洗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两人在各自家中都是公子爷,虽说白玉堂奢侈些许,但也不习惯与人同室沐浴,展昭亦然。
展昭当时说:“不如白兄先洗,展某背向白兄便是。”
白玉堂一听便回嘴道:“怎么?你这猫还真是猫性,怕水?”
便大大方方的脱了衣物进了浴桶,唯独衣物全褪在左手手腕上,被展昭抱在怀里。
室内温度略高,虽然展昭背向白玉堂,听着后面传来的潺潺水声,但是还是红了耳朵。
倒是白玉堂洗了身子,洗头发的时候单手还是不够方便。便回头说道:“猫大人,搭把手。”
展昭“啊”了一声。
白玉堂回头道:“白某一只手洗不来头发,劳烦猫大人搭把手。”
展昭听罢,道:“不如在下去找个小子来帮白兄?”
白玉堂噗的一声笑出来,却道:“展大人,你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都有,堂堂七尺男儿,互相帮个忙而已。且白某不习惯他人侍候,莫不是……展大人……”
展昭被他这么一激,心道:罢了,都是男子,互相帮个忙而已。
待展昭洗的时候,白玉堂自然也帮忙。
展昭脸皮没有白玉堂厚,略有些扭捏。白玉堂好笑的看着他,只转过身去,提醒他再不洗水就冷了,待听到水声才轻轻转回来。
笔直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的瓢子舀了一瓢水,轻轻润湿展昭的头发,再将打好的胰子抹到展昭的头发上。
到底是白玉堂先洗,虽然白玉堂控制了时间,但是展昭的水已经不是那么热,展昭又坚持不要再去要热水,这时间还是越省越好。
虽说非礼勿视,但这猫的皮还是挺好看的,肌肉匀称。
只是,白玉堂看到展昭背上自肩胛骨到腰间的一道长长的蜈蚣状粉色伤疤,不由自主的碰了碰,低声问道:“你这南侠怎的如此不济?”
这种长度的伤,这种位置的伤,若是对方再使几分力气,怕是世上再也没有南侠展昭。
展昭突然僵住。
展昭也不喜欢与人一同沐浴,但是没由来的对白玉堂就生不起多少戒心。听到他如此发问,从触感来推断,是公孙先生花了大半个月,倾尽所学,几乎不眠不休才将他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那次留下的伤疤。
“去岁抓捕一江洋大盗时,若不挡着,便有一对母子丧命那人手中。”
结果那对母子却是那人犯的家眷,趁着展昭不备伤了展昭。
白玉堂静静的将一瓢热水倒到展昭头发上,问道:“你……什么时候封的官?”
“年初。”
“自愿的?”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这么问。
三个月的假期,会了很多江湖朋友。斥责的有,无视的有,鄙视的也有,谄媚的亦有。真正理解支持的屈指可数,但问及是否自愿的,唯有白玉堂一人。
就连自家大哥,也只是看了自己很久,拍拍自己的肩膀,道了句:“好好干,官场虽然险恶,但展家的儿郎,没有孬种。”
白玉堂见展昭没回答,又是一瓢热水过去,冲掉余下的胰子泡,说道:“洗好了。”
展昭听到白玉堂又转了回去,心中一暖,擦干了身子,将那身穿了几日的衣物再次穿上,穿上的时候便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白兄,此次面圣,展某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