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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辉(74)

“润之,这回可踩上地雷了,未婚妻和女朋友齐齐出现,呵呵,他真是厉害。”

“你没看出来吗?他对他那个女朋友上心的很,几年的感情了吧?”

“那又怎样?许友晴可是他母亲给他定下的未婚妻,他能改吗?”

“行了,咱两别说了,他也不想人在背后议论他。”

叶子蕤僵在暗角,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脸色煞白一片,就好像给人狠狠地打了几个巴掌。

什么真爱都是放屁。

她死死地掐着掌心,拼命忍着将要崩溃的神经。

周润之和许友晴面对面的坐着。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润之开口。

“有三四天了,有些事要处理。昨天听说你们来这里打球,我也好久没有打球了,正好有时间来放松一下身心。”她抿了一口气茶水。

周润之指腹摩挲着茶杯口,“友晴,去年我说出的话没有变。”

许友晴挑了挑眉,“润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嗯,我今年二十九岁,整整二十九年了。我们两家关系早已牵连在一起。你知道如果我们俩解除婚约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周润之眉色未变,“我在提出结局婚约时就想过了,我会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知道多少个家庭会遭殃?”许友晴嗤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八年前,在我父亲提出我们的婚约,你大可以拒绝的。”

“世上没有早知道。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爱上谁,谁想到会遇见了。”他沉沉地说道。

许友晴笑了,“为了她你真的要倾其所有?”

周润之沉默,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

许友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选择这条路,周润之离开后,留下她独坐在那儿。

下午,周润之果真带着叶子蕤离开了会所。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两人一路沉默。

叶子蕤看着窗外陌生的景物,内心一片空寂。

车子到了市区,她发现不是开往t大的路,“我得回去,下周要交论文。”

周润之握着方向盘,“蕤蕤,我们谈一谈。”

叶子蕤咬着唇,“好。”

车子停在路边。

沉默了一会儿,周润之开口,“友晴是我的未婚妻。”

叶子蕤咬着牙齿,面色紧紧的绷着。

“这几年我一直忙着处理家族的生意,去年我和她提出解除婚约,友晴不同意,联系我父亲,我们的婚事是我母亲定下的,我和你说过,我父亲很爱我的母亲,他自然要完成我母亲的遗愿。就这样我们不欢而散。”

叶子蕤想起来,去年3月份,他从法国回来确实心情不佳,很焦躁,原来如此。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不由己,既然是这样的安排,就得负起自己的责任。

这一刻她沉默了,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叶子蕤,你真是可笑!你看,你还不是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周润之说,“友晴这次回来也好,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他握了握她的手,“不要多想。以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

真的能圆满解决吗?

叶子蕤干涩地吐了一个字,“好。”

许友晴来找她时,叶子蕤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许友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她早在很久前就把叶子蕤的家世背景查的清清楚楚。她的每一句话都直戳叶子蕤的命门。

“我知道润之愿意为你放弃周家的一切,可是那是他的家人辛辛苦苦创立的,有一部分是他母亲的遗产,我们谁都不想。”

“叶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坚强有正义感的女孩子,因为你母亲的事,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一直很疏离。我想你应该最能明白我的心情。”

叶子蕤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她没有哭,近乎平静地回到了校园。

毕业在即,离别的脚步越来越近。总要离开的,她想,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第六十七章

叶子蕤从小就有主意,她独立坚强,断不会因为爱生一个男人而变得软弱不堪。在保研失败,或许恋情也即将失败之际,她就开始为了将来做准备。

顾盼和唐覃说过,其实叶子蕤的内心太过悲观,尤其是对于爱情。

他们毕业时,陈绍宸终于回来了,和顾盼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叶子蕤也从顾盼那里搬了出去,她自己找了房子。

顾盼说了几次她不用搬,可她一直坚持。“陈师兄现在回来了,我可不能做电灯泡。放心,房东人很好,房子也干净,只是一个过渡期。”

顾盼却一直不放心。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对于叶子蕤来说没问题,她总是那么的坚强,或许什么事都难不倒她。可是总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预测的。

叶子蕤租住的房子突然倒塌,而她当时也在家。

九死一生这四个字来形容真的不为过。

漫长的手术后,医生告知他们子蕤的手不会像以前那样灵活了,骨裂,砸到手筋了。

叶子蕤醒过来的时候,一头长发已经剪去了,她的头上缝里六针,很疼,她却笑着说,“快给我拍张照,留个纪念。”

顾盼眼圈红红的。

叶子蕤笑着,“我没死,我还好好的。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周润之是在她出事之后第二天才赶回来的,他心疼懊悔,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叶子蕤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他感觉到了,他的傻姑娘变了,即使对他笑,笑容却好像蒙着一层忧伤。

她知道自己的手会影响她以后的绘画,可是面色却出奇的安静。

周润之握着她的手,“我们去看最好的医生,一定把手治好,和以前一样。”

她望着他,眼神如大海一般深沉,她的嘴角轻轻地动了动,慢慢的抽回手,目光定在手上,五指缓缓动作,“就算再怎么治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润之——”

周润之的心蓦地一紧,她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他的名字,不是周润之,就是周老板,有时候周大叔的乱喊着。

“怎么了?”他问。

叶子蕤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分手吧。”

“胡说什么呢。”周润之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叶子蕤眨了眨眼,“你和她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婚约的,就像我爸妈一样,即使没有爱情可是有一纸婚书啊。”她的声音慢慢哽咽,“你父亲还好吗?”

周润之一僵。

叶子蕤直视着他的眼,“年纪大了,总希望儿女能陪着他的,他和你母亲那么喜欢许友晴。不要再因为我伤害你们父子之情了。不然就像我一样,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陪着我妈妈。”

周润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傻丫头,我三十多了,我是成年人,我的婚事我还不能做主吗?你放心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的,我和你并不像你父母那样。不要再说什么分手了,好好养身体,听话!”

叶子蕤确实很听话,一个月后,出院。

周润之一直竭力地说服周家长辈,终于长辈松口。

可是当他去找她时,她人已经不在医院了。顾盼坐在病房里,递了一份信给她。

“她去哪里了?”周润之哑声问道。

顾盼指了指信,那意思你先看信吧。

“周老板,很抱歉,我不告而辞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同性恋,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男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谈恋爱,会爱上一个人,对于感情,我承认我是很悲观。不过,谢谢你,这几年,一直陪着我。可是我也明白,我始终无法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对不起,再见。”

周润之捏着信纸,眼圈通红,“顾盼,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顾盼摇摇头。

“呵,你也骗我。”周润之轻笑。“既然走了就走吧。”他淡淡地说道。

顾盼咬着唇角,看着他的背影。

数月之后,叶子蕤已经在上海安顿下来,她收到了顾盼寄来的快递,是一幅画。画中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落寞哀伤。

她将那幅画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住处。

周润之是在一年后去的上海,那时候他已经完全处理了他和许家的事,于此同时,他的B市的产业也全部转移。

离开B市前天,他和父亲在家中下棋。

“你现在去找她,说不定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周润之没有说话。

“润之,那姑娘就那么好?比你小十多岁,你想过你们将来吗?她会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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