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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245)

任臻痞子似地笑,没有否认,他也知道必瞒不过苻坚去,只是挑眉瞟了对方一眼:“若可以,真想永远留住他。”

苻坚果然一脸黑线:“你要杀了我么?”

任臻阴森森地磨牙一笑:“猛将难求,有这可能哦~”

苻坚在他面前缓缓蹲下:“那我现在还你一个猛将,可好?”

任臻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瞪向苻坚:“你的意思是…”

苻坚拢住任臻的手,直直地望进他的眼中:“让我做这场战的先锋将,为你拿下固原!”

这边厢刚受了晋封的拓跋珪魂不守舍地随着人流退出,到无人处忽然猛地惊醒一般,转身就走,穆崇一把拉住他:“大哥做什么去!?”

拓跋珪挣开手,烦躁道:“你莫理我——”

“大哥!”穆崇急地又拦在他面前,“你该不是想向皇上请辞吧?!”

拓跋珪停住了脚步,眼光隐含怨毒地射向穆崇,令穆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这次重逢以来他便觉得拓跋珪生疏了不少——以前的拓跋珪年少阴沉,喜怒不形于色,从来成竹在胸,谋定而后动,怎地如今变地这般反常?!

他身边的贺兰隽却没有这二人的默契,情急之下亦跳出来道:“将军拒绝我不肯回牛川召集旧部便罢了,怎的现在连潼关都不去?!这可是独当一面自立门户的上好机会!若是在那站稳了脚跟,裂土封侯也不在话下!”穆崇看拓跋珪神色不善,忙将贺兰隽推开,按住拓跋珪的肩膀道:“皇上也是因为器重你,才破格提拔的啊——他升了我做平虏中郎将,还让我们带着虎贲营一起去前线,这是难得的历练,难道你要叫他失望么?”

此言一出,拓跋珪果然定住了身子——其实这二人所言,他又岂会不知个中厉害?但是他不愿去潼关——打心底里不愿离开他!

他以往就是太冷静太听话,才一再最需要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毅然离去,他每次身陷危难之时,他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总是旁人!再次相逢,他才愕然发现他已经渐离渐远——努力了那么多,坚持了那么久,却总是被有意无意地排除在他的心扉之外——他不如慕容永,不如苻坚,也不如姚嵩!

就在三人僵持之际,一道声音忽然打破了困局:“这是怎么了?还没开打就先内讧?”

慕容永的声音不怒而威地响起,贺兰隽怕被他看出端倪,忙口称不敢,低头退开。慕容永看也不看他与穆崇,只是缓缓地迈步将拓跋珪逼进墙角暗处,一如当年在未央宫中他仗剑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任臻寝宫一步——只是现今时移世易,二人之间早已情势逆转,拓跋珪心中有鬼,早已先怯了几分。

慕容永垂下眼睑,掩去泰半洞察人心的眸光,轻飘飘地道:“…什翼珪,你在怕什么?”

拓跋珪脑中轰然一爆——慕容永略带嘲弄的语气如当头棒喝——他已经是大燕皇帝亲口承认的拓跋部王子,然则如今在这帝国上将的口中,自己还是那个在宫中无权无势的亡国质子,与他相比有如云泥之别,微末地甚至不配去肖想和奢求不该属于他的一切人与物!

拓跋珪缓缓地扬起头,与慕容永对视。良久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拱手抱拳行了一礼:“末将不怕。愿为皇上粉身碎骨,报效国家!”

慕容永冷冷地勾起唇角:“但愿你真地心如此言。”

注1:冀州,古州名。包括今山西南部,河南东北部,河北西南一小部,蒲坂位于山西南隅,隔河遥叩陕西潼关,经风陵渡可渡黄河而兵临潼关,自古是河东取关中的必经之路。

第76章

燕军在萧关励兵秣马之际,姑臧城则全面进入战时戒严状态,沮渠男成的亲兵在姑臧城外扎营,将这后凉国都护在中间,围地铁桶一般,盖因吕光未死,斥吕纂为逆子篡位,如今大军压境,要夺回姑臧——其实沮渠氏的精兵未必就输给了吕光的新败之军,只是吕光平定凉州积威日久,人心属他,每天都有从姑臧城中偷跑出去向他投诚的臣子,就连男成自己都在心中暗生怨怼,恨自己被拉上了一条贼船。

沮渠蒙逊负责城内军务,到城外军营与其兄议事却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我原本受封辅国上将,世镇陇山,却因为你急功近利而被迫投靠吕纂与故主为敌,是何等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