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红娘之名的王妃(46)
云城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了许久,云城起身告辞,他不再多问,而是应该多想。
云城走后白云抱着酒坛子跳起来:“夫君,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他。我看他……”
夏侯南山伸手去碰她面上的红晕,已是半醉的状态的,他收回手,托腮闲暇问:“你看他什么?”
“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诚意。前来问的都是办法,他就没有想过要好好的爱护那个女子。人家姑娘也是人啊,怎么在他眼底就成了拖他后腿的人了呢?”她放下酒坛子红着脸,攥着拳头:“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
“我看出来了。”他说。
“那你……”
夏侯南山拉过她,叫她安稳的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去碰她冰凉的发:“他便是那样长大的啊。”
“嗯?”
“他自小便是在墨守成规的方圆之中长大的,爱上风尘女子在他心中该是多叛逆,不合常理之事?就好像你一直都无法理解中原的阶级一样,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多年沉淀下来的名声被欲望毁灭。”他温柔的开口,静静的解释道:“再说了,在他心里,他如今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与他自小学习的道理相驳的,书生最是迂腐,如今肯踏出第一步前来询问,对他而言已经是极其为难的事情了。”
他伸手点着女子的鼻尖:“凡事莫要冲动,不是人人都你一样,这般自由。”
“可也没有人逼他啊。”她强词夺理。
“骗别人容易,嘴上一句话稍稍一转变便是谎言,可骗自己很难啊。”南山说:“他要费多少力气说服自己去接受心中的欲望?”
白云知道他是对的,可同样的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女儿家颇为委屈的开口:“可是……那女子不是很可怜吗?凭什么要等他开窍了呢?为什么要浪费时光去等他说服自己呢?”
“那便是那女子的事情。感情本来就是阿呆遇上阿瓜,说,不,清。”
“反正,我不喜欢这个云城大人。”
夏侯南山被她额孩子气逗笑了,却也还是喜欢的紧,凑上前去吻她:“是,夫人不喜欢咱们便不管这闲事了。”
“那倒也不是不管,多少还是可以听听热闹的。”她舔了舔嘴唇道:“夫君。你说呢?”
他低下头,许久才开口:“从前就和你说过,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云城此事……怕也是这么个结果。”
“怎么你又看到未来了?”她赌气的扬起下巴:“你就这么确定他不会有好结局?”
“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在感情前这样的男人绝不是女子会托付终身的人。”夏侯南山分析道:“那些若梦姑娘我也见过几次,冰心傲骨,便是丢了命也不会给人碰一下。又在花舞楼之中见识过那样多的男子,云城这样的人,想来……她一早便看透了。”
“可你也说过,感情前,人都是痴傻无明的。”
他微微一愣,而后望月无辜:“是啊。人都是痴傻无明的。”满了眼眶的寒光被他的眼眸完成月牙的形状,男儿眉眼如画,似远山淡墨,泼墨闲然:“你说的对,是我太武断了。万事还是要等待结果,不可太……”
“不可太什么?”见他语塞,她高兴的圈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鼻子凑过去与他相碰,夏侯南山就此扬起下巴偷亲了一口,唇齿之间皆是甜蜜,他说:“不可太傲慢了。”
月光如水。
夜凉如水。
柔情也似水。
第二日清晨夏侯南山下朝归府,推开房门发现白云还懒洋洋的睡着,上前替她盖上滑落的被子,弯下腰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刚刚抬首便瞧见那双漾着坏水的眸子。她在笑,他比她笑的还要欢乐:“装睡?”
“我就是想知道夫君你会不会亲我而已。”
他低下头又落了几个吻在她面上,叫她连连呼痒,大笑不止。
闹过,笑过,小王爷说:“皇兄叫咱们入宫用晚膳,月婵她们都在,你来长阳城这么久了,见皇兄的次数当真是少。”
“我嫁的是你,又不是你皇兄。”她坐起身,猛的往他身上扑去,双双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她学着他的样子挠他,却不见他有任何痒态。倒是羊入虎口被他轻薄了去。
房门被站在门口的四月关上。
她笑。
王爷和王妃当真是京中第一恩爱。
下午白云闹着要去花舞楼见见那位若梦姑娘,夏侯南山被她吵得耳鸣,万般无奈之下这才领着她前去。
到了花舞楼却被告知,若梦姑娘不在花舞楼。
花舞楼的徐娘手里的金算盘打的噼啪作响,她扬眉笑道:“若梦明日便能离开花舞楼了,我们哪里就能管的了她呢?”