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吻玫瑰(96)
丛漠有些不耐地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好了,快去啊,要不你嫂子等急了。”
“……好嘞!”
陈志玮愣了愣,随后打了个响指,也不敢多问了,屁颠屁颠就坐进了车。
而坐在后排的尤津津,还颇为担忧地看着车外的丛漠,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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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丛漠也上了车。
既然确定了态度,何小纹这条线也差不多是时候收一收了。
他们现在有拘留她四十八小时的权限——这么长时间,足够问出一些东西来了。
何小纹正坐在路边等公交车,头蔫蔫地垂在胸前,连手机都没有心思看,满脑子都是自己早亡的弟弟。
他那么年轻、那么懂事、那么优秀。
为什么老天就这么狠心,让他这么早就离开人世了呢?
何小纹一直记得当时她得知弟弟的死讯之后,在殡仪馆看到他的那一刻。
年轻的身体以一种屈辱而没有尊严的方式,毫无生机地躺在苍白的小床上。
也就是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弟弟的死,也许并非她所知道的那样简单。
……
一辆车在她的面前缓缓停下。
何小纹起先没有动,最后还是车窗摇下,男人开口叫她。
“何小纹是吗?”丛漠拿出警官证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是警察,有些事想问一问你,还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何小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忐忑了这么久。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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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何小纹并没有过多隐瞒,就将一切和盘托出。
那天晚上,她果然也去找过沈桐。
那晚她加班得比较晚,离开台里的时候,别人都基本走得差不多了。何小纹觉得肚子有些饿,到附近的烧烤摊吃了些夜宵,临了要打车回家了,才发现自己把家里的钥匙落在了办公室。
这么一来一回,都已经过了零点。
大门已经关了,停车场的电梯间也不知为何停了。她没有办法,只能气喘吁吁爬上楼。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亲眼见证了沈桐的死亡。
……
丛漠皱眉,打断她:“你是说那晚,你见到凶手的样子了?”
“他的脸遮住了,只有一个背影。”何小纹摇了摇头,“但是我听见……他在和沈桐说我弟弟的死。”
是了,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挤到一个离沈桐这么近的地方,就是为了查出她弟弟死亡的真相。
何小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接近了最核心的秘密。
她听见沈桐的化妆间里有人在说话,悄悄走了过去,正撞见那个神秘男人背对她,手里甩着一把折叠匕首,在冷笑着和沈桐说话。
“那就对唔住了。”
沈桐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要不是你私下与我的人做交易,我也不知你作恶许多。”那男人声音很凉薄,哑得出奇,带了些许微微的森然,“你杀过人,还记得?”
沈桐呆呆地仰视着男人,末了突然露出一个凄凉的笑。
“你竟然知道。”
“只有你做,我才知。”男人轻飘飘地将刀刃在手里耍了一个刀花,“对唔住,会有些痛。”
说完,锐利刀锋一个猛地下压,狠狠没入女人的身体。
血花四溅,沈桐很快没了气。
何小纹有些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拼命抑制出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原来……弟弟真的是沈桐害死的吗。
那么,她现在被别人杀死,也算罪有应得了。
于是,她没有报警,也没有制止。只蹲在门外暗处的角落里,看着男人手持利刃,一刀又一刀,近乎变态地将沈桐捅成了一个血人。
然后,又见那男人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刀刃上的血迹,“哐当”一声丢在地上,悠哉悠哉地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小纹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就着丝巾拿着那把被丢弃的刀,在沈桐的脸上,划上一道又一道泄愤似的划痕。
一命抵一命。
沈桐死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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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漠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他的神色很淡,懒懒散散地走到走廊窗边,抽出一根烟来抽。
陈志玮那边没什么动静,想来是一切正常。
这边何小纹的审讯也进行得很顺利。她正在和重案组的组员描述那男人的体貌特征,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依靠用刀习惯、口音、衣服、还有身高体重,还是能筛选出来一部分特定人群。
没过多久,就有人将报告送到了他手上:“漠哥,你看一下这样行不行。”
丛漠唇上叼着一支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一页一页往下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