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红娘之名的王妃(139)

“凌霜大人也一样。”

她抿唇笑着点头，指着内阁的方向道：“那个就是你喜欢的人吧。姑洗大人。”

黄钟立刻青涩如半大的小子：“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一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还往她身边站了站，深怕旁人不知你喜欢她。”

黄钟憨笑着，哪里还有半点凌月阁精明长阁的模样。

见他这幅模样，她这才算是彻底的死了心，却还是有疑问在口头。

“为何……不是我？”她对上黄钟迷惑的眼眸：“自榷场官府槐树下相见，我便倾心与你，此番随大齐前来此处便是想过问清楚……为何？为何那个人不是我？”

“为何不是你？”黄钟低下头……倒是没有想过面前的女子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因为我没有她貌美？我不是南国人？我们是对立方？若是没有记错，谈起并肩作战还是我二人在先吧。”

黄钟稍作整理后，抬眸坚定道：“我喜欢姑洗并非喜欢容貌，也从不将女子的容貌放在首位。也并非南国大齐国界之错。只是……我瞧见她便会欢喜，遇见她便会上前，忆起她便会辗转难眠，寤寐思服。这和她的身份无关，只是因为喜欢……所以会这般。”

他弯腰恭敬道：“凌霜大人……在下……抱歉。”

“是我要喜欢你，你道什么歉，我不过是有些不甘心所以过来答案罢了。”她笑，想要去扶他，还是悻悻的收回去了：“倒成了你的错了？”

她看着他，亦是看着当年心动的种种，最后挥手而去。

她来，只是为了答案，如今得了答案，便可以潇洒放手，并非她不如旁人，只是黄钟并不喜欢她，这与她好坏与否并无关系。

白云靠在自家夫君的肩头：“夫君啊。”

“嗯？”

“她好潇洒啊。”白云看着女子飘然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一般的女子是没有这样的气度的。”

“感情没有输赢，只是在乎，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他心中的人。”

“按道理来说，他们出生入死，为什么黄钟大人就没有相中凌霜将军呢？”白云不懂：“难道真是因为凌霜大人是别国之人吗？”她抿唇：“我就不相信这个世上喜欢一个人没有道理。”

“哦？”夏侯南山抓住了重点，勾着嘴角一副欢喜的模样：“那我们云儿喜欢为夫什么？”

“一开始因为你好看，而且酒量好，后来是因为你的性子好，待人温柔又善良。对我也是极其好，更好的是你从不会拘束我，只叫我欢喜的过日子，还担心我无法接受长阳之苦，无数的帮着我，迁就我。你对我来说不是轰轰烈烈的火山，而是细水长流的一切。”

听着很受用，夏侯南山点着她的鼻尖道：“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那是夫君教的好。”

夏侯南山伸手拂过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眉眼之间尽是似水的爱怜，便是那冰山瞧见这样的眼神都忍不住要融化才是：“云儿喜欢长阳城吗？”

他问出声。

其实他也多有不安，白云与那凌霜并无差别都是心思单纯之人，这样的人对待事情会有自己的洒脱，夏侯南山已知自己对白云有无法割舍的眷恋与依靠，无法忍受这个带来的欢乐的女子离开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一直都在不安，一直都倦倦的担忧着。

若是有一日白云不喜欢长阳城了，她终于看清了长阳城的悲伤，决定离开，他纵然不愿放手，也必须会忍着割心般的疼痛放她离开，他是真正的喜欢她，舍不得她留在这样一个地方过着悲伤，凋零的日子。

“长阳城？”白云暗暗摇头：“并没有很喜欢。这里有很多伤心事，伤心的人，可是……”她抬起眸子：“有人和我说过，长阳城的人都很坚强，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最后都会熬过去，哪怕是咬着牙，也会彻彻底底的熬过去，这是人心强大的地方。”

“我并不喜欢这里的悲伤，可是在悲伤里开出的花我却很喜欢，因为那样的花很美，死而复生，死草遇了华风，绝境之中盛开的峥嵘之色，如何能不美。虽然不是人人都能似乐正家一般凤凰涅槃，不死而活，可……哪怕是尘埃之中的花，也是美的。”白云明白夏侯南山心中的不安，亦也了然他是个多么舍得放手的人，做了这样长时间的枕边人，若是不明白他此刻的不安，便是白白的浪费了这位夫君的温柔相伴。

“夫君……”她说：“我啊，爱屋及乌。”

夏侯南山见过行舟门后山上的凌云花，那花开在石壁之上，幽蓝生香，伴着晚霞絮风，长河暗涌之声，就那样静静的开着，美到心尖都为此倾倒。他想说，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花便是那后山上的凌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