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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嫌猜(25)

作者: 一霍 阅读记录

叶微雨摇头,“让他自己走吧,不过是不想上课找的借口而已。”

被阿姐一眼识破心里拨的小算盘,齐殊元立即就耷拉了脑袋,嘴巴撅的可以挂上一把油壶,而且他心里实在太难过了,一边走,眼泪珠子一边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太学外舍的学舍同齐殊元就读的蒙学馆在一条道儿上,所以两人就乘坐同一辆马车去上学。

叶家的马车讲究却不铺张,以青黑色为主,低调又内敛。

赶车的是世代都在叶家为仆的家仆,陈叔。

他一把将齐殊元抱上去,预备等姑娘上车后就立即打马启程。学舍外的巷子很窄,只能同时过两辆马车,若是走得晚了,又是雨天,恐怕会被堵在巷口不得进出也未可知。

马车“嗒嗒”的走出浣花巷,正要转弯,却被自皇城方向来的带有东宫标识的马车给拦住了去路。

陈叔自觉拉缰让路,却不想那车不仅没走,还从车厢里钻出一个清秀内侍,宝禄。

宝禄回身再度掀开车帘,桓允才半探着身子出来冲叶家的马车招呼,“阿不,你在里面吗?”

陈叔初初以为是东宫太子出行,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活祖宗,当下就要行大礼,桓允虚摆了一下手就不再搭理,而是继续隔着车窗对叶微雨说话,“阿不,你倒是说句话呀!”

“找我何事?”叶微雨以为他有急事,否则断不会雨天出宫,可听闻他的语气又不像,转而素手轻掀车窗帘子,对上他如玉的脸问道,“春寒料峭的,你随意外出就不怕着了风?”

几年没见,她却是晓得的,他如今的身子比当年在蜀中时不知好了多少,可见他仍药石不断,想必还得处处小心才是。

“不过一点毛毛细雨而已。”他意气洋洋的扯了扯肩上镶毛边的狐皮斗篷,道,“我可不是无事瞎逛,而是从今日起我便同你一样,都是太学生了。”

国朝初年,皇室子弟除宗亲入国子监学习外,皆在宫中设学堂,由名师单独授业,并不与一般贵胄或平头百姓一同进学,后来逐渐不设此限,但为以示差别,仍沿袭旧例。所以开国至今150年,还从未有皇子进过太学读书的。

因而叶微雨听到的第一反应就觉得他在说笑。姑且不论桓允是言出必行的人,就说他每日奔波皇城和太学之间多有劳累,于他的身体休养诸多不利,仅凭这一点,太子都不会同意他任性妄为。

见她满脸怀疑,桓允好脾气的解释,“我说的自然是真的,否则阿兄也不会拨人护送我了。”

他的马车后面,还有十二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宫羽卫严阵以待。

九皇子羸弱,早年又走失民间,嘉元帝恐其寿数不长,又意在护其周全,便违制特设12亲卫随侍左右,由太子手下的卫队长管理。

他又继续催促,“阿不,我的马车宽敞,你到我这儿来。”

因太学有规定,不住宿的学生不可带仆从进学舍侍奉,但是侍女家仆在学舍外等候总是允许的,所以叶微雨就只带了流月一人,只是她照顾稚龄小童不如绿萝周到,笏生自己都还是小孩子需要人照顾,叶微雨自然不可能将齐姝元丢下,当下她便催促陈叔道,“不了,快走吧,否则该误了时辰。”

桓允不允,“你那马车比我父皇养鸟的笼子大不了多少,坐在里面多憋屈,我特意绕了远路过来接你,你竟不愿意领情?”

见她仍安然不动,还有撒手欲走的趋势,只得泄气道,“也好,那本殿下就将就将就去你那鸟笼子般大小的马车里挤一挤了。可我近日觉得心口疼,时常还伴有呼吸不顺畅的症状,就是不知在人多的地方会不会受得住…”

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是有用,果不其然叶微雨淡然的神色动了动,道,“我过去,阿元同我一道。”

因着桓允的授业恩师同样也是太学祭酒陈均道听闻其欲入太学求学,便如桓晔所料对嘉元帝进“谗言”道,“便是微臣徇私允了九皇子不必通过入学考核顺利进入太学,可周遭满腹经纶者众,怕是以他所学定会跟不上旁人的进度,只怕到时候让圣上,让太子颜面难存…”

嘉元帝对陈均道的话深以为然,于是在学业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桓允被他的父皇勒令且派人时刻紧盯着临时抱佛脚数日才得以解脱。

在这期间,他连叶微雨的头发丝儿都没见到,想念得紧,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自然就不愿意齐殊元这个小拖油瓶也在场。可若是他不同意,阿不就不会过来了,当下他勉为其难道,“好吧,本殿下大度,就让这眼泪鼻涕泡都还挂在脸上的无齿小儿享受一回皇家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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