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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微光中少年们随风起舞(152)

作者: 故人行知 阅读记录

等待这两个字,对于每个人而言都不同。

郑南冠并不在意时间就这么缓缓流淌,岳承恩也不是性子着急的人,两个人站的距离有点远。各自为伍,也不觉得尴尬。

回程的路上岳承恩问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不知道。”郑南冠说:“之前就一直有点不太对劲,但是……找不到原因。”

“今天是因为什么?”

“云端好像要去参加测试,他要重新唱歌了。”郑南冠苦笑开,深秋降临,不过寥寥数日,这枝头繁盛了多日的树叶就全然凋零了,少年眯了眯眼睛注视着那残破凄美的风景:“我应该为他道贺,应该要恭喜他。但是……”少年微微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笑了笑:“可能我比我想的还要没有风度吧。朋友往前走了,我心里竟然不太是滋味。”

“你……”岳承恩发现问题的源头,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出声:“你是不是有点着急了啊。”

“着急?”

岳承恩半是猜测的问出声:“你看,大家一个二个的都拿到了回去总校的通知,有些即使还没有拿到也都开始往前走,只有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是不是着急了?”

郑南冠像是窥破了什么事情,先是迷茫了一下,最后朗然笑道:“嗯,好像是有一点。不对。”

他又肯定了自己:“是,我真的着急了。”

“看着你们一个二个,那么拼了命的去争取,去争夺,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能活的那么多姿多彩,大起大落。”他拍拍自己的心口:“我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喜大悲,喜欢也不过是喜欢,讨厌也不过是讨厌,人人都说我是好好先生,其实我是真的无所谓。”郑南冠也不懂:“可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话,那我为什么现在又着急了呢?”

“你想回去总校吗?”

“总校还是不总校的……我是不太在意,只是……”少年低下头犹豫的开口:“我还是不太希望自己被大家丢下吧。”郑南冠叹气:“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懂我自己,自我这种东西,真的是太难了。想不明白的,就算是想要想明白,也找不到线索。”

“人间不值得。”岳承恩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郑南冠没能明白,迷惑的看去,只看到岳承恩对他笑了笑:“这是徐山暮说的话,我那次问他为什么要多管我们的闲事,以他的性子冷漠到底才是正常的表现。”

二人站在老去的季节之中,看着老迈的时光为他们铺好一寸光阴,他们大胆的踩上那光阴,岳承恩说:“他和我说人间不值得。”

“人间不值得?”郑南冠重复了这句话,以问句的形式困惑住眼前所有的景象。

“活着不值得,死也不值得,人生其实很多事情都不值得。”岳承恩苦笑开来,似是想起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他咬着牙闭了闭眼睛:“伤心也是不值得,想明白了就好了,想明白了,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明白了,就知道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是什么。”

“活了一辈子还是要做值得的事情,对吧?”岳承恩是说给自己听的,郑南冠也明白了这个意思。

并没有再多话两个孩子静默的一路归去,他们在某些方面亦是灵魂相似。

阴雨连绵,狂风卷席,两个孩子裹起了羽绒衫,举着伞从文具店走出来。

“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我们为什么不能网购?”被狂风卷席着两个人快要镇不住头上的那把伞。

“因为你懒忘了买,今天又要交作业。”陶忘言握紧那把伞,两个人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冲。

“想不到我堂堂男儿居然输给了天气。”薛帆远大叫着:“冻死我了!”

“我说叫你早买,你偏偏说没关系!今天知道后悔了吧!”陶忘言也不满,两个在雨势之中争得脸红脖子粗,如同小学生。

最后两个人放弃与天气做斗争,转头进去了一家火锅店,欢欢喜喜的开始吃饭。

两个人吃的正好的时候,薛帆远的视线被隔壁桌上的一对夫妻吸引过去。

“认识?”陶忘言吹着手里的毛肚:“男的?女的?”

“男的。”薛帆远说:“是我家隔壁的陈典哥。”

“哦……”陶忘言点头:“你以前好像也说过这个名字。”

“嗯。”薛帆远眼前满满都是白色的烟雾,对面的那对男女,各自低头吃着,吃的是鸳鸯锅,两个人各有一片天地,丝毫不动,也分毫迈步入彼此的生活。

“他们两个是姐弟吗?”陶忘言问:“还是在相亲啊。”

“那是陈典哥的老婆。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婚礼。”薛帆远抿唇道:“他们两个没什么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