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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为臣(220)+番外

一颗心仿佛要揉碎一般地疼痛,他紧拥着那个轻颤的身子:“你怎么这么傻……致斋……宁愿一个人痛死苦死,也不愿我分担一些……”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是啊,我每次拿这诗出来看,总也想着与君决绝,不负相思,也免去今日这般牵肠挂肚百转千回的爱恨纠缠!”和珅一下一下地摇着头,泪水打湿了福康安的衣襟,渗进他的肌肤,带出一星炽热,“若我忘的了……早忘了——遇见你,这一生我不悔,下一世,我再不愿了!”

相思成灾,如跗骨之髓,纵使割尽血肉也舍弃不得的——爱……

当年,为什么就这么傻,如此高傲如此自负如此……后悔……

两行热泪从他紧闭的双目中涌下,一滴一滴地溅在他的肩上,泛起哀伤决绝的光:“致斋,此次若能幸而还京,我们走吧……为这家国天下,我们已经误尽平生,却还要再等几年?!够了,致斋,你为大清为上皇做的够多了,你还能再为他熬上几年?!天大地大,朝堂之上可还有你容身之地?!跟我走,挂靴归去,四海周游,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

和珅老泪纵横,捂着嘴哽咽着重重地点下头去:“恩。”

福康安缓缓地弯膝跪下,伸手穿过和珅飘散下的长发——眼前这个啼泪纵横双眼通红的男人再不是帝国高高在上的中堂,他还是他,那个在金川为他拔箭疗伤,眼中只见彼此的少年!他喉间微动,再也难以自制地仰头吻上他的唇——他与他湿冷的泪水在瞬间交融,却又瞬间消弭。

他们甚至没能走回房间。

一路跌跌撞撞地闪进独乐峰后,福康安将和珅压在假山壁上,拂开飘散脸颊的黑发,禁锢一般地,一下一下地吻着他,舌尖从唇角窜进口腔,从最初的缠绵逐渐激烈,残云风卷地扫过齿列间每一寸敏感点,憋不过气一般剧烈地喘息。

影影绰绰的纠缠间福康安已将和珅按在地上。和珅府穷奢极侈,连假山中的甬道都安置夜明珠用以照明,似散非散的柔和光晕下,福康安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锦衣下苍白羸弱的身躯一如二十多年前那般,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地伤痕满布,“我当初……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开你的手……”福康安断断续续地说,控制不住地鼻酸,和珅紧闭着眼,没有回答的勇气,长睫抖动间又是一道晶莹的波光,那双手却用力地环上福康安的背,将他猛地拉近——这如同冲锋前最后一记号角,福康安再也忍不住地扑上前,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不及褪下,便将和珅侧过身子,伸手抚向他的股间,和珅紧张地全身紧绷,却鸵鸟地依旧不敢睁开眼。

福康安从背后单手抱住他的肩膀,咬着他的耳垂,却是难得地带着一丝坏心地道:“你再闭着眼,我就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了——”丝丝热气撩着他的脖子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战栗般的快感直冲脑髓,和珅抖地更加厉害了,却依旧,不曾张开双眼,那双手对准身后的热源缓缓地揉旋而进,一点一点地将他由里至外地渐渐濡湿,发出情色的声响。帝国至高无上的丞相面色酡红,如风中落叶一般簌簌发抖,一双手紧握成拳,却最终没有反抗——“你……别弄了,手指……”和珅咬着唇小声道,眼睛也忍不住张开一丝缝来,却见福康安贴着他的脸,瞬也不瞬地痴痴地盯着他,和珅吓了大跳,却感觉内壁中紧裹的手指猛地一勾一按,“啊!”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一股陌生的热液汹涌而出,他惊慌失措,又羞又怒,“你……你别再耍我了……这个身体,已经……老了,不能再引起你的兴趣了——”

“你这么认为的?”福康安的声音听来也是暗哑难当,象在压抑一股无名邪火,手指在瞬间抽离,一片湿滑间,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坚硬而灼热的肉块抵上了入口,“我想你想地快要爆炸了……致斋……我的致斋——”他拉下他的手,来到两人紧紧相系的地方,和珅象被烫到了一般,梦吟似地:“好……好大……怎么会……这么……”如一点火星在瞬间燎原,福康安再也忍不住地猛地一用力——“啊!!!!!”变调似地惨叫,和珅汗如雨下,福康安被紧夹地进退两难,满头大汗地呻吟着,艰难地道:“很……很疼吗?致斋……对不起,我忍不住了……”随着一道细碎而湿热的细吻,福康安皱着眉,缓缓用力向前插入,那仿佛脑颅上被开了一个洞般的感觉,和珅猛地打了个激灵,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夜,缠绵却荒谬的那场性爱——永琰哀伤的,愤恨的,火热的,决绝的双眼与当日龙椅上的他重合在一起,他终于受不了地惊呼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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