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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4)

“嘉禾,我好后悔……我怎么就这么笨——我要是好好念书,我就能和你一起走了!”

我无语,心疼地抱着他的肩。

如果不是三儿读书不行,他比我更应该走出这片大山。这片黄土大地之于三儿和我这样鲜活而奔放的生命而言,真的是太过于乏味了。

“三儿!听我说,就算不去念书,咱也可以一起去省城,离开这!”我坚定地对他说。

他迷惑地抬起头:“怎么去?打工吗?可我还要照顾我娘。”

“你不是还有两姐姐么?”我急道,“我会在省城等你的。”

三儿怔怔着看了我半晌,又把眼闭上了:“……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嘉禾……”我不知要如何诅咒发誓我绝不可能忘记他,只能急地攥住他的手,那么用力。

他吃痛地皱着眉,却仍不看我,我着魔似地把脸靠了过去,这个黝黑的,却又清秀的男孩子,我真地要和他分开了么?“三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喘了一口气,“真要找老婆我就找你!我说真的!”

他偏过头,我一把捏着他的腮帮子:“三儿,你相信我!哪个女娃我都不喜欢!”

“瞎说!”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双眼却满含热泪,睫毛上的波光刺地我鼻子一酸——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来了,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要!停止!

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压在他身上,重重地吻了他。

他的嘴唇有些干涩地起皮,却是气息美好,我一点点地濡湿了它,侵入。

他眉皱起来了,挣扎起来了,我却占着身高优势牢牢地制着他,无论他怎么闪躲。“三儿,三儿……咱们天生要在一起的……我除了你谁也不要!”我胡乱地说着,不知除此之外怎么表白心里的情意。

他的睫毛在胡乱地颤动,不知是酒气还是羞愤,他的脸一直通红通红的,可他挣扎着的手却逐渐环上我的背。

那晚上我们都没回家,互相撕扯着,磨蹭着,在麦堆里野兽般地翻滚,似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来抒发我们之间压抑太久的感情。

我们,都醉的太厉害。

这个夏夜,我破了那道最美好的色戒,从此,万劫不复。

从那个夜晚到我去大学报道的一个多月时间,是我和他最快乐的时光。三儿平常憨厚地要死,可从此见我就爱脸红,要不就在人前低了头不说话,任我们打趣他——个中原因我自然是与他心照了的,惹的建弟他们一个劲的纳闷,总以为我拿了三儿什么把柄,我总是故意一搂他的肩道:“媳妇儿见着汉子当然是低着头不说话,这叫那啥——妇德!”三儿还是在脸红,却极其果决地操起扫把,冲我一阵狠扫,惹来我杀猪般的嚎叫。

没旁人在时,我就把脸涎下来,软硬兼施磨着他,只觉得过去这十九年都象是虚度了一般。

三儿拿我没办法,总是随着我胡来,河边,田间,山上——甚至和哥几个上山割猪草,我都能找借口说分头行事,三儿傻忽忽的真当我这么说是为了什么提高效率,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其他人走的没影儿了,才从后把他的背篓一掀,他还来不及叫就被我推到山坳里。

“干吗呀你?”他埋怨着想起身拍去他身上的土,瞅见我脸上黄鼠狼一样的奸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故意的!”

我呵呵地笑着迎过去,从他裸露的闪耀着光泽的肩窝开始咬着:“三儿,我就要走了,你多陪陪我——”三儿心软了,只得嘟囔着抱怨:“狡猾……太狡猾了你,都说会读书的没个好东西……”我把身子往他那一贴,只觉得两个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抵在一起,一瞬间,烫的可怕。我伸手进他宽松的短裤里,摸到那个我也有的器官,三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声音象化开了的糖水儿:“禾……嘉禾——”我也情动地很,可就在这时候我们头顶传来人走动时睬着树枝的声音,听着象是建弟,我这下唬地不轻,那儿也软了下来,忙压着三儿靠在坳壁上,一把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希望这向来粗心大意的哥们能再粗心一回千万别往下看。

脚步声渐渐远了,三儿一把拉下我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吓死我了!”我刚想抱怨几句猛地发现他不对劲了,忙追上去,“……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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